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大事底定

長孫府。

沉悶恢弘的宅邸,今日多了點點喜慶。

長孫無忌難得沒有窩在自己的小院自己與自己下棋,而是在偏遠裡賞花餵魚,心情甚好。

長孫衝已經許久未見自己父親如此開心,亦跟著高興。

但他還是有些擔憂,說道:“陛下對李義府還是有些恩寵的,畢正義、王義方的事情鬧得如此大,依舊為陛下強行庇護。

些許貪汙,侵佔幾棟屋邸,未必就能讓陛下徹底放棄.”

長孫無忌將手中的魚食撒入池塘,看著水中魚群爭食,輕笑道:“這便是我兒不如陳青兕的地方,你猜他為何選擇以身入局?真尋不到更好的說詞?怕是未必……他這是讓陛下最後在他跟李義府之間做一個選擇.”

長孫衝大悟:“孩兒明白了,陳先生就是想讓陛下知道李義府對自己的敵視忌憚,讓陛下知道留著他,未來會壞大事大局.”

“不錯!”長孫無忌道:“李義府這樣的刀,不難找。

陳青兕這樣的人才,卻是萬中無一。

還有,你猜為何他要選擇郭家宅邸?”

長孫衝錯愕道:“郭家衰敗多年,在李義府強佔的四宅中最不起眼,其中還有什麼貓膩?”

長孫無忌出神了片刻,才道:“也是,都是陳年舊事了,我兒不清楚也是自然。

郭孝恪成名於武德四年,虎牢之戰,向先帝獻策,得陛下器重。

但他成名前的事蹟鮮有人知,他在未成名之前,是瓦崗軍的一員,恰好是司空李績的麾下將官。

兩人還曾一起被竇建德俘虜,有共患難之情。

只是後來兩人一人在朝為將,一人在外地鎮守地方,漸漸斷了往來.”

“李績身為軍方首領,昔年的老部下被如此欺負,你說他會不會生氣?他向來不摻合政治,可落井下石的本事,連為父都自愧不如.”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嘲弄。

若非李績在關鍵時候站位李治,他也不至於這般一敗塗地。

長孫無忌道:“面對如此細緻的佈局,李義府此番,在劫難逃。

為了萬全,為父特地將禍水引到許圉師的身上……”

李治心眼小,愛記仇。

來濟在立武之上忤逆過他,性格又不知變通,在長孫無忌看來,只要作用消失,早晚會被踢出廟堂。

到時候朝堂清流一派,許圉師將會站出來扛大旗。

有許圉師、陳青兕兩人在朝,李義府想要回來,卻不容易。

長孫衝啞然失笑,搖頭道:“李義府也是罪有應得,同時對上父親與陳先生。

只怕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對手是誰,自己如何輸的……”

長孫無忌搖頭道:“為父在官場混跡了半輩子,與房玄齡、魏徵這樣的人鬥法。

方有今日,陳青兕二十有三,一介寒門,有此能耐,唯有天授可解.”

他頓了頓道:“若有機會,替為父問上一問,他怎麼得知李義府的弱點?”

帶著幾分不解,長孫無忌拋完了手中的魚食,負手而走。

太極宮。

武德殿。

李治看著審訊的結果,並沒有表現出喜怒,而是帶著幾分淡漠的看著一切。

其實李義府的一部分行為李治是知道的。

李治看中李義府的地方就是他的沒道德底線,為了權勢錢財,能夠無視一切道德律法。

這世上沒有萬全的事情。

論官聲來濟、許圉師、陳青兕官聲幾無瑕疵,方正清廉,道德楷模。

但要他們如李義府那樣,不問道理的攀咬關西勳貴,他們願意幹嘛?

答案是顯然的。

不能指望有道德底線的人,去幹完全無道德的事情。

同樣的道理,不能指望一個沒有道德的人幹無底線的事情,還能做到方正清廉。

這不現實。

刀,只要夠鋒利就好,其餘什麼的,只要不真正危害朝廷,傷害大局,不將事情鬧到眼前,惹人心煩,李治可以當作不知道。

當初畢正義一案,就屬於觸碰底線了。

只是那個時候,正好到了清算褚遂良的關鍵時刻,李治權衡利弊,饒恕了他。

不想這才多久,李義府幹的醜事又捅到了御前。

這一次事情並不如畢正義案件那麼惡劣,可細節卻讓李治離奇憤怒。

李義府竟然聽信術士之言,相信陳青兕擷取了他的氣運,要佈陣鎖住氣運。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義府今日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給的,他竟然相信虛無縹緲的氣運。

自己冷落他,那是他罪有應得,什麼叫做給陳青兕擷取氣運。

陳青兕一個入京不過數月的小官,堂堂一宰相,就如此容不得他?

這是李治最生氣的地方,陳青兕地位雖低,作用卻是極大。

李義府這個態度,李治很不喜歡。

再說了,身為皇帝,大唐天子,自己寵幸誰,不是憑自己意願,還得看天?

李治是最不信這個的,不然也不會給自己弄了一個天皇大帝的稱號。

李治並不見喜怒,問了一句:“李義府是如何自辯的?”

劉道祥作揖道:“李相公並未自辯,只是一直要求面聖。

李相公貴為宰相,我等也不好折辱.”

李治眼中透著一絲溫怒,上一次李義府逼死畢正義也是一樣的態度,現在又是如此,真以為自己沒了他就不行了?

如此扎手,那就棄了吧。

“司空,你有什麼建議?”

儘管已經拿定了主意,李治還是望向了一旁的李績。

李績躬身道:“劉尚書、辛大理卿審理此案,清晰明瞭,無半點錯漏。

許相公所告之事屬實……”

他說著搖頭嘆息:“陛下愛惜李相公之才,多次給他機會,竟不懂珍惜,實在不該.”

連李績都如此說了,李治哪裡還會遲疑,當即道:“中書侍郎、檢校御史大夫、太子賓客、河間郡公李義府革職除名,長流巂州,子婿凶肆,同罪論處.”

李治屏退兩人,獨自想了想,將案几上的罪狀與審案細節,反覆觀看。

雖無漏洞,一切都理所當然。

但李治多疑的性子,還是覺得有些不對,想著李義府最近一直攀咬長孫無忌,會不會是他?

李治見識過自己這個舅舅的厲害,不懷疑他有這能力。

“不能留了!”

李治當即道:“來人,將許侍中請來.”

刀,他並非只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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