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華國。

薛子謙在擔任龜山縣的縣令期間,稍有空閒,就穿上便服,到大街小巷考察本縣的風土民情。

薛子謙剛到龜山縣城上任一週時間,城中就出現了一個神出鬼沒的採花大盜,專門禍害未出閣的黃花閨女,此人色膽包天,行蹤不定,被強暴人家的女孩,提供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因此,官府一直無法將其捉拿歸案。

這天,壓力山大的薛子謙帶著縣衙中的十五個衙役一塊上街,排查過往的行人,在城門口,看見了一排乞丐一溜兒地躺在地上曬太陽。

忽然,薛子謙的臉色大變,急忙拉住了衙役捕頭楊路寶的手,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你瞧見那個餓死鬼了沒有?”

楊捕頭眯著眼一掃,果然發現一群乞丐中,有一個骨瘦如柴的乞丐,正拿著衣服在太陽底下捉蝨子。

楊捕頭點頭說:“大人,瞧見了。”

薛子謙又問道:“你瞧瞧他與其他的乞丐有什麼的不同?”

楊捕頭瞪大了兩眼,仔細觀察,發現別的乞丐捉到了蝨子後,隨即便丟進了口中,可是那個餓死鬼捉到了蝨子,他卻沒有吃,而是恨恨地丟到地上。除此之外,與其他的乞丐,並沒有什麼的兩樣。

於是就實話實說了。

薛子謙聽後,微微一笑,吩咐道:“把他悄悄地帶回去縣衙,注意保密,不要聲張。”

楊捕頭一愣,大人咋對這個餓死鬼感興趣呢?但也沒有多問,帶著手下,把這個乞丐悄悄的抓回了衙門。

薛子謙隨即升堂,把驚堂木一拍,衝著那個乞丐大聲喝道:“大膽的採花賊,你可知罪?還不快快地給本縣從實的招來!”

此話一出,不單是堂下的乞丐,就連一班手下也都是大吃了一驚。

乞丐先是大聲叫喊著“冤枉啊!冤枉!”接著就哭了起來,泣不成聲地訴說道:“老爺,你要冤枉人,也得找個像樣的啊!你看,我都快要餓死了,怎麼還能去犯那種花案啊?”

薛子謙怒斥道:“休要狡辯!已經有受害的女子認出你來了,你還是快快地給本縣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那個乞丐,開頭還替自己分辯幾句,後來,他索性閉上了嘴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薛子謙沉吟了半晌,說道:“採花一案,你有很大的嫌疑,在本老爺沒有抓到罪犯前,先得委屈你,在此住一段日子了。”

乞丐被帶下去後,薛子謙招手,叫楊捕頭過來,細細地吩咐說:“把這個乞丐,秘密關押在後院那個閒置的小院子裡面,多派些人手,日夜看守。注意,要給他新衣、新鞋穿,讓他吃好、睡好,一日三餐,四菜一湯,葷素搭配,不得有誤。”

楊捕頭聽罷,心裡很不高興,“這個薛大人的行事,真是太邪門了!”儘管心裡不樂意,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還得按照薛大人的吩咐去做。

楊捕頭派手下燒了一桶熱水,硬是把那個乞丐全身剝光,然後就扔進了桶裡,按胳膊按腿的洗乾淨,最後給他換上了新衣裳、新鞋子。

仔細一看,這個乞丐,居然有了幾分人的模樣了。

楊捕頭命令廚師做好飯菜後,端到了屋裡,果然是葷素搭配,四菜一湯。

楊捕頭幾個看得眼裡直冒火,這麼好的伙食,他們十五個做公差的平時都難吃得上啊!

楊捕頭沒有好氣地朝著那個乞丐大聲地喝道:“這是你的飯菜,吃吧,別噎死你!”

