竺郗聽說謝清黎來了,也到前廳迎接。

見到蕭珩時,笑意淡了些許,“大將軍也來了?”

蕭珩眯了眯眼,朝他微微頷首,“世子代我夫人受傷,蕭某自當上門感謝。”

“大將軍客氣了。你代樂勸公主比賽時,也沒想到會發生意外。”

他有意提起那天的事,是在提醒蕭珩,他傷了謝清黎的心。

蕭珩眸光一凝,“世子倒是關心我們夫妻的事。”

真是不放過任何挑撥離間的機會。

竺郗毫不相讓,“大將軍說笑了。我和清黎妹妹關係匪淺,不忍心讓她受辱。”

也不知道讓謝清黎受辱的,是樂勸公主,還是在說蕭珩。

蕭珩嗤笑一聲,“兒時的玩伴,一年時間,關係也深不到哪裡去。

兩人對視之間,有看不見的火光激盪。

謝清黎對兩人之間的交鋒,一無所察。

她柔聲問竺郗:“世子的傷,這些天好些了嗎?”

竺郗收回目光,笑得溫潤,“倒是沒有再發熱,只是傷口癢痛,沒有大礙。”

骨頭折斷,破臂而出。

那麼重的傷,稍不留心,就會留下病根。

謝清黎有些擔憂,想了想,問:“我幫世子看看?”

竺郗又看了蕭珩一眼,“清黎妹妹願意,自然是好的。”

他這一眼,提醒了謝清黎。

她望向身邊的蕭珩,怕他誤會似的,輕聲解釋。

“骨頭的接位若有偏差,日後可能會影響手臂活動。”

蕭珩嗯了一聲,表情平靜,“你是大夫,為傷者治病理所應當。”

一句話,就把竺郗和她,定位成了醫患關係。

竺郗抿唇不語。

謝清黎沒想那麼多,小心地揭開竺郗胳膊上的包紮。

傷處結了痂,已經沒有上前兩次那麼嚇人。

雖然有些紅腫,但沒有再腐爛,也沒有發膿。

輕輕捏了捏側處的骨頭,謝清黎的表情一鬆。

“傷處痛癢,是新的血肉再生。骨頭表處已經連上了,手診沒有大的晃動。藥蠱果真神奇!”

竺郗的唇色有點白,誠懇道:“若不是有你引薦,蠱王也不會輕易出手相幫。此次多虧了清黎妹妹。”

謝清黎一邊給他重新包紮,一邊含笑道:“世子客氣了。要不是你替我上場,筋斷骨折的人,便是我了。”

“你我情同兄妹,這都是應該的。”

兩人溫聲細語,氣氛帶著點溫馨。

蕭珩挑了挑眉,看著謝清黎一無所知的模樣。

又無奈又好笑。

這丫頭看著聰慧,在男女之事上,遲鈍得不是一點半點。

竺郗都快把心思,直白地寫在臉上了。

她可倒好,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還當他是小時候的玩伴呢。

一時間,蕭珩都覺得自己對竺郗的防備,完全是多餘的。

正為竺郗處理著傷口,敬親王處理完手頭上的公務,也來了。

一見到蕭珩,他就肅殺著一張臉,沉聲問:“馬場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蕭珩朝敬王拱手行禮,“正在審問上牧監的人,目前還沒有線索。”

皇家林苑的馬,都是上牧監飼養的。

連皇家御馬,都是上牧監的馬廄負責的。

上牧監的人,無一不是身家清白的官家子弟。

敬親王皺眉,“本王調來的汗血馬,一直養在上牧監,沒有離開過。”

竺郗突然出聲,“上牧監就在皇家林苑內。那日賽馬時,出入的都是世家子弟,會不會是有人混了進去?”

蕭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勾唇。

表情裡有些嗤諷,“上牧監有重兵把守,那日出入的人雖多,但沒有人闖入過。”

竺郗一滯,斂下眼眸。

敬王沉默了片刻,突然看向謝清黎,“汗血馬屍,現在還停在我府上。清黎,你會醫術,不如幫伯伯看看?”

突然被點名,謝清黎一怔,隨即哭笑不得。

“伯伯太看得起我了。我只通醫人之術.要看牲畜,得找獸醫。”

敬王還真把她當神仙了!

竺郗淡笑道:“獸醫我們早就找過了,一無所獲。”

蕭珩攔住謝清黎的腰,沉聲道:“若是馬病,自然難查。但那天在馬場上的,還有南越人。若是有人下蠱,查不出來也正常。”

敬王一拍手,“是啊!怎麼沒有人往下蠱方面想過呢!”

謝清黎的心一跳,下意識地看向蕭珩。

如果是南越人下蠱,那影響的就是兩國邦交了。

蕭珩微微頷首,“無妨,你只管查詢。”

有他應允,謝清黎放心了不少。

一行人去了王府後院。

那天被空青勒死的馬,已經處理掉了。

現在的這匹,是昨夜出現發瘋跡象,被敬王下令宰殺的。

深秋的天氣涼爽,馬屍只有一股淺淡的異味。

蕭珩護在謝清黎身邊,渾身緊繃。

以便出現變故時,能第一時間出手帶她遠離。

敬王問過謝清黎的意思,讓下人先動手。

把整具馬屍,從肚膛處剖開。

濃重的血腥氣瀰漫開。

謝清黎面不改色,走到馬屍跟前,蹲下檢視。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她站起身。

面色有些凝重,“麻煩伯伯讓人,把馬的肋骨砍下來。”

敬王一聽,就知道她找到了線索。

立刻讓下人照辦。

肋骨被砍下洗淨,送到幾人面前。

只一眼,所有人都看出了蹊蹺。

肋骨表面,有極其細微的小孔。

被砍斷的截面裡,骨中嵌著許多白色的蟲卵。

是南越蠱蟲。

敬王的臉,徹底沉了下來。

“南越蠻人,膽大如斯!竟敢對上牧監的馬屁暗中下手!”

蕭珩看了謝清黎一眼,淡聲道:“第一匹出事的,就是世子當日在馬場上騎的。只怕是樂勸公主想暗害清黎,卻讓世子中了招。”

謝清黎點點頭,“從蠱卵來看,應當是啃噬骨髓的骨蠱。第一匹馬在馬場中招後,血中骨蠱攀附在其他馬身上,使得上牧監裡的馬也染了骨蠱。”

敬王的臉色稍好了些,“此事本王會同陛下啟奏。這樂勸公主,也太任性妄為了些!”

這樣的女子,要是嫁到大殷來。

還不知道,會掀起什麼樣的風浪來!

就算是謝清黎,想到樂勸的手段,也忍不住後怕。

和陸若檀比下來,樂勸更加陰毒詭譎,讓人防不勝防。

從敬王府出來後,謝清黎拉住蕭珩,靦腆地道:“阿珩,謝謝你。”

柔柔軟軟的,像只小兔子。

看得蕭珩心裡一軟。

他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問:“謝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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