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的汗少了許多,體熱也降下來了!”

衛國公當即驚喜得不行,對著謝清黎連連道謝,不斷懊惱自己白天的時候有眼無珠,錯把曹玉娘帶來的騙子當成了寶。

謝清黎心裡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第二天,蕭珩照例上朝,謝清黎想了想,同老夫人說了一聲,想去清點自己的陪嫁。

老夫人巴不得她早些離開,自然沒有不同意的,叫了陸若檀和謝清黎一起去開庫房。

謝清黎嫁給蕭珩時,謝兗還在病中,陪嫁都是她自己挑選的。

無非是一些醫書,和醫館裡留的一些,病人回訪時贈送的珠寶,全當作充門面了。

直到謝兗醒來,知道謝清黎揹著他嫁人了,氣惱了小半年,又添了一箱首飾,一起送了過來。

謝清黎開啟那五箱醫書,細細翻看。

書籍放久了,就會生蟲,還好這幾個箱子用的都是樟木,影響倒不大。

陸若檀跟在她身邊,興致勃勃地伸頭去看,發現箱子裡的都是書,頓時嫌棄地皺起眉。

“咦,我還想看你都帶了些什麼東西,好叫我也參考參考,怎麼全是些不值錢的破爛啊。”

謝清黎面不改色,小心地把幾本粘連在一起的書頁分開,“什麼陪嫁,配什麼人。我家世代行醫,也算是書香門第,自然帶的是前人的智慧。像陸小姐這種毫無內涵,粗鄙淺陋的人,只看得上身外之物,也正常。”

陸若檀嗤笑了一聲,“你再有內涵,老夫人也瞧不上你,你不照樣要被掃地出門了?”

謝清黎無端地生出一股怒火,燒得她煩躁的不行。

如果陸若檀老老實實的,別來招惹她,那她也就靜靜地跟蕭珩和離了。

可是陸若檀非要像個跳樑小醜,跑到她面前來耀武揚威,謝清黎心裡反而生出了逆反心理,不甘心就這麼讓她上位。

陸若檀毫不客氣地去掀另外幾個箱子,正好開啟了謝兗後來送的那一個,眼前頓時一亮。

“說什麼書香門第,不也有珠寶首飾嗎?你也是個假清高的人,不就是人們常說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那些在我眼中,才是最廉價的東西。只要我想,就能掙來許多。”

陸若檀輕哼一聲,目光停在了箱子裡的一塊翡翠玉佩上。

那塊翡翠光澤透亮,翠如青竹,一看就是極難的寶貝。

就連老夫人最喜愛的那支簪子,也沒有這樣的成色。

陸若檀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在胸膛裡撲通撲通,叫囂著不為人知的慾望。

她快速瞟了一眼謝清黎,見她沒有注意自己,於是假裝在拂過旁邊的珍珠鏈子,快速把那塊翡翠握在手中,藏在袖子裡。

做完這一切,她假裝無事發生,若無其事地轉身,眼看謝清黎毫無所察,心頭升起一股輕蔑之意,故意撞到了開著的箱子上蓋。

“啪!”

木箱厚重的上蓋,重重砸在了謝清黎正在整理醫書的雙手上。

“啊!”謝清黎痛呼一聲,鑽心的疼痛傳來,霎時間就臉色蒼白,疼得渾身發抖。

陸若檀後退一步,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哎呀,表嫂你怎麼這樣不小心啊!別急,等我去給你叫下人來。”

說完便腳步輕快地出了庫房。

蕭珩一回府,就聽高嚴稟報了謝清黎受傷的事,神情冷凝,快步走進西院。

顧沉淵被謝清黎叫年兒請來了,已經幫她處理完了傷勢,臉上沒了往常慣有的笑意。

他涼涼地看著趕來的蕭珩,表情不善:“你們晉國公府的風水真不怎麼樣,師妹在這兒,不是眼瞎就是手傷。你們若是養不起這一個女子,不如還給我,也不至於這樣折磨她。”

蕭珩脊背繃緊,手指緊緊握著,漆黑如墨的眸子裡,蘊藏著濃重的煞氣。

“清理怎麼樣了,傷得重嗎?”

顧沉淵怒極反笑,“傷得重嗎?要怎麼樣才算重?皮開肉綻還不算,是再瞎一次眼,還是四肢盡斷,只留一口氣,才叫重?”

蕭珩深吸一口氣,壓下暴起的殺意,“我不是來聽你陰陽怪氣的,你要是治不好,就別耽誤了她的傷勢。”

謝清黎坐在椅子上,唇上沒有一絲血色,忍著鑽心的疼痛,打斷了二人劍拔弩張的氣氛。

“還好,只是傷了皮肉,骨頭沒受影響。”

蕭珩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手掌貼上她的臉頰,啞聲說:“抱歉,是我沒有護好你。”

謝清黎下意識蹭了蹭他的手掌,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點過於依賴他了,往後退了退。

“阿珩,我想搬出去住。陸若檀,我惹不起。我怕再留在這兒,下一次就不是這麼簡單的傷了。”

蕭珩的手頓住,看了顧沉淵一眼,“搬出去,你能去哪兒?岳父不在京城裡,你師兄怎麼照顧你。”

顧沉淵冷笑一聲,“怎麼,就你們國公府請得起丫鬟?就算我照顧不好她,也不會讓她三天兩頭受傷!蕭珩,你若是還顧念這五年的夫妻情分,就別帶累師妹受牽連!”

蕭珩眼角一跳,目光落在眼眸紅腫的謝清黎身上,心裡的怒意逐漸被心疼替代。

“出去住也好,晉國公府的確不適合清黎。”

謝清黎咬唇,忍住淚意,視線虛虛地落在被包好的雙手上。

離開也好,也好。

休息了兩個時辰,謝清黎叫來年兒,想讓她幫忙收拾行李,搬回萬杏堂。

年兒驚詫地說:“少爺已經叫下人收拾好了東西,全都已經搬走了呀!”

謝清黎一怔,沒想到蕭珩動作這麼快。

快到有點,恨不得她趕緊走的架勢。

年兒沒注意到她的落寞,還在繼續嘰嘰喳喳地說:“少爺讓奴婢等您醒來,就陪您一起過去呢!”

謝清黎笑容苦澀,輕聲說:“好,咱們走吧。”

連她走了,蕭珩都不想再見她最後一面。

這樣也挺好的,免得離別時傷感,她這麼想著。

馬車慢悠悠地走,不多時就停了下來。

年兒掀開簾子,扶著謝清黎小心地下來。

看清眼前的場景,謝清黎卻愣住了。

“年兒,這是哪裡,你是不是走錯了?”

眼前赫然是一座巨大的宅院,比起晉國公府也不遑多讓。

年兒奇道:“收拾行李時,還是奴婢幫著一起過來整理的呢,怎麼會走錯?這裡是少爺的將軍府呀,少爺……不對,大將軍特意吩咐了,讓奴婢將您帶到這兒來的。”

謝清黎沉默了片刻,心裡說不上是失落,還是隱秘的開心。

進了將軍府,就看到蕭珩正在親自搭建練武臺,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緊實精壯的胳膊。

她走過去,垂眸輕聲問:“阿珩,為什麼讓我來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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