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自取滅亡

唐長安城,延康坊,郭宅。

這是一座輝煌又冷清的宅邸,位於延康坊西南隅,永安渠水自南而北流過,環境清幽。

郭宅的第一任主人叫郭孝恪,是一員智勇雙全的虎將,武德四年,李世民兵圍王世充,竇建德率十萬大軍來援,面對人生最大的難題,郭孝恪臨機獻計:“世充日踧月迫,力盡計窮,懸首面縛,翹足可待。

建德遠來助虐,糧運阻絕,此是天喪之時。

請固武牢,屯軍汜水,隨機應變,則易為克殄.”

李世民採納郭孝恪的計策,最終大破竇建德,一戰擒兩王。

此後郭孝恪備受李世民器重,出任涼州都督、安西都護、西州刺史,風頭也是一時無兩,但因郭孝恪傲慢自負,在進討龜茲的時候,大意輕敵,不捨防備,被龜茲國相夜襲陣亡,損兵折將。

李世民得知郭孝恪死訊,責備郭孝恪不加警戒,以致喪命,剝奪其官職,儘管隨後又憐憫其戰死沙場,為他舉哀。

郭家也因此落魄。

一人“咚咚咚”敲響了郭宅大門。

一開始敲門的節奏很得體,很有禮貌。

但隨著一直無人應門,門口之人失去了耐心,猛力地扣著門環,

好長一段時間,才有一老漢開啟了大門。

老漢身形佝僂,還有些瘸腿,看著門外的眾人,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勉力挺起胸膛,說道:“足下何人?如此敲門,有何貴幹?”

老漢叫竇新,是一位百戰老卒,手上也有十數條人命,因腿傷退伍,只是現在年事已高,儘管看出了面前這些人是惡客,意圖壯主人聲勢,卻也如沒牙無爪的貓兒,嚇唬人都做不到。

“你們家夫人呢?”來人收起了脾氣,笑吟吟的說著,“在下乃李相公家管事魯祥,奉我家相公之命,有事與你家張夫人商議.”

竇新一聽是李義府的管家,壓下心中怒火,說道:“我家夫人寡居在家,不便見客。

還望管事,告之李相公.”

魯祥雲淡風輕的說道:“事關你家郭二郎,足下可要想清楚了.”

竇新一時語塞。

“竇老,讓他進來吧!”

身後傳來了一溫婉的女聲。

魯祥很客氣的對著竇新作揖,然後進入府中。

這一入府上,魯祥立刻變了模樣,背手前進,一副大人物做派。

張夫人有些手足無措的接待魯祥,絲毫沒有女主人的風采,帶著幾分弱勢的哀求道:“不知我家二郎怎麼了?”

張夫人是郭孝恪的髮妻。

郭孝恪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無賴,不事生產,父兄都瞧他不起,何況他人?娶了同村的一個尋常人家為妻。

後來天下大亂,郭孝恪率領鄉里數百人投靠瓦崗軍首領李密,從而一飛沖天。

郭孝恪生性奢侈,成名之後僕妾器玩,極盡鮮華,卻一直沒有拋棄糟糠之妻。

但也因如此,張夫人也沒有拋棄郭家,郭孝恪死訊傳開,府中妾婢作鳥獸散,唯獨她一人勉力維持家業。

但終究是鄉村夫人,遇到事情,還未開口,氣勢上就輸了三分。

魯祥輕聲道:“郭二郎並未如何,只是我家相公看上了這座宅邸,希望張夫人能夠割愛.”

張夫人有些驚懼,但還是鼓著勇氣道:“不賣,這是亡夫留下的家業,說什麼都不賣.”

魯祥森然道:“張夫人可想好了!”

張夫人本就是鄉下婦,這一急眼了,立刻叫道:“李相公還能不講理的強買強賣不成?我就不信了,天子腳下他還能枉顧王法?我一個寡婦,可以不要臉,他堂堂相公,還能怎樣?”

她心中想的是大不了撒潑打滾,逼著李義府放棄打算。

竇新擔心自家夫人安危,一直在門外聽著,聞言也怒喝道:“堂堂李相公,欺負孤兒寡母算什麼本事?想要搶奪,從我身子上踩過去.”

他本是上的戰場的悍卒,只因大腿受傷才退了下來,一身血氣猶在。

魯祥森無動於衷的起身,甩了甩手,說道:“無妨無妨,買賣不成仁義在,何必如此……”

他說著真就走了,但就在他邁出大堂的時候,突然回過頭來,問道:“聽說你家二郎明年要參加科考?現今長安不太平,讓他小心一些。

郭家,就他一個獨苗,哪裡傷著了,可不好.”

張夫人一下子癱倒在地,見魯祥森頭也不回的往前走,連滾帶爬的叫道:“賣,我賣!”

類似的事情也發生在其他三家,或是威逼或是威脅,或是利誘。

李義府只是用了十天,就搞定了以他宅邸為核心,周邊的四處宅邸。

因為要修建鎖氣運的大陣,需要大量錢財。

李義府賣官鬻爵的行為,也更加猖獗,在他看來,隔絕之陣晚一日建成,自己的氣運就多流失一份,自己現今氣運被陳青兕吸食,已經略顯頹勢,不早日將之鎖住,流失過多,便是成功也難有今日輝煌。

至於陳青兕,現在他什麼也不管了,繼續當自己的國子監監正。

到了這一步,他相信長孫無忌肯定會出手的。

現在未動,只是在等最佳時機。

畢竟李義府這把刀,李治用的順手,不到扎手的地步,他也不捨得放手。

大半個月後,陳青兕從源直心口中得到了勁爆的訊息。

司憲大夫楊德裔彈劾李義府收受賄賂,威嚇同僚。

新晉宰相許圉師出班大罵李義府,歷數李義府惡行。

李治聞言震怒,將李義府下獄,命刑部尚書劉祥道聯合御史臺、大理寺一同審訊,並由司空李勣進行監督。

源直心開心的手舞足蹈,說道:“只恨官職太低,未能親自見李貓狼狽的模樣.”

陳青兕好奇說道:“許相公為人和善,為何會跟李貓鬥起來了.”

源直心這個諫議大夫乾的就是彈劾的事情,訊息靈通,說道:“這我知道,也不知李貓最近怎麼了,什麼錢都貪,都敢收。

許相公任宰相時日不長,一直低調行事。

並不如其他幾位相公那樣明爭暗鬥,只是適當舉薦幾位好友,便於自己工作。

李貓見許相公好欺負,使人擠掉了許相公所薦之人,觸怒了許相公.”

陳青兕眼中有一絲明悟,長孫無忌選擇許圉師收尾,等於斷絕了李義府復來的可能。

老狐狸,當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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