他本以為,這個乞丐,一定會像餓狼一樣地撲上去狼吞虎嚥,誰料,這個乞丐只是隨便的瞧了一眼,便把他的眼光給移開了,說道:“我不吃,你們還是拿走吧。”

楊捕頭一聽,火頓時上來了:“好你個採花賊,還真把自己當老爺了!你愛吃不吃,餓死不干我事!”說罷率眾人出去,鎖上了門。

可接下來的幾天,那乞丐還是堅決不吃送去的飯菜,只是偶爾喝上幾口茶水,扒拉上幾口飯。

楊捕頭十分地詫異,這個乞丐,還真有些與眾不同,怪不得薛大人做出瞭如此荒唐怪異的舉動。

於是,他趕緊找薛子謙去做彙報。

薛子謙把眉頭一皺,說道:“他不肯吃東西,你們就不會想想辦法讓他吃下去嗎?去藥房找找嘛,看有什麼藥?讓他吃了後想吃飯的。”

這話提醒了楊捕頭,他直奔城內最大的一個藥房。這家藥房的掌櫃聽他那樣一問,呵呵一笑,說道:“公爺,有!但是,這種藥非常的霸道,特別的傷人啊!”

楊捕頭把手一揮,說道:“掌櫃的,莫管那麼多,只要嫌疑犯吃藥後肯吃飯就行了!”

“那,好吧,官爺!稍等一下,草民去去就來。”

掌櫃的返身回了後面的房間,不大會兒出來,手裡拿著一包藥出來了。

藥店掌櫃把手裡拿著的藥包替給了楊捕頭,說道:“官爺,這就是,只需要一口,你就是端大便上來,他也會給你吃得精光!”

楊捕頭大喜,拿回去煎好,舀了些許,混入茶水中,然後就給那個乞丐送了過去,親眼看見那個乞丐喝下去了兩口後,便命人端來了飯菜,送了進去。

楊捕頭偷偷地在窗戶上戳了一個小窟窿往內窺探,只見那個乞丐坐在椅子上,手捂著肚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的飯菜,尖尖的喉結一上一下地快速滑動著,顯然是一副餓狼的模樣。

楊捕頭心頭暗喜:“藥店老闆沒有騙人,這藥果然的厲害啊!”

可是,那個乞丐,雖然食慾大動,卻是沒有上前去吃,他緊咬著嘴唇,青筋凸起,顯然是在拼命地抵抗。過了一會兒,他的嘴角,竟然慢慢地流出了一絲血來。

楊捕頭看得暗暗心驚,這個傢伙,還真能忍啊!又過了一陣,乞丐終於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飯桌前,兩隻枯柴般的手,慢慢地伸了出去。

楊捕頭正高興呢,卻見乞丐猛地怪叫了一聲,雙手一掀,把飯菜全部給掀翻到了地上,接著雙腳亂踩,嘴裡還“嗷嗷嗷”地大叫著。

楊捕頭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無可奈何地走了。哪知,過了一會兒,一個衙役手下面露喜色、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報告說:“頭兒,那個餓死鬼,在吃東西了!”

“真得嗎?”楊捕頭以為聽錯了,反問了一句。

“千真萬確!”

“走,看看去!”

楊捕頭隨同報告的衙役手下一起來到了縣衙後院,果然看到了那個乞丐正趴在地上,把剛才發瘋一樣打翻地上的飯菜,抓起來就往他的嘴裡塞,也不怎麼咀嚼,嘴巴一閉,咕咚一聲,便是一大口吞下肚子去了。吃到了最後,這個乞丐,竟然直接把嘴巴湊到了地上,就像狗兒舔食一般地狼吞虎嚥了起來。眨眼之間,地上的飯菜,便被他給吃得一點不剩,比掃過拖過的地面還要乾淨。

楊捕頭看得目瞪口呆,趕緊去向薛子謙報告。

薛子謙聽了後,高興得連聲說道:“好,好,好,你以後就天天讓他喝那種藥,他想吃什麼?就給他做什麼?管他吃個夠!”

哪知,第二日,那個乞丐,想必猜到了茶水中有藥,就再也不肯喝茶水了。

薛子謙得知之後,叮囑楊捕頭說:“他不肯喝藥,便強行灌他喝下去!”

