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核心區到處充滿了狂熱的氣氛,而血腥和殺戮又進一步刺激了絕大多數人的腎上腺素,讓他們腦子發熱,內心膨脹。

相對的,到這時候還能保持腦子清醒,保持冷靜的人,反而是佔少數。像這種中肯之言,反而容易被同伴視作膽小怕事。

就像那個老章一樣,就被同伴呵斥,覺得他是純粹膽小如鼠。

像這樣瞻前顧後,還怎麼出人頭地?

老章倒也沒生氣,嘆一口氣道:“你們非得進去,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在外面給你們掠陣。你們最好做一些計劃,不要一窩蜂往裡衝。”

這是老成之言,加上老章一向好脾氣,人緣也不錯,其他人聽了他這個話,倒是沒有繼續冷嘲熱諷,紛紛點頭認可。

屋內的馮登峰,眉頭皺了起來。

他知道,這夥人肯定是要進屋的了。

難道再一次狼狽地動用瞬移技能?若是再次使用瞬移技能,這就是短時間內第四次使用,絕對可以算是過度使用了。

倒不是他用不起這次瞬移,而是離樹祖大人本體還有一段路,瞬移的次數很珍貴,不能這麼輕易浪費掉。

“老癱,這夥瘋子不對勁,我們得做好準備。”馮登峰心裡一算計,便有了主意。

老癱緊張問道:“怎麼準備?就這麼點地方,除非我們能飛天遁地。否則只怕只能硬剛了。”

“不,他們人雖然不少,但也沒有壓倒性優勢。他們不可能從一個入口衝進來。趁他們現在還沒有形成包圍,我們可以先發制人,先衝出去。以我們的速度,這些人未必追得上我們。”

老癱有些猶豫:“可那樣的話,我們豈不是暴露了嗎?”

“怕什麼?只要有絕對速度把他們甩開,就不必擔心暴露問題。而且,你覺得躲在這麼一間廢棄修車鋪,就一定不會暴露嗎?別天真了,暴露是遲早的事。”

老癱仔細一想,也點點頭表示認可。

“登峰大人,那你先衝出去,我在裡頭給你壓陣。萬一他們衝進來,我還可以抵擋一陣。給你爭取一點時間。”老癱主動道。

馮登峰卻沒想到這個時候,老癱居然還有這個覺悟,一時間倒是有些疑慮,不知道老癱是真心還是假意。

“登峰大人,你逃出去,通知樹祖大人,我們才有活下去的機會。不然的話,再怎麼逃,恐怕也逃不出這些暴徒的手掌心。”

老癱這個理由,似乎說動了馮登峰。

馮登峰嘆道:“老癱,我是真沒想到,這個時候你還能有這覺悟。你放心,只要樹祖大人出馬,我們的困境一定可以解除。以後你就是我馮登峰最好的兄弟,最信任的兄弟。”

“登峰大人,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再煽情了。等你逃出去之後再說吧。”

場面話本來也就是說說而已,馮登峰現在急切的是要逃出去,遠離這些暴徒,不要被無謂的戰鬥牽扯。

既然老癱願意留下來殿後,他自然是沒有道理反對的。

在屋子裡四處檢視了一番,最終選定了側面的一個視窗。

“老癱,我從這裡離開。一旦我逃出去,你就在屋裡製造一些動靜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然後你從後門迅速逃離。記住,不要讓他們咬住,儘量甩開他們,保全自己。”

後面這些話,似乎很是貼心,充分體現出一個大佬對手下的關懷。

老癱點點頭:“我知道怎麼做。”

馮登峰這回倒是沒有矯情,而是迅速朝側面那扇窗走去。都火燒屁股了,再不走,外面那夥人商量好對策恐怕就要衝進來了,自然不能再耽擱。

只見馮登峰快步走向側面那扇窗,小心翼翼靠近牆邊,對著視窗朝外謹慎地張望。

而這也是他第一次將後背交給了老癱。

由此可見,馮登峰此人是有多麼謹慎和小心,自從進屋和骨幹手下老癱會合,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放鬆警惕,甚至都不放心將後背交給老癱。

直到此刻,他急於逃離,出現了這麼一點點空檔。

而就是這一點點空檔,給了老癱機會。

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不過是十米不到,老癱幾道奇光猛地射出,直擊馮登峰的後背。

馮登峰萬萬想不到,自己只是轉身這麼一瞬間,就被那老實木訥的手下給偷襲了。

當馮登峰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忽然撞在後背上,他的心中便湧起了極度強烈的不祥感覺。

他詫異地回過頭來,難以置信地盯著老癱:“老癱,你對我做了什麼?”

