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黎疑惑抬頭,卻見蕭珩神色自若地對華嬰說:“顧師兄在萬杏堂,掙得也不多。這租錢,勞煩你退給他,我雙倍賠付給你。”

顧沉淵挑了挑眉,“大將軍這就說笑了。我雖然不富裕,但這麼點銀子,還是付得起的。”

蕭珩表情淡淡的,看不出真實的情緒:“清黎要租鋪子,於情於理,都該是我這個做夫君的,應該幫忙的。”

意思就是,顧沉淵只是她的師兄,就不要插手他們夫婦的事了。

顧沉淵聽出了他的意思,垂下眼簾,笑得意味不明。

華嬰的一雙眼睛,在蕭珩和顧沉淵之間。滴溜溜的來回打轉。

見氣氛凝滯,她朗笑著打圓場:“既然有銀子賺,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大將軍的關照了啊!”

謝清黎不明白,蕭珩為什麼這麼做,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見他不予回應,也就不再吭聲。

興許他真的覺得,萬杏堂維持生計艱辛,所以想替師兄省些錢吧。

不過既然多了間鋪子,也是件好事。

醫仙谷要在京城設立聯絡地點了,到時候這間鋪子正好拿來用,也不會閒置浪費。

交付了銀兩,拿到了鋪子的租契,蕭珩和謝清黎跟謝兗告辭,一同回將軍府。

才到門口,高嚴就迎上來,表情為難地道:“主子,方才朱嬤嬤來傳話,說老夫人下午要來府上,同您商量中秋祭的事。”

謝清黎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這半年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大部分都和老夫人有關。

她現在一聽到“老夫人”這三個字,就心生畏懼。

蕭珩表情不變,淡然道:“祖母倒是知道,要先派人通傳一聲了。她來了你就請她進府,但是不相干的人,一律擋在外面。”

這個不相干的人,指的自然是陸若檀。

謝清黎稍稍鬆了口氣。

高嚴嘿嘿一笑,震聲說是。

吃過午飯,老夫人帶著朱嬤嬤,一起來了將軍府。

聽到通傳,謝清黎欲言又止,看著蕭珩。

老夫人每次見她,都沒有好臉色。

謝清黎實在不想,再熱臉貼冷屁股,自討羞辱。

蕭珩換了身衣服,抬眸,“不想去?中秋祭要敬祀先祖,你是蕭家的長媳,理應出席。有我在,祖母不會為難你的,別怕。”

他都這麼說了,謝清黎再沒有推脫的理由,跟著蕭珩一起去了前廳。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蕭珩的警告起了作用。

這回老夫人來,竟然意外的沒有帶陸若檀一起。

她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中端了一盞茶碗,慢慢品嚐。

見蕭珩和謝清黎出來,老夫人的眉頭一蹙,一臉嫌棄地道:“搬出國公府,你的日子過得是越來越不像樣了。怎麼說也是二品大將軍,府上用來招待人的,怎麼還是去年的陳茶?沒有個通事的人打理,真是亂得不像話。”

謝清黎抿了抿唇,被蕭珩握在掌中的手,無意識地用力攥緊。

如今她是將軍府的主母,這些事情,按理來說,都是她應該操持的。

老夫人的話,就像一記無形的耳光,扇在謝清黎的臉上。

蕭珩睨了高嚴一眼,和謝清黎一左一右,坐到了主位上。

高嚴嘴裡發苦,老老實實地躬身請罪:“這些日子,主子和夫人忙著泗城賑災,是小的惰怠,忽略了府中採買事項,請主子責罰。”

蕭珩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你是將軍府的管家,這些瑣事,本就是你的職責。今天若不是祖母察覺,就讓你糊弄過去了。既然是你的疏忽,那就罰一個月薪銀,好好長長記性。”

老夫人的手一頓,看了謝清黎一眼,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今年的中秋祭,該由你來燒頭香,敬奉蕭家先祖。你住在將軍府,許多事情都不方便,還是搬回國公府去吧?”

此話一出,謝清黎挺直了脊背,看著一派安穩,實際上如坐針氈。

回國公府,就意味著要和陸若檀在同一屋簷下。

陸晟寧願把所有罪責都攔下來,也要保住陸若檀,就知道他們一定還有後手。

在鉤心鬥角這方面,謝清黎一向不屑,也不擅長。

可她實在是膈應陸家這兄妹倆,尤其是陸若檀。

蕭珩淡笑一聲,沒有看一臉殷切的老夫人,“二伯已經襲了晉國公之位,他的兒子蕭璟,日後才是蕭家的中流砥柱。今年的頭香,由蕭璟負責就是了。”

老夫人一驚,不由自主地往蕭珩的方向挪了兩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在怪你二伯,不該同你爭國公之位?”

“國公襲位,乃是陛下欽定,我如何會怨二伯?但國公府容不下清黎,便如同容不下我,我斷不會讓她回去,受人欺負。”

蕭珩不耐煩和老夫人打啞謎,直截了當地把話說開了,“況且若檀心思多,做起事不擇手段。我在西北境,要和北狄人爭鬥,不想回到家裡,還要應付那些陰謀詭計。孫兒在將軍府住得自在,不勞祖母惦念了。”

老夫人屢次吃癟,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了,“你是寧肯護著清黎,也不要祖母了?”

話都說到這兒了,謝清黎不再沉默,靜靜地看向老夫人,“這五年裡,我侍奉祖父和祖母,從沒有懈怠過。清黎不知,究竟是哪裡做錯了,惹得祖母如此厭煩?”

說到後面,語調已經帶了些哽咽。

她從小到大,只有阿爹一個親人。

嫁進晉國公府的時候,是真心將老夫人,當做自己的祖母一般敬重的。

在蕭珩沒有醒來的前三年,老夫人對她,倒還能稱得上一句和善。

可是自從蕭珩醒來之後,老夫人對謝清黎的態度,就急轉直下,再也不見之前的和藹慈祥。

那個時候,謝清黎夜不能寐,反覆思索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事,讓祖母傷心了。

後來她才知道,她最大的錯,就是她的出身。

一腔真心,被晾得久了,也就涼了。

老夫人閉了閉眼,對她的哽咽,只感覺心煩。

蕭珩蹙眉,意味深長地一笑,“就是清黎做錯了事,也不過是無心之失,總比不得買兇殺人,還要嚴重。”

老夫人驀地睜眼,氣急地道:“若檀是被人教唆,一時蒙了心智,才會做下錯事。她既已知錯了,你又何苦揪著那件事,一直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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