於是,楊捕頭興沖沖地率了眾人,把那個乞丐按倒地上,硬是灌了半壺茶水進去。

不料,這一回藥過頭了,那個乞丐,如同瘋了一般,把桌上的飯菜一掃而光,仍然不飽,又四處的去啃桌椅。

楊捕頭忙喊廚房送飯菜來,乞丐一連吃了滿滿三鍋的飯菜,這才過了癮,看他那個肚子脹得,猶如十月待產的孕婦一般,煞是驚人啊。

如此幾日,楊捕頭如法炮製,日日強迫著這個乞丐喝藥吃飯,甚是順利。

這天,楊捕頭來到了關押那個乞丐的房門外,忽然聽見了裡面傳出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趕緊透過窗戶紙一瞧,不由地大吃了一驚。

原來,那個乞丐剛吃完飯後,此時,正用手使勁地摳著他的喉嚨,然後就“嘩嘩譁”地往外嘔吐。

楊捕頭看得傻了眼,這是何苦啊!他趕快去向薛子謙一說,薛縣令怒了,說道:“以後你們等善他吃完了飯之後,就把他給捆綁在椅子上面,派兩個人守著,不許他吐掉!”

楊捕頭撓撓頭皮,只得照辦。

晚上,他給乞丐灌了藥,等他狼吞虎嚥完畢後,便拿了繩索,把乞丐綁住,旁邊還站著一個捕快,拿刀看護。

第二天早上,待這個乞丐吃飽喝足,楊捕頭正要拿繩索捆綁,乞丐忽然擺手道:“官爺,且慢!我要去見薛大人,我認罪了,我便是採花賊。”

楊捕頭大喜,帶著他去公堂。

誰知,薛子謙一聽,冷笑著說道:“你先莫急著認罪,再過兩日,真正的採花賊便會落網了。”說完,揮揮手,命令楊捕頭將他帶回去,繼續關押。

果然,過了兩日,前陣子屢屢作案的採花賊被逮住了,供認不諱。

楊捕頭急忙問薛子謙:“大人,真正的採花賊已經歸案了,是不是把那個乞丐放了?”

薛子謙仍然是不露聲色地說道:“放?不行,誰曉得采花賊到底是有幾個?還是先關著,老樣子,好好招待他。”

楊捕頭大為不滿,過去一看,乞丐剛吃完一桌酒菜。

楊捕頭火冒三丈地抖出繩索,想把他捆牢。

乞丐卻是搖頭長嘆了一聲,說道:“公爺,還是別捆了!我知道,你們這樣做,也是職責所在,可是,我雖然每天都吃好的喝好的,卻是生不如死啊!罷了,罷了,罷了,以後我自己好好的吃飯,再也不吐出來了。”

楊捕頭一怔,恨恨道:“這樣就好,你若再敢耍花招,看我怎麼收拾你!”

從此以後,這個乞丐果然老實多了。

乞丐每天自己喝一口藥,然後便風捲殘雲般大吃一頓。

吃飽了,就往床上一躺,呼呼大睡,睡醒後,又接著吃。這還不算,他還吃出派頭來了,要求吃這樣吃那樣的。

楊捕頭他們按照薛子謙的吩咐,由著他吃。

自打這個乞丐敞開了肚皮吃喝後,三天便長一圈肉,速度十分地驚人。如此一月有餘,乞丐越活越滋潤,像個養尊處優的老爺一般,一身的油水。

這天,薛子謙率了眾位手下衙役一起來到了後院的房間,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那個乞丐,然後仰頭,“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乞丐見了薛子謙後,卻是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唉,看來,我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楊捕頭早就厭惡至極,聞言問道:“大人,我們要把他放了嗎?”

薛子謙微微一笑,答非所問地說:“楊捕頭,你仔細瞧瞧,看看他是否眼熟啊?”

楊捕頭詫異地盯著這個乞丐那張胖乎乎的臉蛋,經薛子謙這麼一說,忽然間也是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兒見過,猛然間想起了什麼,指著乞丐喊道:“大人,莫非他就是那個朝廷通緝的要犯南笙?”

