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陳語聽完我的話，挺贊同的點點頭，“村裡面有些人，很討厭的，老喜歡背後說三道四。哥你放心，我會保守這個秘密。”
我很想告訴她不單村子裡，其實這種人閒得發慌，拿別人家裡一點事在背後八卦的到處都是，但我的重點本不在此，便沒在這件事上深究，她答應之後，就此揭過。
“對了，你在學校談沒談戀愛？”我佯裝好奇的問。
“什麼呀。”陳語做噁心狀，“可別把這兩個字眼跟我扯上關係，跟鼻涕蟲似的，讓人打寒戰。”
“真沒有，我不信，你這麼優秀，應該有很多男孩子追的。”我說。
“哥，你可拉倒吧，誰要敢追我，我抽死他。”陳語咬牙切齒的說。
“人長大後談戀愛很正常，生理本能決定的嘛，不過，學生時期談戀愛，容易影響學習，這個我得給你打個預防針。”我覺得有必要說一下。
萬一在我這住兩天，看我跟林虹如膠似漆，受到啟發那我罪過就大了。
“你別替我操心，那些男學生，一個個好幼稚，我才不喜歡。”陳語說著，看了眼衛生間方向，放低聲音說，“哥，你也要表現得成熟點，林虹姐姐一看就是那種很懂事很獨立的女人，你要是一直像個孩子，她會很煩的。”
我一陣受傷，本來我在說教她，被她反客為主，“我很成熟的好嗎，哪幼稚了……”
不過被她一說，我確實沒底，剛刷牙時候，說要搞情侶款的那些言辭，就挺幼稚。
怎奈本性如此，心直口快，到嘴邊的話總忍不住要跑出來。
“反正我看你們站一塊，就覺得是大姐姐帶著個弟弟。”陳語估摸著覺得打擊我還不夠，又補充句。
“你不懂，戀愛中的男人，都像個孩子，你有那種感覺，正好說明我跟你林虹姐姐很般配，且我們之間彼此深愛。”我尷尬不已，找了個理由安撫自己。
“我只是這麼一說，你愛聽不聽的吧。”陳語不跟我浪費時間，繼續寫作文去了。
她的話，我上了心，看來以後，還是得注意下自己的表現。
不能像以前那樣少年心性，沒個正形，否則有可能讓林虹跟著丟人。
吃過午飯，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拜年，爺爺奶奶還有外婆都在我家，電話打回去，我自然全說了不少吉祥話。
林虹坐在沙發上，視線全程聚焦的看著我。
按照常理，我們已經確定了關係，我應該把她介紹給我的家人，然後她也會跟我的家人問聲新年好，聊上幾句。
畢竟是大年初一這樣的大日子，禮節不能丟。
可我心裡有顧慮，一時間又不敢跟家裡人提起。
正猶豫著，有點心不在焉的跟家裡人隨口說這話，林虹主動湊過來，輕聲對我說，“讓我跟你家人拜個年？”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點點頭，正好電話那頭跟我說話的是奶奶，便說道，“奶奶，林虹想跟你說幾句話，對，就上次跟我回家的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姑娘……”
我語焉不詳，沒有介紹林虹是我女朋友這事。
如果林虹自己說破，那我就認了，大過年的我媽不至於說道我，回頭再跟她掰扯去吧。
林虹拿過我的手機，笑容滿面的跟我奶奶聊天去了。
她嘴甜，拜年的吉祥話一串接一串，又提及之前去我家的一些趣事。
不一會兒話筒裡傳來我奶奶哈哈大笑的聲音，被林虹逗得很開心。
我在一旁，如坐針氈。
倒不是怕林虹會說破她是我女朋友，而是突然對林虹產生很大的愧意，我僅僅是因為擔心被媽媽說，就隱藏著她的身份，實在太不應該。
她不能被我如此對待。
“奶奶，林虹是我女朋友，我跟她好上了。”我走上去，將頭搭在林虹的肩膀上，貼著手機背，插了一句話。
“真好上了啊，哎呀，這是天大的好事。”奶奶說完，迫不及待的把這個訊息，轉達給家裡的其他人知道。
估計是訊息比較震撼，電話那頭反正七嘴八舌聊開了，奶奶甚至顧不上跟我們說話。
過了好一陣，我媽接過電話，跟林虹聊了會。
聽語氣還挺正常，跟平時交代我在外面注意身體，好好吃飯差不多的長輩口吻，把林虹當未來兒媳婦那樣對待。
或許是電話拜年的氣氛熱鬧，陳語也給我家人拜了年，於招娣本來躲在一旁忙東忙西，也被我拽過來，讓她跟我家裡人說幾句。
她跟我家裡人不熟悉，說了幾句電視裡常見的吉祥話，字正腔圓，透著一股幼兒園的小孩在臺上表演時的認真和緊張勁。
繞了一圈，手機又回到我手上，那頭是我媽。
我內心有些小忐忑，“媽，等我這邊工作有空閒時間了，帶林虹回來看您……”
“對人家好點，別讓她跟著你受了委屈，知道嗎？”我媽說。
“嗯。”我怔了怔，認真的點頭。
本以為我媽多少會因為我忤逆了她的意願，會表現出點不開心的語氣，但她這麼鄭重其事交代我，就表明她沒有生氣，是接受的。
“只要你們倆自己真心的好，我跟你爸都沒意見。”我媽又說，“只是我倆在農村裡，不會做生意，也賺不到多少錢，幫不上你什麼，你自己要多吃點苦了，感情這種事，還是要點物資基礎的，別隻顧著眼前，多想想以後。”
我再次嗯了聲，表示聽進去了。
跟家裡人拜完年，我又給師父胡創業，陸哥，還有老三，也打了電話拜年。
其他諸如李昌盛，熊大鵬，許曉音，蕭南等年紀相差不大的朋友，則只發了簡訊問候，反正他們這些傢伙，也都是群發簡訊走個形式而已。
這一天，對於招娣來說，應該是有些難受的，她跟父母關係糟糕到斷了聯絡，而朋友全在出租房裡，所以沒人給她拜年，她也沒給別人拜年。
林虹倒是打了些電話出去，我留意到，基本上是給客戶打。
同樣的，她也沒有跟家裡人聯絡。
一天很快過去了。
“你一開始，本不打算把我跟你談戀愛的事，告訴你家裡人，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晚上，林虹盤腿坐在床上，好奇的問我。
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