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表嫂的心思

守了七天的夜，張龍去找醫院把剩下的費用給退了，手裡餘下了三萬塊錢，又把自家和表嫂家裡能賣的東西都賣了，多湊了兩千塊。

帶著這三萬二，張龍包了一輛大金盃，載上了表嫂和癱瘓的老爹，去了隔壁的哈市。

他決定出去發展，但又不想跑的太遠，也擔心黃天霸再回來找麻煩，哈市是最好的選擇。

到了地方之後，張龍找人租了間出租屋，面積不算大，剛好30平，每個月租金一千五，一房一廳，樓下正好就是集市，乾點什麼都方便。

房間就讓老爹睡，他和表嫂一人打地鋪，一人睡沙發，勉勉強強先定居下來，等掙了錢再搬。

表嫂倒是沒有什麼意見，自打牛哥走了，她就渾渾噩噩的，到哪兒都要跟著張龍，想讓張龍陪著。

張龍知道她是還沒走出來，也就沒有責怪，方方面面都做的很到位，算是把表嫂當成了自己的真親人。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首先老爹癱瘓在床，每天還要有人照顧，吃藥什麼的也是問題。

三萬塊錢，三個人，活不了多久，頂多花上個四五月，基本就見底了，他要想的更久遠一點。

當天夜晚，張龍從樓下的集市打包了兩隻燒雞，十幾塊的冷盤，又把洗漱用品什麼的都買齊了，一邊給表嫂添飯，一邊說道：“嫂子，明兒我去人才市場找帶點活做，你就擱家裡照顧我老爹。”

“咱先把腳跟站穩了，再搬到大房子住。”

“這段時間，就先委屈委屈你了。”

表嫂聽到這話，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說道：“龍子，表嫂不能讓你一個人出去找事做，我明天也跟你一塊去找找活兒吧，我手腳勤快，乾點啥都行。”

張龍搖了搖頭：“嫂子，你就留在這，幫我照顧照顧老爹，順帶調理一下心情，等你振作起來了，我就給你盤個店面，讓你當老闆娘。”

表嫂一聽這話，又忍不住紅了眼，嗚嗚咽咽哭了起來，肩膀一顫一顫的：“龍子……你對我這麼好，我、我怎麼報答你？”

張龍有些手足無措，沒想到嫂子的情緒這麼容易崩潰，趕緊伸手拿了點紙，給她擦了擦眼淚：“嫂子，我跟牛哥發過誓，會好好照顧你的，你跟我講這些人情做什麼？我不要你報答。”

表嫂聽到這話，哭的更大聲了，張龍趕緊把她摟入懷裡，拍著她的肩膀安慰了半天，才緩和下來。

夜裡，張龍洗完澡，跑到房間跟老爹聊了會兒天，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嗯嗯啊啊的也能溝通。

老爹以前是個很要強的人，張龍母親死的早，他經常一個人幹兩份工，白天打灰晚上送貨，硬是把張龍給拉扯大了。

張龍就是從老爹身上，養成了這種不服輸的本事，他在老爹耳邊說，自己一定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讓他過個富貴的下半生。

老爹聽到這話，笑了。

到了睡覺的時候，張龍發現表嫂抱著腿坐在沙發上，沒有去休息的意思，就主動上前問道：“表嫂，咋還不睡？”

表嫂扭了扭脖子，又把手放在那纖纖細腰上：“老毛病犯了，乾重活把腰給傷了，一到夜裡就不舒服。”

張龍便主動說道：“那我給你按按摩吧，嫂子，我之前在外頭學過。”

這還真不是胡編亂造的，他在園區裡頭，跟著幾個技師學了幾招，松骨摸筋都在行。

表嫂也沒有拒絕，側了個身子，趴在了沙發上，穿著短褲的她，也沒有特意避嫌，本就薄如蟬翼的面料，就貼在那圓潤的翹臀上面，光是背影就讓人有一種想犯罪的衝動。

農村女人最好的一點就在這裡，不用特意去鍛鍊就能養成前凸後翹的身材，張龍深以為然。

但他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很快就把那股火氣壓了下去，半坐在了表嫂的大腿上，雙手撫摸著腰部，用力按了兩下。

“啊！龍子，嫂子這有點疼，你輕點兒……”表嫂輕呼了一聲，嬌軀也跟著抖了兩下。

“疼是正常的，嫂子，骨頭磨損太多了，你忍一忍，放鬆放鬆，讓血液迴圈下去。”張龍稍微收了點力，安慰著說道。

“好……嫂子聽你的。”表嫂點了點頭。

按著按著，空氣就安靜了下來，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張龍也不知道說什麼，反而是表嫂主動開口問道：“龍子，表嫂我其實也想明白了，你牛哥的事，怪不得你，是他一時衝動了，他總說你愛胡思亂想，你以後不要放心上，還好沒把你給搭進去。”

張龍知道表嫂是怕自己內疚，心中頗為感動，但還是固執道：“表嫂，如果不是我回來，牛哥他也不至於這麼衝動，罪因在我身上，我得帶著這個內疚往前走，不然我一輩子睡不好。”

表嫂沉默了幾秒，又問道：“俺們家惹不起黃天霸的。”

張龍笑了笑：“一時惹不起，難道一輩子惹不起啦？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我闖出一片天，管他是黃天霸還是黃地霸，看到我就得跪下來喊爺爺。”

表嫂聞言“噗嗤”一笑，語氣也變得放鬆了一些，幽嘆了一口氣道：“你牛哥哪兒都好，就是沒你有骨氣，懂隱忍，要是……”

張龍聽出了表嫂話裡的意思，咳嗽了一聲：“嫂子，牛哥可比我男人多了，我哪有膽子去找黃天霸啊。”

表嫂還想說點什麼，張龍就說自己困了，明兒還得起早去找活，按了幾下就躺地上準備休息了。

“那你睡吧，晚安。”表嫂回了一句，也躺下睡覺去了。

可張龍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表嫂剛才說的話，他既然已經是成年人，哪裡沒聽出表嫂的話外之音，只不過現在連腳跟都還沒站穩，牛哥也剛去世不久，他左右沒這個心思。

熬了大半天，終於困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張龍穿上一身地攤上淘來的新衣服，跑去人才市場找工作了，五年前他就是這樣乾的。

哪知道過去了這麼多年，人才市場裡頭早就沒剩下什麼好活計了，加上是淡季的緣故，都是一些重活累活，再不濟就是工地裡的長工、短工，工資開的是高，可沒人看得上張龍。

為啥？

都說他瘦不拉幾的，怕死在工地上，幹不來這活！

張龍一時間憋屈的很，但也沒有發火，他早已不是五年前心浮氣躁的那個自己了。

逛了一圈，沒什麼收穫，他決定去隔壁的電子廠問問，這天底下遍地是工作，他不信找不著。

可剛走沒幾步，他就被一個腰脊挺拔，一臉英氣的中年男子，攔住了去路：“兄弟，找著活沒？”

“我看了你逛了半天，發現你長得挺俊氣，我這正好有個活沒找著人，你願不願意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