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就在這？
“這麼晚，公園還有人來……”
何清竹擦了擦嘴，整理下凌亂的衣衫，坐在長椅上。
她哼著小曲，兩隻腳快樂的盪來盪去。
“墨九！”
很快，高跟鞋的聲音，停在兩人身後。
“我到處找你，你卻在這裡快活？”
穿著黑色包臀裙、白襯衫，戴著金絲眼鏡的林如煙，有些惱怒。
夕陽下，她修長大腿穿的黑色絲襪，反射出令人迷醉的光。
“大小姐駕到，通通閃開！”
何清竹靠在長椅上，笑嘻嘻的喊著。
“你……”
被她這樣一鬧，林如煙的心情更差。
“墨九，你是聾了嗎？我在和你說話，聽不見？”
她繞過長椅，站在墨九身前，盛氣凌人的質問道：“回答我的話！”
一下午，林如煙給墨九打了十幾個電話。
始終沒人接。
最後她託林清音定位墨九手機，才找到這。
一路上，林如煙以為墨九出了什麼事。
結果這傢伙竟然花前月下，談情說愛！
林佳佳在住院，林傾城被失眠折磨的痛苦不堪。
越想，她越氣！
“林小姐。”
墨九翹著二郎腿，抬起眼皮，輕笑道：“這裡不是醫院，我不是你的下屬，不是你的病人。”
“這裡也不是林家，你也不是我的二姐。”
“有話就說，沒事別耽誤我看日落。”
說完，他緩緩起身，準備離開。
“墨九！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林如煙緊咬嘴唇，滿眼失望。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墨九淡淡開口。
“就因為我們讓你過回原本的生活，你就記恨我們？”
林如煙搖了搖頭，冷笑道：“升米恩，鬥米仇。你難道忘了我們給你十幾年錦衣玉食的生活？”
“林大小姐。”墨九大笑一聲，“你真以為我在乎所謂的錦衣玉食？”
“十幾年，就算是條狗，你們也不至於那麼絕情吧？”
“我的心，涼透了！”
“墨九死了！”
“從你們將他趕出去那一刻，那個對你們言聽計從的墨九，就已經死了！”
“清竹，我們回家。”
他拉住何清竹的手，轉身離開。
“站住！”
林如煙快步追上去，伸出手攔在兩人身前。
“好！就算我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可你非要這樣絕情？”
“大姐每晚喝的茶，是你泡的？”
她死死盯著墨九的眼睛。
白天的時候，林如煙將茶葉殘渣拿到實驗室做了化驗。
只分離出其中幾種材料。
緊接著，她又用殘渣泡出的水做了化驗。
證明這些殘渣具有很強的安神功能。
向來自負的林如煙，整整查了一天資料。
又請教幾位教授，仍舊無法分析出這些殘渣的全部成分。
眼見大姐失眠的症狀絲毫沒有緩解，甚至越來越嚴重。
林如煙心急如焚。
這才透過林清音，找到墨九。
“是。”墨九點了點頭。
“把配方給我。”林如煙伸出手。
“林大小姐。”
墨九嘴角露出笑容，“您忘了，我只是個會洗衣做飯的廢物，我只是條討好你們，搖尾乞憐的狗。”
“難道，你堂堂青城醫院的副院長，連一個廢物都不如嗎？”
“你……”林如煙氣的臉色漲紅。
她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羞辱過？
還是曾經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弟弟！
“如果這樣羞辱我，能讓你覺著好受，我願意接受。”
“但那是你曾經的大姐，看著她被失眠折磨的痛不欲生，你的心不痛嗎？”
聞言，墨九蹲下身，身子一顫一顫的。
“算你還有點良心，還知道難過的哭出來。”
林如煙長舒一口氣，“都過去了，把配方給我吧。”
“哈哈哈！”
可誰知道下一刻，墨九大笑著站起身，“果然，你們真以為大姐的失眠，是自己好的。”
“十幾年，我為林家做了那麼多，卻從來沒人在意過。”
墨九搖搖頭，“你走吧，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墨九！”
林如煙內心的憤怒徹底爆發了，“你到底要怎樣！要錢？還是要什麼？”
“條件你開！只要能治好大姐的失眠，我們林家可以滿足你任何要求。”
撲通！
她直接跪在地上，咬著牙道：“這樣，能讓你心裡舒服嗎？”
“林如煙，你太驕傲了。”
墨九越走越遠，語氣裡帶著不屑道：“當我不在乎你們時，你的死活，都引不起內心一絲波瀾。”
“我還要陪我的女朋友，請你自重些。”
說著，他摟住何清竹。
“墨九！和你生活了十幾年的人，因為犯下一些錯誤，甚至不如你認識兩天的人重要嗎？”
“再這樣下去，大姐會死的！”
林如煙紅著眼，歇斯里地的喊著。
“大姐在我心裡與何清竹的地位，就像首富馬芸和趙剛的差距一樣大。”
墨九說完，消失在夜幕中。
只留下孤獨無助的林如煙。
直到這時，她才想明白墨九說的話。
大姐的頭疼好了這麼多年，從來沒人想過為什麼。
如果是自己，默默為這個家付出那麼多。
非但沒人看見，還被一腳踢開，甚至說成廢物。
自己能接受嗎？
或許，她會比墨九更恨這個家，恨她們七個姐姐吧……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麼？”
林如煙的眼淚掉在地上，“可……師母讓你走，我們有什麼辦法？”
“師父死了，師母的話，我們能違背嗎？”
她擦了擦眼淚，起身迅速離開。
墨九十餘年未曾離開這個家。
治好大姐的方子，肯定還在家裡。
她不信。
憑自己這麼聰明。
還不如墨九一個蹲在家裡的人？
墨九能做到，自己一定也可以！
寂靜的公園內，何清竹仰起頭，小聲問道：“九哥，你真不打算原諒她們嗎？”
“世上沒有後悔藥，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來。”
墨九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如果沒有她們，我或許錯過你了。”
“嘻嘻，九哥，你剛說的趙剛是誰呀？”何清竹心裡暖暖的。
“我福利院的室友。”墨九忽然問道：“要不，我們吃點夜宵？”
“好啊好啊！那我給媽媽打個電話，說我們晚上不回去了。”
何清竹興奮的點點頭，忽然狡黠一笑道：“九哥，要不用你的手機？”
“這……不太方便吧？”墨九打量一圈，周圍確實沒人。
“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