老癱聳了聳肩:“登峰大人,你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我是你手下,我有幾斤幾兩你不知道?我能對你做什麼?”

馮登峰面色已經變得煞白無比:“你偷襲我!好好好,終究還是我看走眼了。我知道有很多人會背叛我,但我萬萬想不到,你老癱竟會背叛我。為什麼?”

老癱木然道:“登峰大人,你誤會了。老癱怎麼會背叛你?”

馮登峰氣得渾身發抖:“是我眼瞎,看錯了你。想不到你竟隱藏的這麼深。這麼看來,你背叛我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所謀?說吧,人類陣營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

老癱嘴角溢位一絲詭異的微笑,他本來還想裝一下,但是看馮登峰這個反應,顯然是裝不下去了。馮登峰已經確定是他動了手腳,再裝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當下哈哈大笑起來:“馮登峰,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現在我不殺你,他們就要殺我。我來殺你,就當獻個投名狀。反正你橫豎都是難逃一死,成全手下兄弟,也算死得其所,對吧?”

他這哈哈大笑,想不驚動外頭的人都難。

馮登峰駭然變色,知道他這是故意要驚動外頭的人,好讓外面的人衝進來一起對付他。

馮登峰死死瞪了老癱一眼:“我記住你了,你最好別死的太早。這筆賬,咱們慢慢算。”

說著,馮登峰一咬牙,再次施展瞬移技能。

不過,這一次他一催動力量,便察覺到大事不妙。原本靈動輕巧的身體,此時此刻忽然就變得比石頭還沉。

本來可以輕鬆調動的靈力,可以輕鬆施展的技能,竟然是完全提不起來。

瞬移技能,本是空間技能,需要良好的身體技能和充裕的體內靈力為支撐的。

而此刻,他感覺到自己全身重逾千金,體內靈力也是空空如也,彷彿所有的力量都被封鎖,一舉一動都變得緩慢無比。

強行催動瞬移技能,竟是移得比蝸牛快不了多少。

這場面就顯得有些滑稽了。

本來是比閃電還快的瞬移,竟然移成了蝸牛的速度,自然是顯得荒誕無比。

而這時候,屋外那群暴徒也是蜂擁而入,將屋子裡塞得滿滿。

“馮登峰!”

“是這老小子,果然是禍害遺萬年,這小子還沒死!”

“這小子躲在這裡,肯定沒憋什麼好屁,大家一起上,先幹翻他再說。這傢伙好像會瞬移,決不能讓他逃脫了。”

“對了,還有這個傢伙!咦?這不是老癱嗎?他跟馮登峰是一夥的,是馮登峰的走狗。”

老癱嘿嘿一笑:“諸位,我跟馮登峰早就一刀兩斷,我反水,我把馮登峰交給諸位。這份大功勞是你們的了。我只有一個要求,大家別為難我。我跟你們一樣,對馮登峰這個叛徒深惡痛絕!”

其他人將信將疑,看看馮登峰,又看看老癱,一時間難辨真假。

“這小子是當真的嗎?”

“看著這倆貨好像是內訌了。”

“管他呢,都不是什麼好鳥,一起拿下。”

“馮登峰,識趣的趕緊投降,不然別怪我們兄弟幾個心狠手辣。”

他們雖然人多,可是面對面對上馮登峰,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虛的。

畢竟,馮登峰的名聲在外,實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老癱忽然咧嘴一笑道:“諸位,馮登峰已經中了我的秘術,他現在移動不方便。你們要是想對付他,現在是好機會。否則,等他恢復過來,可就沒你們什麼事了。他可是會瞬移的。”

這倒是提醒了眾人。

是啊,馮登峰不是會瞬移的麼?他為什麼會留在這裡不走,等他們進來圍攻他麼?

