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狂風肆虐,掀起的浪花重重拍打在礁石上,雪色翻滾。
海水濺溼了仇泯的鞋,他站在礁石上,手裡還拿了一罐啤酒,目光沉沉的望著遠處。
黑沉沉的烏雲壓下來,帶來了鋪天蓋地的窒息感。
水汽讓仇泯的眼鏡霧濛濛的,他拿下來擦了擦,重新戴了回去。
遠處,魚群瘋狂的躍出水面,深色的海水就像一頭沉睡的巨獸,正在緩緩甦醒。
黑色的龐然巨物捲起洶湧的浪花,不斷進攻著那道海上防線。
仇泯把啤酒喝完,手中升騰出一抹火焰將罐子燃燒殆盡,隨後眸間添上了一抹火光。
周身的火焰拍打在礁石上的水珠被他周身緩緩升起來的火焰蒸發。
“我知道你能聽懂。”
仇泯淡淡開口。
“聽著,你若在往前五百米,就是你的死期。”
……
“本臺訊息報道,大雨已連續三天……”
崖樂雙腿搭在桌子上,看著播報著新聞的電視,嘴裡嗑著瓜子。
“最近異鄉那邊不太平啊……”
一個青年走進來,遞給他一杯咖啡:“換我吧,你盯了幾天了。”
崖樂接過喝了一口:“一起,我不困。”
青年皺皺眉。
“身體不是這麼讓你糟蹋的。”
“我真不困,倒是你,池堂,你該好好休息了。”崖樂笑著讓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陰雨連綿的窗外,嘆了口氣。
“仇泯的線報傳來,南海那邊已經鬧騰起來了。”
池堂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眸光閃了閃。
“京北那邊怎麼說?”
半晌,他出聲問道。
“溫魅必須守在京北,唯一能調動的只有京北駐地的隊員,但許謙是走不開的。”
崖樂滿臉惆悵:“溫魅說,要把當年差點燒了半座城那個小姑娘調出來。”
“你也知道那丫頭有多叛逆……”
池堂不再看外面的烏雲,視線放在手裡熱氣騰騰的咖啡上:“脾氣絕對和我大哥有一拼。”
“你大哥?”共事三年,崖樂從未聽說過池堂有個大哥。
“嗯,他叫池鵲。”
池堂喝了一口咖啡,眼神飄到了遠處。
“他以前是天佑學院224屆的學員,後來犧牲了。”
“抱歉……”
“我大哥脾氣很倔,和那個井丫丫真的蠻像的。”池堂說著。
崖樂回想起這幾年224屆學員近幾年的景況:“自從劉婷犧牲以後,徐隊長就……哎。”
池堂喝完咖啡,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翻滾的墨色,新聞的播報聲吵得他心煩。
哨所裡一下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崖樂挺直腰桿,微微眯眼,發隙露出一對白色虎耳,感受著周圍細微的變化。
池堂注意到崖樂的舉動,後知後覺道:“崖樂……地,地震了?”
話音剛落,崖樂一把扯起池堂的衣領,把他甩出窗外!
下一刻,哨所轟然倒塌!
池堂看到一隻巨鷹一爪將哨所拍碎,眼眸露出驚駭之色。
“崖樂!”
突然,一隻白虎虛影衝破廢墟,一爪拍下空中的巨鷹,仰頭一聲虎嘯。
崖樂甩著虎尾,瞳眸中閃爍著冰冷的光。
巨鷹在虎爪下扇動著翅膀,發出陣陣尖唳。
虎牙鋒利,一口咬斷了它的脖頸。
“崖樂!”
池堂飛奔上前:“沒事吧?”
崖樂搖搖頭:“沒事……小心一點,應該還會有很多。”
池堂沉沉眸子,眉間升騰出一抹兇悍的氣息:“呵……八年來不斷的騷擾,終於肯動手了?”
崖樂冷著臉,虎耳輕輕抽動了一下,說道:“你在這守著,我去看看。”
池堂點頭,一抹猩紅攀上他的眼眸,頓時間,樹葉無風自動。
崖樂退了幾步,身影消失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