“他不是南笙,還能是誰?”薛子謙厲聲喝道,“南笙,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京城皇宮中,你身為御林軍的統領,卻是利用職務之便,監守自盜,悄悄地潛入了御書房,妄圖秘密盜取皇帝的玉璽,結果事敗,殘忍的行兇,企圖殺死認出你的太監總管路虎,又膽大包天地打傷了值夜的御林軍士兵十五人,眾目睽睽下,給逃出了皇宮,從此之後,就隱匿在了民間,你做夢都沒有想到吧,路公公的福大命大,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卻是大難不死,而讓你的罪惡敗露,路公公活著,此案鐵證如山,而今,你落入了法網,還不快快地從實招來!你是受何人指使,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喪心病狂的妄圖盜竊皇帝的玉璽,密謀反叛,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薛子謙說罷,一抖手中的畫軸,露出來了一張畫像。畫中人肥頭大耳,大腹便便,活脫脫就是眼前的這個乞丐。

原來,畫像上的這個人,乃是華國皇宮中鼎鼎大名的原御林軍統領南笙。三年前,南笙利用職務,監守自盜,秘密潛入了御書房,準備盜竊皇帝的玉璽,不料,被太監總管路虎給撞了一個正著,隨後,他們二人在打鬥中,路虎撕下了南笙臉上蒙著的面巾,大驚失色下,被南笙抓住機會,痛下了殺手,連刺了十八劍,倒在了血泊中,因為失血過多,昏死了過去。二人打鬥的聲音,終於給驚動了皇帝仝慶(分身)和值班的御林軍士兵,馬上就將御書房團團地包圍了。南笙以為路虎已經死了,再次蒙面,膽大包天的對曾經是自己的手下十五個人大開了殺戒,銳不可擋,逃出生天,從此以後,隱匿起來行蹤,朝廷通緝捉拿了三年無果,至今尚未結案。

薛子謙來龜山縣之前,已經接到了仝慶(分身)秘密聖旨,說南笙極有可能是在龜山縣城落了腳,並且已經易容改了裝。薛子謙為此,便常常地暗中進行查訪,終於有了發現。

乞丐望了一眼畫像,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的肚子,長嘆了一聲,說道:“不錯,我便是南笙。事到如今,我願意招供。只是,我不明白,薛大人你是如何發覺我的?”

薛子謙大笑著說道:“南笙啊南笙,你為了躲避追捕,竟然會讓自己瘦成了一個餓死鬼的模樣,這番毅力,可敬可嘆!可你扮什麼不好,為什麼非要扮乞丐呢?乞丐有不吃肉的嗎?”

薛子謙說,有一次在街上,他剛好看見一戶人家在施捨,所有的乞丐都圍上去搶食物,唯有一個瘦乞丐懶洋洋地躺在地上不動。一個丫環以為他餓得動不了,便過去塞給了他一個肉包子。哪裡知道,這個乞丐,居然把包子掰開,把肉餡扔掉,而後一口吃掉了半個包子,然後就把剩下來的那半個給塞進了懷裡。薛子謙大感奇怪,自此之後就盯上了他。

南笙聽罷,黯然長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話一點不假!薛大人,其實我是女魔頭雨蝶兒派遣皇宮臥底的一個奸細,盜竊皇帝的玉璽,受女魔頭雨蝶兒的指使,與我接頭的人,是原震蟒山飛鷹學院中的一個人,名字叫什麼?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小嘍囉,因此,女魔頭雨蝶兒卸磨殺驢,迫不得已,我才扮成一個乞丐,原本就此了卻一生,沒有想到,最終還是落入了法網,好悔呀,一失足成千古恨,薛大人,奏報皇上吧,我願意認罪伏法!”

“南笙,你勾結魔界,罪大惡極,罪惡滔天,不用你說,本縣都會盡快地奏報朝廷,你就等著被殺頭吧!押進牢房,好生看管,不得有誤!”

“遵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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