不過,他們首先想到的,卻是馮登峰跟老癱是不是在玩什麼花樣?

這裡頭是不是存在什麼陷阱?

老癱一看這些人反應,不由得撇嘴冷笑道:“剛才在外面喊得很兇,叛徒真到了你們跟前,你們反而慫了?不是要建功立業嗎?不是要出人頭地嗎?怎麼,馮登峰一個名頭,就能把你們嚇傻了?”

激將法並不高明,倒是讓那些傢伙越發驚疑不定。

不過到底還是有狠人的,其中一人手掌一晃,手裡多出一柄利刃,獰笑著道:“我不管你們玩什麼花樣,先吃我一刀再說。”

這人說幹就幹,身體化為一道殘影,已經撲到馮登峰跟前,手臂順勢一擺,手中的利刃嗤的一聲,在馮登峰的手臂上留下一刀。

這一刀是試探性動作,留了七八分力用於隨時逃避和自保。

可他萬萬想不到,這試探性的一刀,居然真的劈在了馮登峰的手臂上。

馮登峰顯然有些防禦措施,這一刀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跡。

正常來說,這一刀哪怕只是試探性的,但鋒刃程度和力度擺在那裡,不可能一刀下去只留下淡淡的痕跡。

不過,這一刀馮登峰沒有躲閃,甚至都沒有做出抵抗的動作,倒更像是一個傻木頭樁子,杵在那裡任他劈砍。

雖然沒傷到馮登峰,但這一刀卻給這傢伙留下了一定信心。

“再吃我一刀!”

這傢伙一刀不中,第二刀明顯加大了力度,而且劈砍的位置選擇了馮登峰的小腿。

嗤嗤,連續幾道,將馮登峰的衣服褲子割出一道道縫隙,呼吸之間,馮登峰的衣服褲子就變成了破破爛爛,就像一片片碎布掛在那裡,整個人看著就像個落魄狼狽的叫花子。

而馮登峰的表情,更是充滿了悲憤和屈辱。

“夠了!”馮登峰見越來越多的人要加入進來,若是任由這麼多人圍攻,他的防禦再強橫,也終究還是會被破開的。

畢竟,他的防禦也沒有達到不死之身。

不過,這些兇徒的血性被刺激上來,哪裡會被他一句斷喝給嚇唬著,紛紛獰笑著圍上來,毫不客氣地對著馮登峰攻擊起來。

這下,大家可就不是手臂和小腿這些非要害部位了,而是招招直取腦門,脖子,胸口這些要害部位。

也虧得馮登峰擁有極強的防禦能力,在這樣猛烈的攻擊下,他體表的綠光也在激烈湧動,激盪起一道道綠色的漣漪。

馮登峰知道不能這麼下去,大喝道:“你們瘋了嗎?我是樹祖大人欽點的頂級代理人,這防禦技能都是樹祖大人親賜的。你們攻擊我,就相當於攻擊樹祖大人。”

“呸!都什麼時候了,還裝泥馬呢?”

“弟兄們,給我幹,乾死這個大叛徒!”

只有老章在人群中,默默看著馮登峰的反應,聽著馮登峰這番話,心頭微微有些動容。

心裡莫名其妙閃過一個念頭,這馮登峰該不會真的被冤枉的吧?

老章的覺醒技能是瞳術,他總能從細微的細節中分析出正確的結論,尤其擅長透過眼神和言行舉止來洞悉一個人的內心反應。

剛才他透過對馮登峰的觀察,覺得馮登峰那種屈辱感和冤屈感,完全不像是作偽,倒像是確有其事。

這讓他不得不慎重起來。

要是馮登峰不是叛徒,是被誤解的呢?

大家把馮登峰給幹掉了,事後樹祖大人追究起來,大家非但沒有功勞,打有可能還要被追責,弄不好還可能掉腦袋,給馮登峰陪葬。

一時間,老章真的有些猶豫起來,他在想,是不是要出聲阻止一下,給馮登峰一個辯解的機會?

隨即,老章目光又瞥向老癱。

不知道為什麼,老章對這個老癱,有著一股莫名其妙的牴觸感。也許是他覺得這個人也是個背主之人,也許是覺得這個人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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