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蘇辰有些發懵。

關卡結束的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考驗關卡為什麼結束了？”

他看向面前無比完美的SAI-09。

“抱歉，主人。我對您在考驗關卡里的程序一無所知，無法回答您的這個問題。”

她歉意搖頭。

蘇辰眉頭緊鎖，仔細回憶之前經歷的一切。

片刻後，他再次看向SAI-09，說道：“你之前說可以模擬出我需要的任何環境對嗎？我希望能把這個房間變成書房。”

“好的，主人。”

SAI-09輕輕揮手，原本空無一物的純白房間瞬間就變成了一間書房。

蘇辰滿意點頭，坐到桌子後面，拿起桌子上的筆，把在關卡內發現的所有線索都寫在筆記本上。

SAI-09走到他身邊，好奇的看著。

“1991年3月21日，首屆全國工業企業技術進步成就展覽會在京城展覽館召開……”

“清大微細工程研究所，所長徐瑞生……”

“不知道具體身份的‘王老’，但明顯是一位科研工作者，地位很高……”

“外國科研專家代表團……”

“一臺完全由夏國自主研發成功的第三代自動對準分步投影光刻機，並且達到了世界一流水平……”

“高盧統籌委員會對夏國的禁運令和技術封鎖……”

“詳細講解……”

寫到這裡，他忽然停下筆。

“沒錯，問題應該就是出現在這裡！正是在外國專家代表團離開後，關卡就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蘇辰在“詳細講解”這四個字上重重的畫了個圈。

“講解本身沒問題。有問題的是，講解的太過詳細，有問必答，已經把研發機密都洩露了出去！”

他心中豁然開朗，隨後不由嘆了口氣。

“說到底，那個年代的人實在是太實在了，竟然不懂技術保護，尤其是重大科研機密的重要性！”

但想了想，好像也不能怪他們。

他透過在關卡里聽到的一些外國專家的低聲交談，大致明白了那個時空的夏國當時處於什麼樣的一個情況。

首先，高盧統籌委員會對夏國實行了非常嚴格的禁運令和技術封鎖，導致夏國當時幾乎在所有高科技領域的研究一片空白。

蘇辰清晰記得那幾名外國專家說的一句話：“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們竟然在一無所有，沒有任何技術參考和支援的情況下，自己研發出瞭如此先進的光刻機！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由此可見，這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技術突破，令那些外國專家都很是震驚，意義重大。

其次，蘇辰在會場中看到了很多外國人的身影，不只是那個外國科研專家代表團。

蘇辰猜測，那個時空的夏國，在當時可能也與龍國一樣，正處於改革開放時期。

這是一個給國家帶來了巨大發展機遇，同時又在某些方面深深阻礙了國家發展的特殊時期。

其中的功過是非無法評述，畢竟那時面臨著與現在完全不同的艱難國情，有些選擇都是迫不得已。但總的來說，功是遠遠大於過的。

在蘇辰想來，那位王老之所以會讓徐瑞生所長詳細講解，很可能是有著展示夏國科研實力的想法，以便得到更多的尊重和重視，目的是引進更多外資，或是與外國企業開展技術領域合作，全方位帶動國內科技進步，縮短與國際間的差距。

出發點是好的，只是把人想得有些太過簡單，沒有意識到核心技術保護和技術專利的重要性。

思索良久，蘇辰轉頭看向身邊的SAI-09，直視她燦若星辰的美麗雙眼，問道：“我能問你一些夏國在這段時期的歷史發展嗎？”

她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只要是與系統中記載的科技無關的歷史，我都可以回答您。”

“好傢伙，這和拒絕能有多大差別？”

蘇辰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但想了想，還是問道：“第一個問題，夏國的歷史發展程序，是否與龍國相差不大？”

她搖頭道：“我還沒有接觸過這個時空的網路，並不清楚龍國的歷史發展程序，所以無法回答您的這個問題。”

蘇辰點點頭，心裡倒是沒有多少失望，而是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在1991年這段時期，夏國是否正在進行一次經濟變革？我們龍國稱它為‘改革開放’。”

她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夏國也是如此稱呼。”

得到肯定的回答，蘇辰心中就有底了，已經大致清楚了關卡內的時代背景。

同時也基本可以確定，夏國與龍國雖然處於不同的兩個平行時空，但歷史發展有著驚人的相似。

後面的最後一個問題，就沒有了問的必要。

“你就叫SAI-09？有其他名字嗎？像我們人類一樣的名字。”

蘇辰忽然開口。

SAI-09微微一愣，輕輕搖頭道：“我沒有其他名字。創造我的主人曾說，如果賦予我人類的名字，他就無法再把我當作一個人工智慧。”

語氣中有著一絲遺憾和傷感。

這次換成蘇辰愣住了，忽然覺得這個無法謀面的某人似乎有些太過小氣。

想了想，說道：“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SAI-09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重重點頭，期待的看著他。

“‘顧傾城’，你覺得怎麼樣？我們龍國古代有一句形容絕色女子的詩詞：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蘇辰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雖然這個名字可能有些老土，但這是我對你的最直觀的印象。”

“顧傾城……”

SAI-09反覆低聲念著這個名字，忽然露出一個美豔絕倫的笑容：“我很喜歡這個名字。謝謝您，主人。”

蘇辰差點看呆了，連忙移開視線，轉移話題道：“你以後也別叫我‘主人’了。被你這樣的美女叫主人，心裡總是有些彆扭。你可以直接叫我蘇辰，這是我的名字。”

“好的，蘇辰。”她忽然甜甜的道。

蘇辰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急忙轉回頭。

不知道剛剛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顧傾城的身上，似乎忽然多了一絲“人氣”。

這個念頭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就被他拋在了腦後。

“對了，傾城。”

蘇辰忽然問道：“我只有每天晚上睡著之後才能來這裡嗎？”

顧傾城搖頭道：“不是必須晚上，只要您進入淺層睡眠狀態，隨時都可以進入這裡。”

“那要是我在這裡時，現實中有人叫我呢？”

“我會立刻提醒您，您可以隨時退出虛擬意識空間，意識迴歸現實世界。不過我要提醒您，”顧傾城道，“您最好是在晚上睡眠之後進入考驗關卡。因為您一旦進入考驗關卡，我是無法聯絡到您的，您的意識短時間自然就無法迴歸現實世界。”

“原來是這樣。”

蘇辰瞭然點頭，道：“那今天就到這兒吧，我要暫時離開這裡。”

“好的。”

隨著顧傾城輕輕拍手，眼前的場景瞬間消失。

蘇辰在床上睜開雙眼，立刻爬起來，連拖鞋都沒穿，光著腳跑到客廳開啟電腦。

他現在迫切希望能夠了解龍國的光刻機發展歷史，為下一次進入關卡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