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李紅魚並不清楚所謂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是那女人說過,她想要的東西在武賭這邊,而這男人也是奔著這東西來的。

果然如此!

魚已上鉤,至於這餌嘛,邊走邊看吧。

可男人對於李紅魚的話似乎是存了疑的,腳步只是一頓,便繼續離開了。

“喂,兄臺,談一下啊!”李紅魚追了上去,而一一五則留在了原處。

這忉利天有幾處供客人小憩的茶水間,男人選擇了一間,李紅魚緊跟其後。

“這位……”

李紅魚剛要開口,卻見男人的目光掃向了房門的方向,雖然很快,但卻很明顯。

李紅魚趕緊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然後一屁股坐在了男人對面的位置。

“他奶奶的,老子都渴死了,難道連杯茶都不供嗎?”李紅魚放開她那粗獷的嗓子,大聲嚷嚷道。

這門外果然有人,因為她這一嗓子喊完,很快敲門聲便響了起來,緊接著一名侍從打扮的人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侍從放下茶水,垂手立在了一旁。

“下去吧,老子不習慣有人伺候。”李紅魚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並著急的將這名侍從攆走。

可那侍從卻一動不動。

“你!”李紅魚拍桌而起,卻被對面的男子攔了下來。

只見男子衝侍從擺了擺手,然後侍從施禮後關門離開。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李紅魚對於自己的猜測有些震驚。

“你想的不錯,他們都是一些非聾即啞的人。”男子悠悠的說道。

“是後天人為造成的?”

李紅魚的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因為答案顯而易見。

“你追著我到底想說什麼?”男子突然開口。

“老子叫李麻子,兄臺尊姓大名?”李紅魚自報家門。

“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不說也罷。”男子對於李紅魚的這個行為很是不屑,更不願意告訴自己的姓名。

“雖說只是個代號,我也不能一直‘喂,喂’的叫你吧。”

李紅魚端起茶杯,本想解解渴,可剛到嘴邊,一股熟悉的香味鑽進了她的鼻子,雖然很淡很淡。

“咱們直接說事吧。”李紅魚將茶杯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你是不是特別想要那件東西?”李紅魚將身體向那名男子的方向湊近了一些。

“不錯,你有辦法?”男子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當然了,只要你我合作,我就能幫你得到它。”李紅魚抬了抬下巴,給了男子一個放心的表情。

“那你的條件是什麼?”男子抬眼看著李紅魚問道。

“如果我說沒有條件,你肯定不信。我的條件就是,你我結盟,共同進退。”

男子聽了李紅魚的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我覺得我應該提醒你一下,男人的承諾未必經得起推敲。”

對於男子的話,李紅魚並無一點意外,如果他很快的答應了她,那才是有問題呢。

“兄臺這話說得可不對。”李紅魚站了起來,走到了男人的身邊。

“有話說得好,大丈夫說話,一個唾沫一個釘,答應的事情自然不會輕易違約,是吧?”

李紅魚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反問道,同時粗獷的臉上浮現出的盡是誠懇之色。

男子哼了一聲,不再與李紅魚深究這個話題。

“怎麼樣,要不要研究一下?”李紅魚坐回位置,把玩著茶杯說道。

“好啊,那就討論一下吧。”男子雙臂環胸身體後移,直接將後背靠在了椅背上。

約半炷香的時間,李紅魚二人重新回到了賭檯,而此時的賭檯上竟然出現了新的局勢。

武賭這邊原本下注的人就很多,吵鬧之聲也是此起彼伏,但現在的狀態卻不似正常。

李紅魚率先擠了進去,而喂公子則跟在其後。

因為這男子始終不透露自己的姓名,所以李紅魚直接稱呼其為喂公子。

“一一二,小。”博頭揭盅公佈結果。

“哦!”

“好!”

眾人開始起鬨。

“這是怎麼回事?”李紅魚向旁邊的一位賭客問道。

“可真來了個奇人,短短時間已經贏了十把了。”這位賭客努了努嘴,示意李紅魚去看賭檯另一邊的一個人。

因為人多有遮擋,李紅魚剛剛只看到了博頭將銀兩推到一個位置處,但並未見其人。

李紅魚探出身子,想要看清楚那人的長相,可結果卻徒勞無功,根本沒看到。

“是個怎樣的人?怎麼看不到?”李紅魚嘟囔著。

“你當然看不到了,因為啊,那是個侏儒!”賭客壓低聲音說道。

此時他的語氣又羨慕又嫉妒,可臉上卻露出萬分鄙夷的神色。

侏儒,是一種病,多為在父母懷胎時就患上的。

患有這種病的人,從小身材矮小,生長緩慢,但大腦和容貌與常人無異。

如果哪家攤上患有侏儒症的孩子,富貴之家一般對外隱瞞訊息,而貧困百姓多將孩子遺棄或賣掉。

所以有些雜耍賣藝的攤子,偶爾會看到侏儒人進行表演,藉此來混一口飯錢。

武賭的客人都是有不同的目的,現在看到十賭十贏的人,大多數開始跟著下注。

“哼,看來你的點子不靈了。”喂公子似旁觀者一般,冷哼了一聲。

“那可不一定。”李紅魚瞟了他一眼。

“都說賭術高低關鍵在於術,兄臺與那人相比,誰更勝一籌呢?”李紅魚問道。

喂公子看著還在繼續贏錢的人,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不知道是對自己胸有成竹還是根本沒看出裡面的門道。

“他很厲害,不過與我相比,差一分。”又開兩把後,喂公子才慢悠悠的開口。

“好,就這一分足矣。”

李紅魚將懷中的荷包摸出,然後拿出裡面的金錠子交給喂公子。

“給你,我的本錢。”

“就這麼相信我?”喂公子垂眼看了一下那金子,並未打算接。

“當然,我們現在目標一致,只有贏才是唯一的出路!”李紅魚將金錠子又向前遞了遞。

“如何做?”喂公子問道。

“依計劃而行,不過咱們要先替莊家將他的錢贏到咱們這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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