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在大班桌上一拍,說:“我說有平行時空嘛!”

鄭國瑞被劉中舟的舉動嚇了一跳,說:“董事長,您說什麼?”

劉中舟回過神來,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聯想有些過於豐富了,他就像沒聽見鄭國瑞的問話一樣,也不做解釋,說:“你去把李欣叫過來。”

鄭國瑞趕緊出門,來到李欣辦公室門口,招呼李欣說:“李欣,董事長有請,快跟我來。”

李欣聽了,擱下手上的事情,跟著鄭國瑞進了劉中舟辦公室:“董事長,您找我?”

劉中舟衝鄭國瑞說:“把門關上。”

鄭國瑞回身去關上門。

劉中舟待倆人在沙發上坐定後,這才開口說:“鄭部長說貸款今天就可以到賬,那我們明天就開倉,把預計的倉位全部建立起來。鄭部長,你今天就把資金全部打入期貨賬戶,不要耽誤明天期貨市場上的交易。”

鄭國瑞說:“好的,董事長。”

劉中舟又對李欣說:“明天一開盤就按計劃賣出開倉,新增這一萬噸的倉位,還是平均分配在原來那幾個合約上。委託價格隨行就市,目的只有一個,趕緊把倉位全部建立起來。”

李欣說:“好的。”

劉中舟問:“今天收盤的情況怎麼樣?”

李欣說:“最近這個主力合約的價格收在三萬九千八百元附近,比昨天小幅上漲,後面那幾個合約的價格也有相應幅度的上漲。”

劉中舟說:“資金到位後,明天堅決做空!”他一直擔心的是在貸款到來之前,期貨價格就一瀉千里,讓他錯過了做空的機會。

現在這種情況在他看來,幾乎是最好的結果了,貸款及時到位,而期貨價格又一直小幅上漲,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神相助一樣,把價位逐步提高,等著他來高位做空。

雖然前面進場的那一萬噸現在已經虧了三千多萬了,可他卻不擔心。如果明天按計劃加倉後,兩萬噸的開倉成本價每噸就一下子提高了一千五百多元。

也就是說,完成加倉後,每噸只虧了一千五百元左右,這點空間,價格下跌的時候,很快就會被抹平的!

劉中舟的堅定,也讓李欣心裡產生了一些震動:明天劉中舟這一萬噸的量丟擲去以後,會不會像劉中舟希望的那樣,價格就此轉入跌勢呢?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袁傑說的那句話:你和你們公司這種情況,就像是對賭一樣!

李欣前兩天已經完成了在期貨市場上的加倉,他現在買入開倉的倉位是一千噸,全部放在十二月份的合約上。雖然他堅定地看漲,而且目前的浮盈已經有了幾十萬,可是碰見了同樣堅定,但卻是看空的劉中舟,李欣的心裡還是有些打鼓的。

期貨銅的價格每噸在肆萬元左右,要是大幅度反向波動的話,李欣知道自己那幾十萬的浮盈是瞬間就會灰飛煙滅的。

就在李欣愣神的時候,鄭國瑞說:“董事長,那我去看資金到位了沒有啦?”

劉中舟說:“行,你們去吧。”

李欣和鄭國瑞出來後,李欣說:“鄭部長,你辦完轉賬手續後給我個資訊。”

鄭國瑞說:“行,沒問題。”

他把手搭在李欣肩膀上,如釋重負地說:“等我把資金轉進期貨賬戶後,我的事情就算了結啦,以後就都是你的事啦。這些天跑這筆貸款,可把我給愁得!”

在李欣辦公室門口,鄭國瑞揮揮手說:“走啦。”然後匆匆下樓去了。

黃洪亮在樓道上見到行色匆匆的鄭國瑞,叫住他問道:“鄭部長,你這樓上樓下來回跑,風風火火的忙啥呢?”

鄭國瑞一邊掏鑰匙開門一邊說:“銀行通知說貸款已經下來了,我這不是忙著看這錢到沒到賬嘛。”

黃洪亮心頭一喜,跟著鄭國瑞進了他的辦公室,說:“今天就全部到賬了?那是不是馬上就要賣出開倉了?”

