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謝兗病重,顧沉淵四處奔波,為他求藥,沒能阻止謝清黎給蕭珩沖喜。

謝清黎沉默了許久。

老夫人對她的嫌棄、陸若檀的嘲諷,和蕭珩今天對馬氏的許諾,還有他們對顧沉淵的羞辱,都像一座山一樣,壓得她喘不上氣來。

縱使有晉國公和蕭月然的支援,可是也無濟於事。

她實在說不出違心的話來。

半晌過後,她輕輕點頭聲音帶了些哽咽。

“師兄,我後悔了。”

不是後悔嫁給蕭珩,而是後悔愛上他。

如果早知道自己會愛上蕭珩,卻又不得不在愛上他之後,被迫離開他,謝清黎一定不會心動。

落得個心痛人傷,進退兩難的地步。

顧沉淵的笑意淡了兩分,定定地看著她,淡然開口,“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記住,我是你師兄。你想做什麼,師兄都是你的退路。”

謝清黎嗯了一聲,心裡軟成一片。

偏門的大門後,蕭珩緊緊握住手,黑曜石般的眼眸,如同一片波瀾不興的湖水,光影晃動,卻照不進他的眼底。

他身後的高嚴嚥了咽口水,膽戰心驚地伸出手,準備隨時拉住暴怒的蕭珩。

然而蕭珩只是閉了閉眼,滿身冷肅地走了出去。

謝清黎聽到腳步聲,回頭。

看到是蕭珩,她有一瞬間的慌亂,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剛才的對話。

然而蕭珩只是走到她身後,一隻手攬住她的腰,望向顧沉淵。

“顧師兄既然來了,怎麼站在門外不進去,是怕見我嗎?”

顧沉淵雙手背在身後,一身清雋,竹骨松姿:“大將軍日理萬機,我這一介小民,不敢打擾你的清淨,和師妹說幾句話就走。”

他沒提自己被攔在門外的事,謝清黎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為難。

心裡更加難過了。

蕭珩表情不變:“今天府裡忙,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帶清黎回去了。”

顧沉淵看了謝清黎一眼,溫聲說:“我先回去了,別忘了師兄說的話。”

謝清黎低低應好。

進了門,她有些低落地問:“賓客都走了,還有什麼事要做嗎?”

蕭珩鬆開一直覆在她腰間的手,帶了兩分冷意。

“侯門深似海,困住了你的自由,就讓你這麼厭煩?”

厭煩到後悔嫁給他,一有機會,就想要逃離,回到她大師兄身邊。

謝清黎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的怒意從何而來,“如果不是當初急著救阿爹的命,我從來沒想過要嫁入高門。權利富貴是誘惑,但誘惑不了我。”

她若是想要富貴,憑這一身醫術,就能輕而易舉地賺到。

之所以留在國公府,只是因為心裡有他,割捨不下。

僅此而已。

蕭珩努力壓下心中的戾氣,“我對你而言,就只是交易是嗎?”

謝清黎抿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說她愛他,讓他不要娶陸若檀嗎?

她又怎麼能,怎麼配,和他十幾年的青梅竹馬相提並論。

說出來,也是自取其辱。

蕭珩等了許久,見謝清黎沉默,便認定了是她的預設。

他自嘲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出了府,縱身上馬,一路疾馳到了將軍府。

他受封大將軍之職之後,陛下就賜下了一座將軍府,這些日子正在裝潢,還不能住人。

將軍府裡有許多其貌不揚的人,忙忙碌碌地做著手裡的事。

見蕭珩來了,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站直身體,眼露精光。

這些全都是蕭珩手下的影衛。

其中一個人上前來,低聲問:“主子有何吩咐?”

蕭珩一把脫掉外袍,表情冷沉,“這麼久了,讓你們查的事情還沒有查到嗎?”

回話的人名叫空青,聞言單膝下跪,表情為難:“主子,鬼哭嶺外布有迷魂陣,擅長解卦破陣的廣白和青鹽,在裡面被困了十天,都束手無策,無法證實醫仙谷,究竟是不是夫人的師門,更別說找到那位大師兄的身份了。是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

蕭珩冷冷抬眸,“回到京城,你們倒是都懈怠了,每人二十個板子。用上你們的手段,能打贏我的,可以免去責罰。”

空青眼睛一亮,起身對蕭珩抱拳:“主子,空青先得罪了!”

說罷便騰空而起,無數細如牛毛的飛針,鋪天蓋地地朝蕭珩襲去。

在場的影衛都分散開,準備起自己的襲殺手段,想要在蕭珩手下贏一個回合。

沒有人知道,大門緊閉的將軍府裡,發生著多激烈的劫殺偷襲。

日暮西沉,蕭珩回到晉國公府。

謝清黎探望過晉國公,寫下新的藥方,叮囑了老爺子要按時喝藥。

從主院出來,正巧撞見了蕭珩,還有他身邊言笑晏晏的陸若檀。

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陸若檀像是沒有骨頭似的,一見到蕭珩,就忍不住往他身上靠。

此時正摟著他的胳膊,嬌俏地不知說著什麼。

謝清黎落寞地收回目光。

她和蕭珩,從來沒有這麼自在輕鬆地親近過。

蕭珩一向穩重,而謝清黎也是沉靜的性子,做不出這麼親熱的舉動。

原來他不是不能接受這樣的靠近,而是隻能容忍陸若檀的放肆。

蕭珩的目光從不遠處的謝清黎身上掠過,在陸若檀晃動他的手臂時,猛地蹙起眉,捂住了被她牽動的傷處。

陸若檀驚呼一聲:“珩哥哥,你受傷了?”

說著就捋起了他的袖子檢查,在他肩頭處,看到了一處滲著血的傷口。

謝清黎情的心猛地揪了起來,臉上露出擔心的表情。

蕭珩目不斜視,凝視著陸若檀,溫聲安撫:“沒什麼事,別擔心。”

陸若檀皺起一張臉,扭頭對身後的丫鬟急聲道:“看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我房裡,把那瓶傷藥取來!”

說罷又拉著蕭珩走到亭子裡,半是埋怨地說:“珩哥哥你從小就這樣,從來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偏要把我嚇哭了才好,我才不讓你如願呢!”

蕭珩的餘光一直注意著謝清黎,見她不遠不近地跟著,一直緊繃著的肌肉才稍稍放鬆了些。

“練武的時候大意了,不想讓你擔心,才沒跟你說。”

丫鬟取了藥回來,陸若檀就著燭光,小心地給他上了藥。

謝清黎看著他們輕聲細語,回憶著從前的事情,慢慢地退了兩步,扭頭往西院走。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可是蕭珩和陸若檀在亭子裡對視,唇角含笑的畫面,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蕭珩注意到謝清黎的身影離去,驀地起身,不顧陸若檀的喊聲,大步追上去。

才轉了個彎,他就遇上了滿面愁容的高嚴。

高嚴一見到蕭珩,表情更愁苦了。

“少爺,您心裡有什麼氣,也不能往空青他們身上撒啊!一對一把他們挨個揍了一遍,您還讓他們一起上!十七個影衛,現在只有空青一人勉強能站著,您知道藥費花了多少嗎?”

蕭珩蹙眉,“從我私賬上出,不用你出錢。”

高嚴唉聲嘆氣:“錢不錢的,那都是小事。關鍵是這幾天他們爬不起來了,萬一有個什麼事兒,您總不能讓我頂上吧?我不做影衛很多年了。”

被高嚴這麼一阻攔,陸若檀又從身後追了上來,撒嬌要讓蕭珩陪她去看陸晟。

蕭珩到底還是,沒能追上謝清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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