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王大人,學生還在這裡呢。”

就在這時,他身側後方一道聲音響起。

王越感覺這聲音有幾分熟悉,轉頭看去。

便看到王秀才此刻正坐在那左側靠後的凳子上,有些無語的看著他。

“王承望?你怎麼也在這裡!”

王越下意識脫口而出,他對自己這個便宜侄兒沒什麼印象,只記得當初他經常帶著禮物來自己的宅邸求自己提攜。

一來二去,和他也就有了幾分關係。

在他想來這種窮酸秀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滿口之乎者也,肯定難以在這亂世之中存活。

估計早已經死在了半路上,被蠻人或狼群給殺掉了。

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他。

合著這山寨裡都是熟人啊。

“呃,回王大人,學生的妹妹是徐家婦,承蒙徐家不棄,學生就跟著一路走來了。”

王秀才拱拱手,有些尷尬道。

他當初自視甚高,向來不願意和徐家來往。

但沒想到世事境遷,如今要是沒有徐家,他已經死了八百回了。

這一路走來,他早已經磨平了性子。

每日裡就是教育幾個孩子讀書識字,掌管一些賬冊。

此刻的他更多了幾分書卷氣,少了一些利祿心。

雖然是在逃難,反而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讀書人了。

“賢侄!莫不是多日不見,與叔父生疏了?

什麼大人不大人的,還是像往常一樣喊我叔父。”

只見王越一個健步,走到王秀才面前,那髒兮兮的雙手已經握住了王秀才的胳膊,眼神真摯,佯裝生氣道。

“呃——”

王秀才使了好大的力氣才從他雙手之中掙脫出來,趕忙向後悄悄退了兩步。

眾人看著王越此刻的表現是一頭黑線。

“這他孃的有些太勢力了!”

眾人都對當初王越對王秀才的態度略有耳聞。

王越此刻也是有些尷尬,想不到當初自己看不上的傢伙,竟然是徐家的親家。

自己這些人肯定是要留下的,以後還不是得受徐家照顧。

這要是能把以前的親戚關係給拾起來,那四捨五入,自己不就也算是徐家人了嘛。

結果沒想到,這王承望竟然如此見外。

“以後看樣還得多走動走動,這侄兒我認定了!”

王越心中想道。

突然,他眼前一黑,眾人便看到他毫無徵兆的癱倒在了地上。

如此狀況,讓眾人嚇了一跳。

趕忙上前檢視。

“無妨,是餓的,他一路上餓暈了兩回了,看我的。”

只見陳九從懷裡掏出來一個黑乎乎拳頭大的東西,眾人看不清那是什麼。

他讓陳東掰開王越的嘴巴,然後便把手裡的東西塞到了他的嘴巴里。

眾人有些疑惑的看著。

“三!二!一!醒來!”

陳九在口中小聲數著三個數。

然後就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王越緩緩睜開了眼睛。

感受到嘴裡的那個東西,便直接咬了下去。

眾人此刻才知道這東西竟然是吃的!

這黑乎乎的東西估計就是窩窩頭之類的東西,只不過不知道它經歷了什麼才變成了如今難以辨認的樣子。

只見那王越將這東西狼吞虎嚥完全吃下了肚子,舔了舔嘴唇。

臉上恢復了一絲神采。

“王大人,這次可真沒有了,這是最後一塊,被你吃完了。”

陳九雙手一攤,努了努嘴,對著王越道。

這一路上,王越暈倒了兩次,每次都是靠他拿出來捨不得吃的救命用的窩窩頭才把他弄醒的。

這窩窩頭是他們在大營時,省出來專門逃跑時的口糧。

就因為王越動不動就暈倒,導致他們的救命糧少的比預期快。

要不是他們路上拿針扎過王越的屁股,沒有把他扎醒。

甚至他們幾人都懷疑,這王越是不是故意假裝暈倒的,為的就是騙他們讓自己能多吃一口糧食。

“哎呦,活過來了,活過來了。

剛才重逢賢侄,有些欣喜異常,身體承受不住,見笑了,見笑了。”

王越衝著眾人拱拱手尬笑道。

“你們先下去洗漱一下,換身衣服吧,一會正好該開飯了,我們邊吃飯邊說。”

徐長壽見幾人此刻確實有些虛弱,身上的衣服都快成了布條子,也是說道。

“對,對,先歇息一二,再說別的。”

柳聞趕忙道。

劉卿木幾人趕忙又再次道謝。

便有人帶著他們去了僕從的浴室。

那裡有一天到晚燒著的熱水,可以隨時洗澡。

“哎呀,剛才都沒有注意,這些房間竟然都是如此暖和。”

王越此刻邊脫衣服邊對其他幾人說道。

“是啊,這房間裡肯定是燒著什麼呢,看,這裡可以出熱水,還有咱們梅花縣的肥皂!”

“同樣是逃難,這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我們要挑糞伺候人,人家可以洗熱水澡。

早知道當初跟著柳大人一塊走就好了。

何必急那一時,遭這個罪。”

王越後悔道。

“呵,你沒聽柳大人說嘛,當初柳大人可是留下來帶著兵卒拒匪的。

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要是你當初選擇跟著柳大人,可願意跟著柳大人一塊留下殺敵?”

劉卿木譏諷道。

聽到劉卿木的話,幾人又是一陣沉默。

他們自己都不清楚,當時要是留了下來,是否願意跟著一塊殺敵守城。

如今看來,柳聞現在的一切都是人家應得的。

眾人舒舒服服洗了一個熱水澡,把身上的汙穢全部沖刷乾淨。

連帶著在大營的那些不堪過往也給順著水流衝到了水溝裡。

等到眾人出來,此刻浴室的門口已經擺放了五身厚實的棉襖和雪白的裡衣以及鞋襪。

“竟然都是新的!我在梅花縣時也沒穿過這麼好的襖子啊!”

說話的是陳東。

作為衙役,本就是底層的行當,一年到頭也沒幾個錢。

在梅花縣時,他可捨不得置辦這麼一身襖子。

他之前大冬天穿的都是縣衙發放的冬日裡的官服。

只是他當差那一年發了一次,一穿就是好幾年,早已經四處漏風了。

“這徐家可真是大手筆啊。”

劉卿木幾人也是被徐家的出手闊綽給嚇了一跳。

幾人連忙換上,此刻的他們才找到了一絲久違的在梅花縣當差時做人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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