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這邊確實會關門。”胡創業點頭。
“不是吧，真關門啊？”我瞪大眼睛，內心其實竊喜，一直以來，我都是無償兼職，免費被胡創業拉來當苦力的，酒吧關門了，我晚上自己能支配的時間能多個三四小時，總能做點有價值的事情。
哪怕不是做賺錢的事，多花時間讀讀書，早點從大專升成本科，對未來的發展也好嘛。
但胡創業畢竟是我在銷售公司帶我做銷售的師父，我不能把這份喜悅表露出來。
我做戲做全套的環顧了下四周，輕嘆了口氣，“我在這待了小半年，算是經歷了酒吧的起起落落，還挺捨不得的。不過，自從薛子晴走後，生意確實還不如最開始的時候了，繼續堅持下去，也沒有意義。”
胡創業單眼皮的小眼睛看向我，臉上沒什麼表情，視線裡的神情也看不透，不知道識破了我的演戲沒。
我做賊心虛，沒敢跟他視線對碰，佯裝沒發現他在盯我，繼續裝著我那感傷的模樣。
本來心裡還想著去吧檯拿瓶酒喝上兩口，最終忍住了，感覺那麼做，演戲演過了頭，我怕胡創業忍不住削我。
他是我師父，削我的話，我不可能反抗。
“你說關就關唄，反正你是老闆。”笑笑無所謂的聳聳肩，解開工作圍裙，扔到一旁的桌子上，看上去倒也沒有半分的不捨。
“沒你們想的那麼嚴重，雖說酒吧生意不好，但我賺的錢，維持這家酒吧，還不算什麼難事，我這邊，只是短暫的關一下。”胡創業說道，“之所以要關一段時間，是因為我有個朋友，在隔壁街開酒吧，最近生意特別好，人手不夠，我把你們調過去，幫他一段時間。”
“啊？去那種酒吧，幫……一段時間？”我舌頭打結的問。
所謂的幫，意思很明顯了嘛，又是去免費去做苦力。
這邊酒吧生意不好，做苦力不算太累，沒想到，胡創業還把我給換到隔壁街生意好的酒吧去。
當然，年輕人嘛，累點也沒關係，最主要原因的是，隔壁的酒吧街，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之前路過好幾次，自然知道，那條街的酒吧才是真正的酒吧，跟我現在所在的忘不了酒吧，完全兩回事，那是專門喝酒蹦迪，過夜生活的地方，歌舞昇平，富豪美女，同時，也烏煙瘴氣……
我不止一次看到成群的帥哥美女喝得人仰馬翻，聚集在路邊抽菸，也見過幾次年輕人酒後打架，喊殺聲震天響，甚至還經常看到打扮時髦，渾身香氣的美女，直接就醉倒在路邊，露天睡過去……
總之，那條街，我每次都是繞遠點走，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老闆，我不想去。”笑笑很直白的拒絕。
“為什麼？”胡創業沉眉問。
“反正就不願意。”笑笑說。
“行。”胡創業竟然同意了，爾後又看向我，“你呢？”
“我本心不太想去，不過你安排了，我肯定聽你的。”我看得出，他多半已經答應了他的朋友，笑笑不去，那我再說不去，他交不了差，會很沒面子。
“那就去。”胡創業說，“那裡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你可以多觀察，多接觸，對你做銷售有好處。”
“明白。”我點點頭，他這麼一說，我覺得確實說得對，如果對自己的成長有好處，我還是挺樂意乾的。
“笑笑，你跟陳旭一塊去，之前你提的那件事，我可以答應你。”胡創業又對笑笑說。
笑笑難得的有些驚喜，“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胡創業點頭。
“你確實沒騙過我。”笑笑忍不住揶揄，“每次我提漲工資，你都說不可能漲，果然到現在都沒漲過……”
我被逗得發笑。
胡創業被她嗆了一句，臉色一點沒紅，做了那麼多年銷售，臉皮真是夠厚。
他留下了朋友酒吧的名字就走了，讓我跟笑笑第二天晚上過去上班。
等他一走，我連忙拉住笑笑，很好奇的問，“胡叔答應了你什麼事？應該不是漲工資吧。”
我感覺笑笑雖然經常說讓胡叔漲點工資，但其實對錢挺淡漠的，不然以她的調酒技術，隨便換個酒吧，都不只胡叔給她開的這點工資。我都打聽過，好的調酒師，月薪能過萬。而笑笑現在才拿多少，一個月最高也才不到兩千。
要是我，早走了。
“不是。”笑笑說，“我對老闆的個人經歷很感興趣，過來工作，很大程度，是想聽他說自己的經歷，但他一直沒同意。”
“你在這家酒吧工作得有一年多了吧。就為了知道他的個人經歷？”我有點懵。
關於胡創業的個人經歷，我道聽途說，都已經有個大概的瞭解，譬如說，他這家忘不了酒吧，跟一個他喜歡的女人有關，然後呢，不輕易帶徒弟，而且不讓徒弟喊師父，而叫胡叔，因為曾經他跟徒弟開公司，結果徒弟捲款跑了……
無論我怎麼想，也沒覺得這些個人經歷，能值得笑笑耗費那麼長的時間。
她未免也太無聊了吧？
“我好奇心重。”笑笑點點頭。
“你跟我說說，是不是聽說過他一些事，所以才想知道更多？”我想想只有這種可能，挑挑眉，神秘兮兮的說，“咱們說不定可以資訊互通一下，畢竟我是他徒弟，知道不少關於他的事。”
我難以理解笑笑對知道胡創業個人經歷的執著，想弄明白具體原因。
“身為他的徒弟，洩露他的隱私，你不怕他割了你的舌頭？”笑笑看向我。
“哪那麼嚴重，他下不了那麼重的手。”我不以為然的擺擺手，“再說了，他的事，好些人都知道，不算隱私了吧。”
“呵呵。“笑笑忽然露出很奇怪的笑容，擺擺手，“那咱們沒辦法資訊互通了，因為你知道的關於老闆的事，肯定比我少多了。”
“你都沒聽我說，怎麼知道我比你知道得少呢。”我很不服氣。
“不說別的，咱們這個忘不了酒吧，你認為是什麼原因，老闆可以堅持開那麼久呢？”笑笑問我。
“他做銷售賺錢厲害嘛，只要付得起租金，還有承擔成本，誰還能不讓他開下去嗎？”我不假思索的說。
“你想得太簡單了。”笑笑搖搖頭，“咱們這酒吧，看起來破舊不堪了，但你忘了一點，這是鬧市區裡的四合院，可不是誰都能租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