鄭國瑞說:“對啊,剛才就是上去給董事長彙報這事兒,他說等到賬以後,馬上把錢轉進期貨賬戶,明天一開盤就動手幹了。”

黃洪亮心裡頭這個高興啊,這是他近期聽到的最好的訊息了。

他在心裡暗暗祈禱,希望明天劉中舟賣出的這一萬噸貨能在期貨市場上起點帶頭作用,最好是能引起震動,就好像在積雪堆積的山頭扔下一枚大炮仗一樣,一聲響亮的震動就能引起一場雪崩,讓早已搖搖欲墜的期貨價格瞬間崩塌,一瀉千里。只有這樣,自己期貨賬戶上那幾十萬的虧損才有希望彌補回來。

而這一切,在黃洪亮看來絕不是沒有來由的幻想。

說到對銅價的瞭解程度,省內還真沒有幾個人敢和黃洪亮相比,作為南方集團銷售公司的總經理,這些年他一直在銷售金屬銅,積累下來的經驗不可謂不豐富。

這些經歷,使得他和薛晨志、劉中舟等幾個南方集團的高管一樣,成為江南省有色金屬行業的專家。

他敢自己投資兩百多萬在期貨市場上做空銅價,不是一時頭腦發熱,也不是盲目跟隨劉中舟,他也有他自己的判斷。

雖然眼前那幾十萬的虧損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進場的時機有些問題,但他依然堅信銅價將來是一定會大幅下跌的。

所以,他寧願幾次減倉,以避免因資金不足被交易所強制平倉,也不願意全部認賠出場,就是居於他認定了銅價會下跌,而且在他看來,下跌也不會是太遠的事情。

這幾天每日小幅上漲的期貨價格,在他眼裡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看著逐步攀升的銅價,雖然心裡煎熬得緊,但他痛並快樂著,就好像是一個等待雪崩的人懷著複雜的心情看著山頂上的積雪堆積得越來越厚一樣。

他知道,時間越久,崩塌的可能性就越大,向下的衝擊力度就越猛烈。

他咬緊牙關堅持到今天,就是為了那一場遲早要到來的雪崩。

現在那陡峭的山頂上,那怕是燃放一個鞭炮,都有可能震動到厚重的積雪。

劉中舟明天開盤就要賣出的那一萬噸倉位,難道其震撼效果還不及一個鞭炮嗎?

鄭國瑞見黃洪亮跟著進來說了兩句話後就不吱聲了,眼神還有些飄忽,就問道:“黃總,想啥呢你?”

黃洪亮這下回過神來了,敷衍著說:“沒有,沒想啥。”

鄭國瑞問:“你是不是擔心董事長這一招會導致銅價下跌?”

黃洪亮心裡一驚,問道:“你怎麼知道?”

他還以為自己的心思被鄭國瑞看穿了,心想:自己並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自己做空期貨銅價的事啊,他鄭國瑞是怎麼看出來的?

鄭國瑞一聽他這話,還以為自己猜中了黃洪亮的心思,說:“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擔心銅價下跌的事嗎?我也擔心啊!”

黃洪亮很是驚訝,說:“鄭部長,你也……?”

他原本想問鄭國瑞,是不是你也做空期貨銅價被套了?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他心想:這事兒人家自己不說,旁人最好還是別問。免得問了人家不知道如何作答,這裡邊的酸甜苦辣,他現在心裡最有體會。

沒想到鄭國瑞卻一點也不計較,說:“當然啦,我還不是每天都焦頭爛額的。銅價要是不斷上漲,銷售市場上是賺錢了,可期貨市場上持倉的虧損卻不斷增加。反過來也是一樣啊,銅價要是暴跌,期貨市場上的持倉有可能會盈利,但銷售市場上的利潤就大幅減少了。這兩個市場上的資料每天都在我這裡打架,你說說,上漲和下跌,到底哪個更好?”

黃洪亮聽到這裡,似乎有些明白鄭國瑞話題所指的是什麼了。他暗自放下心來,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問出那句話,不然的話,精明的鄭國瑞肯定能從話語中推測出自己的秘密來。

黃洪亮仔細想想,鄭國瑞的話還真是說在了他的心坎上。雖然他的心思現在主要放在自己那些空頭倉位上,可是手下業務經理們每天報上來的銷售資料讓他看了後,心裡不知道到底是該高興呢,還是該發愁。

銷售公司的利潤越多,就意味著自己私人期貨賬戶上的虧損越大。

這還不算銷售公司期貨賬戶上那一千五百多萬的虧損,要是算上那些,黃洪亮的頭就更大了!

想到這,黃洪亮頗有同感地說:“是啊,此事也是古難全啊!”

鄭國瑞接著自己的話題繼續說:“要是隻從在兩個市場上的體量大小來說,集團下半年在銷售市場上要出貨近三萬噸,在期貨市場上賣空的倉位是兩萬噸,價格上漲帶來的利潤更大一些,價格下跌似乎對我們不利。可這價格漲跌誰能說得準呢?要是能肯定今後是上漲,當然不用在期貨市場上做空,對吧?可要是將來價格下跌呢?反正我現在是越來越明白董事長的心思了!”

黃洪亮說:“是啊,難就難在這了。”

鄭國瑞這些話,是他這段時間以來冥思苦想得出的真實想法。

這些話,他還只能對黃洪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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