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江一衝著來人大聲喊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李紅魚的‘阿爹’——李虛。
“先將紅魚帶走。”
李虛說著,抱起李紅魚一個躍身離開了這裡。
而江一則帶著那個唯一的活口緊隨李虛而去。
雨慢慢停了下來,可滿地的屍體和血水卻留在了那裡無法抹去。
“聖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李虛抱著李紅魚來到小屋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剛好在門外的李朵兒。
“快去準備一些熱水!”
李虛只來得及吼出這句話,便將李紅魚抱進了屋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厚重的聲音響起。
與此同時,一道女聲也應聲到來。
“紅魚!”
原來是零星夫人帶著谷主秦懷仁也到了。
“虛兒?!”秦懷仁的這句稱呼帶著顫音。
“師父,您快來看看紅魚,她不太好。”
李虛的話將秦懷仁拉回到現實,急忙走到了床邊。
床上的李紅魚渾身溼透,渾身不停地顫抖著。
“怎麼,怎麼渾身都溼了,是不是太冷了?”零星夫人焦急的問道。
“不是的,她身上雖然被淋溼,但體溫卻是滾燙的。”
李虛一邊讓出位置,一邊回答了零星夫人的問題。
秦懷仁將手搭在了李紅魚的脈搏上,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師父,難道紅魚她……”
李虛不敢相信自己診到的結果,所以才請秦懷仁來確認。
“不會錯的,是中了蠱。”秦懷仁給了肯定的答案。
“如果是下蠱,那需要隨身貼近被下蠱的人,或者有目標人物的生身物。”
李虛說著,看向了零星夫人。
據他所知,留風谷過後,李紅魚便一直待在星月神教。
零星夫人蹙眉回憶著這段時間的過往,可並沒有異常的人或物。
“星月神教裡的弟子我都排查過,那些眼線和釘子也都被除掉了,不會有這樣的人。”
零星夫人說著,目光移到了站在一旁的李朵兒身上。
“夫人,屬下不敢做傷害聖女的事情!”
李朵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慘白的向零星夫人解釋道。
“起來,我諒你也不敢有這個膽子。”零星夫人收回了目光。
“你總跟在聖女的身邊,有沒有發現聖女的異常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零星夫人問道。
李朵兒站起身,看了看躺在床上依舊在掙扎的李紅魚。
“夫人,屬下有些疑惑,但是不知道對治療聖女有沒有幫助。”
李朵兒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說出來。
“因為之前的事情,屬下和聖女之間總是有些隔閡的,所以這次聖女能將屬下留在身邊,屬下也是很意外的。
跟在聖女身邊,屬下一直格外注意,卻隱隱發現聖女的脾性與之前相比有很大的不同。
但這不同的表現,都是在她頭痛後,而且尤為明顯。
說嚴重了,簡直換了一個人。”
“頭痛?”李虛問道。
“是的,而且頭痛的頻率越來越多。”李朵兒補充道。
經李朵兒的提醒,零星夫人也反應過來,這次李紅魚的狀態的確與以往不同。
“我一直以為這是因為寒吟的離去刺激到了她,沒想到竟然……”
零星夫人低喃著,一時間竟然無法再說下去。
“師父,這蠱該如何解?”
李虛雖然擅醫更擅毒,但是對於蠱術卻知之甚少。
“想要解蠱,必須要找到下蠱之人,否則就要終身受其控制。”
秦懷仁對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難道沒有壓制其的辦法嗎?”李虛問道。
秦懷仁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師父,您是不是有什麼辦法?無論是什麼,我都想試一試。”
對於自己的這位師父,李虛很是瞭解。
剛剛的一頓,就代表是有壓制蠱術的辦法,只不過是成功率過低或者損害性極大。
秦懷仁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十六年未見的徒兒,雖然容貌比同齡人蒼老了很多,但心性卻依舊未變。
“先將她帶到我的院子吧。”秦懷仁重重的嘆了口氣道。
當一行人剛走出屋子,便看到了趕來的文白。
“師父,這是怎麼了?師弟?!”文白震驚的看著懷抱著李紅魚的李虛道。
“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回去再說。”
秦懷仁回了一句,便越過了文白,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李虛哪裡還有心思和自己的師兄客氣,抱著李紅魚緊跟在秦懷仁的身後。
文白愣了愣,然後也快步跟上眾人。
到達秦懷仁所住院子的時候,李紅魚還未清醒。
也許是因為她身上的溼衣服已經被零星夫人換過了,所以面色也緩和了很多,只不過依舊渾身滾燙。
“虛兒,你先為紅魚施針,將蠱蟲從她的腦中逼至手臂。”
秦懷仁說完便開始在書架中不停找尋著什麼。
李虛也不敢耽擱,輕車熟路的找到了秦懷仁放置銀針的地方。
“所有人都出去吧,施針的過程不能受外人打擾。
師兄,你留下幫我。”
李虛攆走了所有人,唯獨留下了文白。
同樣是九轉神針,可是不同人施展,所達到的效果是不同的。
文白也算得上是有天賦的了,所以在李虛失蹤後,秦懷仁才會將九轉神針傳於他。
可就算是天賦,也有高低之分,與李虛相比,文白就略輸一籌。
否則秦懷仁在見到李紅魚第一面的時候,也不會強行要收她為徒。
李虛雖然沒有和文白打招呼,但是卻沒有忽略文白的存在。
就在他拿到秦懷仁所用銀針的時候,文白眼中閃過的失落是讓他不能忽略的。
“好。”
文白應了一聲,連忙走到了床邊。
趙嬤嬤扶著零星夫人走出屋外,守在院中。
九轉神針對於李虛來說,已經純熟到了骨子中,三針下去,李紅魚的臉上就佈滿了滿水。
“嗯……”李紅魚痛苦的呻吟出聲。
“師兄,我複雜前額,你負責後腦。”
此時李紅魚盤坐在床上,汗水打溼了頭髮,一滴滴落在床褥上。
人體有幾處大穴,而頭部的尤為重要。
而最重要的穴位就在文白負責的區域。
文白利落的落下兩針,而這第三針,也是最重要的一針卻在穴位上方停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