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留風谷。

被稱為谷主的人站在最高層,俯瞰著下面的黑暗。

他的腳下是沸騰,是爭奪,是佛曰的人間苦難。

“谷主,可以用飯了。”

龍世垂首站在身後,他來的悄無聲息,就似原本就在這裡一般。

男子回過頭來,是那副熟悉的玩世不恭的面孔。

薛義。

這神秘的留風谷谷主。

“龍伯,你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薛義轉過身,緩步走到了龍世的面前。

桌上擺放著四道菜,都是他喜歡吃的。

薛義拿起筷子,夾起離他最近的炒藕片。

藕片入口,薛義微微一頓。

“怎麼?谷主覺得不合口?”龍世關切的問道。

在龍世的記憶裡,薛義最喜歡吃炒藕片。

“沒有,很好吃。”

薛義笑了笑,然後將筷子重新放在了桌上。

薛義算是被龍世帶大的,所以龍世瞭解他所有的喜好。

就如剛剛薛義的一點點表情變化,龍世便很快猜到了原因。

可畢竟已經很多年沒有跟在薛義身邊了……

“谷主,既然回來了,就先好好休息幾日,其他的事情我都盯著呢。”

龍世一邊說,一邊為薛義佈菜。

薛義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將碗裡的菜一一吃光。

可那盤炒藕片,他卻沒有再吃過。

不是龍世的手藝不好,而是他已經習慣了另外一個人的手藝。

那個人把他當兄弟,可他卻……

薛義自嘲的笑了笑。

見薛義吃的差不多了,龍世便提前為薛義倒好了茶水。

“龍伯,最近都什麼情況?”

薛義喝著茶水,看著那些人將飯菜收拾乾淨。

龍世並未著急回話,待那些人離開後才穩穩的拿出一本冊子遞到了薛義的面前。

“谷主,這是留風谷所有的賬目。”

薛義接過了賬冊,然後抬了抬手,示意龍世坐下說話。

這本賬冊不是記錄留風谷的銀錢收支,而是一些大事件。

所謂的大事件,都是江湖中一些有頭臉的人物在這裡的抵押之物。

之前提過,留風谷共分六層,雖然都是賭場,但是賭注卻不盡相同。

薛義一頁一頁的翻看著,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笑容,但眼神卻逐漸變化。

龍世當然發現了,但他只是靜靜的坐在一邊。

那本冊子很快便被翻到了最後一頁。

“龍伯,這些年真是辛苦您了。

這留風谷經營的很不錯。”

薛義放下冊子,然後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這是屬下該做的。”龍世低了低頭回答道。

“龍伯,我說過,咱們之間不必如此。

畢竟,這一族也只剩下我們兩人了。”

提及這裡,薛義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添上了一絲冷意。

龍世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說什麼。

兩個死裡逃生的人,也許已經不配被稱為人,而是流連人間的惡鬼。

“谷主,前幾天王守回來了,不過傷勢太重,人還是沒有救回來。”

龍世開始彙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他被人跟蹤了,跟蹤他的應該是乾坤門的人。

我們是在距離留風谷三里的地方接到了他,同時也斷了後面的尾巴。

不過跟蹤的人應該會對這裡有所懷疑。”

“肖若煙的事是他做的?”薛義問道。

“不錯。”龍世點了點頭。

“是五道下的命令。

畢竟肖若煙自作主張,雖沒有影響谷主的計劃,但是這種行為也是不可有的。”

“肖若煙死就死了,也沒什麼可惜,只是安插在乾坤門的這枚棋子就這樣廢了,倒是……”

薛義搖了搖頭。

這個王守是潛伏時間最久最深的棋子,在這個時候暴露,的確讓人有點惋惜。

而且以薛義對歐思晴的瞭解,王守暴露了,她不可能讓他活著離開乾坤門的。

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背後的人。

可那跟蹤王守的人會是歐思晴的人嗎?

這恐怕不一定。

但顯然,歐思晴重傷後,她也對她背後的人,也就是他,也將會有所懷疑了。

“前段時間那位傳來了訊息,說是想與您見上一面。”龍世繼續說。

果然。

“凌雲山莊那邊呢?上官傲天真的死了?”

上官傲天的事情縹緲閣也沒有準確的訊息。

“凌雲山莊裡的人沒有回覆,到目前來看,事出雖然突然,但應該是死了。”

“死了?他那麼惜命,那麼在意頭頂那頂帽子,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掉。

傳信兒給凌雲山莊的人,讓他們留意上官楚暮的動向。”

薛義之所以和上官楚睿一同回凌雲山莊,主要也是對上官傲天的死存疑。

他並沒有機會檢查屍體,但上官柔玲檢查過,並沒有什麼異常。

可薛義總覺得上官楚睿的態度不對,總之來說,過於冷漠。

但他不能有太明顯的表現,即便他覺得他的這位兄弟已經對自己起了疑心。

“這兩天讓下面的人多留意一下新面孔,把上官楚睿的畫像發下去,讓所有人記牢。

我覺得,他這兩天就會來這裡。

他如果到了,直接將他請到後閣,我在那裡見他。”

“谷主……”

薛義抬起手製止了龍世後面的話。

他知道龍世想要說什麼,可無論上官楚睿想要做什麼,這是他欠他的。

“我也藏了這麼久,是時候用真實身份見一見了。

他不會傷害我,即便我是個小人。”

薛義的話不是嘲諷自己,而是發自內心的看不起自己。

可沒有辦法,他不只是他自己,他揹著太多的人命。

薛義很喜歡陽光,無論外面的太陽有多大,他喜歡站在太陽下,行走在太陽下。

可真實的他呢?

只能說苟且的活著。

他的世界充滿了黑暗,他活下去的唯一念頭就是復仇,就是殺戮。

十年的隱忍。

他以為還會更久。

龍世垂下頭,他不想也不能反駁。

“對了,谷主,咱們押送的人途中出現了點意外,但人沒有問題。

只是一嚴說,途中殺了人,而且一歡受了傷。”

“人沒事就好,這張牌應該還能用上。

一歡太過於驕橫,讓一嚴好好管管她,如果再出現問題,我不會手下留情。”

龍世應了一句,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薛義看著這間有些陌生的屋子,聞著熟悉的安神香香味。

“該來的,還是快些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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