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仁沒有說話,因為當李紅魚回到仙醫谷的時候,他心中已經有了此種猜測。
可是那時候他沒有辦法對任何說。
“可是師父,我從未聽說上官傲天身邊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李虛所疑惑的正是這個。
不僅是現在沒有聽說,就連十六年前李虛也從不知道上官傲天身邊竟然隱藏著這樣一個用蠱的高手。
“這些年我也暗中查過,可是訊息彷彿石沉大海。
再加上你生死不明,我也就沒有了繼續查下去的心思。”
秦懷仁說完便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原本醇香的酒,似乎帶上了一些苦澀。
“師父,那這十六年來,您還聽說過有其他中蠱的人嗎?”
李虛想透過這條點來尋找線索。
可是沒想到秦懷仁卻搖了搖頭。
“我原本已經不問世事了,除了製作丹藥就是研習醫術,谷中的事情都交給了你文白師兄。
不過他也從未提過谷中有中蠱之人前來尋醫。”
李虛想了想,這個答案倒是跟他查到的結果一樣。
如果說當初上官傲天給自己下蠱是為了脅迫師父秦懷仁,那麼如今給李紅魚下蠱又是為何呢?
如果說是為了斬草除根,但以上官傲天現在的身份,直接殺掉豈不是更直接?
如果這蠱蟲不是上官傲天所下,那這下蠱之人又是何方神聖呢?
李虛還記得,李紅魚曾說,她體內的蠱蟲不會危及生命。
這點讓李虛更加疑惑,不傷性命的話目的又是什麼呢?
原本以為進入這個山洞,等待自己的會是可以解決疑惑的答案。
可沒想到出來後發現,心中的困惑反而越來越大。
李虛站在洞口,抬頭仰望著半昏沉的天空。
不知不覺師徒二人竟然談了這麼久。
“我的好大哥啊,咱們兄弟也應該見上一面了。”
星月神教。
當李紅魚提著藥箱進入寒吟房間的時候,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雜著烈酒的味道直直的湧入到了她的鼻腔中。
李紅魚微微皺起了眉頭。
“滾出去!”
寒吟的聲音冷冷的從屏風後傳了出來。
“地方就這麼大,你讓我滾到哪裡去。”
李紅魚對寒吟的態度絲毫不介意,繞過了屏風,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面。
桌子上擺著幾個已經空了的酒罈,還有一瓶原封未動的金瘡藥。
這瓶金瘡藥李紅魚認識,因為這是她死皮賴臉讓寒吟帶在身上的。
如今看來,的確只是帶在了身上。
寒吟此刻已經脫去了衣衫,裸露的上半身線條分明、肌肉勻稱,但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卻格外顯眼。
“怎麼?沒見過?”
寒吟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將李紅魚的目光從他的身上移到了他處。
“哼,我有什麼沒見過的。”
寒吟抬起頭看了看,李紅魚那副面不改色的模樣,讓他相信了她的話。
“也對,忘了你曾經是個大夫。”
寒吟說著伸手就去拿放在一旁的衣衫,可是卻被李紅魚抬手打斷了。
“你的傷很嚴重,如果不好好處理,一旦發炎了會死的。”
李紅魚說著開啟了藥箱,從裡面拿出了針以及腸線。
“以你的脾氣,應該不用上麻沸散吧。”
李紅魚的話不是詢問,而是告知。
因為在寒吟還未回答的時候,李紅魚已經下了針。
李紅魚的手微微一頓,因為她感覺到了手下寒吟的肌膚突然緊繃。
可寒吟卻沒有出聲也沒有動。
外翻且泛白的傷口顯示出,它們剛剛已經被寒吟用烈酒消過毒了。
大約一刻鐘的時候,所有的傷口才處理完畢。
全程兩人什麼話都沒有說,只能聽見燈芯燒爆的聲音。
李紅魚將衣衫披在了寒吟的身上,然後開始收拾自己的藥箱。
“這段時間就不要帶人出去了,你要好好養傷,外面的事情交給我吧。”
李紅魚沒有抬頭,幾縷碎髮擋住了她的側臉。
“交給你?讓你留住他們的性命?”
寒吟的話讓李紅魚收拾東西的手微微一頓。
“我有訊息稱,當年的事情仙醫谷也脫不了干係。
之所以告訴你,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至於其他的,都不用你管。”
寒吟雖然說的輕飄飄,可是對於李紅魚來說,卻如一顆巨石掉入湖中,心中激起千層浪。
“你說什麼?!”
李紅魚大聲的質問道,她甚至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我要讓所有沾血的人,血債血償!”
寒吟的話從牙縫中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