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不知哪裡的水滴一滴一滴的落下來,聲音清亮無比,在陡然寂靜的洞穴裡格外清晰。
張卿言第一個白了臉,他抱住莫子愁的胳膊:“楊,楊姐,你……你可別嚇我啊。”
劉婷在楊筱雅面前晃了晃手,聲音顫抖:“筱雅……你別嚇我們。”
楊筱雅回過神,瞳孔聚焦,“劉姐,我真的看到他們在動……”
“可能是光線原因。”白湄為了穩定情緒,放平了呼吸,“手電筒的光線晃動,可能會造成一個壁畫在動的假象。”
“我真的……”
“筱雅。”徐慶南打斷她的話,低壓聲音,閉上眼,“走,別問為什麼。”
所有人都知道徐慶南的直覺有多準……有時候,直覺是可以救命的。
白湄看向溫魅,看到溫魅點頭,眾人便按照原來的隊形繼續深入。
他們剛剛離開,壁畫新塗顏料的部分連帶泥土便撲簌簌的掉落下來,露出森森白骨。
他們走的深一腳淺一腳的,直到走到盡頭,鬆散的泥土透過縫隙,可以看到對面是一個極為寬闊的環境。
溫魅把土剝開,然後率先穿到對面,蝴蝶刀握在手裡,環視了一下四周。
八方各自矗立著八根青銅柱,上面雕刻著不同的圖案。
中間是一個大臺子,三層,上面的圖騰眼花繚亂,用土築成。
而四面的牆壁上雕刻著龍身鳥首的異獸。
他們探查了一番,發現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機關,便零零散散的抬頭看八方的青銅柱。
上面有白馬,有虯龍,有人模樣的圖騰,還有望夫石。
八根柱子,八個故事,串聯起來依舊是大禹父子治水的傳說。
“白湄,龍身鳥首的是什麼?”
溫魅指著牆上問道。
白湄看了一會,搖搖頭。
“是山神。”魏賀走過來,“《山海經·南山二經》中說,凡南次二經之首,自櫃山至於漆吳之山,凡十七山,七千二百里。其神狀皆龍身而鳥首。”
“所以……”溫魅滿臉痴呆,硬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大致意思就是,南山二經十七座山,有七千二百里,它們的山神都是龍身鳥首的模樣。”
“也不知道這麼多東西你們怎麼記住的。”李鄒的聲音遠遠傳來,“學渣不配待在這裡嗎?”
趙番旗哈哈大笑,笑聲在四周迴盪。
“祭壇……供奉的是誰?”白湄目光有投向中間的祭壇,“是鯀,大禹,還是山神……亦或是天帝?”
“應該是山神吧。”
魏賀說道。
張卿言注視著祭壇,和莫子愁一起走著,莫子愁去哪他去哪。
“張卿言,我不是同性戀。”莫子愁面色奇怪。
“我怕鬼你不知道啊?”
張卿言嘟囔一聲,又膽怯的看向四周的雕刻和青銅柱。
“祭祀……需要準備什麼?”劉婷停在臺階前,扭頭問道。
魏賀扶了扶眼鏡,想了想:“牲畜,要帶毛的……還有中間帶孔的玉和糯米。”
“隊長,咱們有嗎?”錢洵問道。
徐慶南沉默著搖了搖頭。
“******”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來,聲音清脆,頗有少女感,但發音有些奇怪。
“誰?”
柳沐席唰的一下拔出手槍。
“上面。”徐慶南閉眼,手裡的槍已經開了保險。
齊柏抬頭,握緊了手裡的劍。
洞頂上,一個少女倒掛在上面,臉上花的花花綠綠的,一身巫袍,脖子上掛著獸牙,一副遠古時代典型的祭司形象。
張卿言第一眼就就頭髮倒立,噌的一下抱住了莫子愁:“啊啊啊!女鬼!”
“……那就是個女的。”莫子愁無語的把張卿言從胳膊上扒拉下來。
“這麼偏僻的地方除了鬼還能有啥!”
張卿言再次抱住。
少女“嘿咻”一聲跳了下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
她眨巴著眼睛,在溫魅身上蹭蹭,又被崖樂身上的小黃鴨裝飾吸引,然後又在齊柏身上貼貼,開始吸人。
“你……”
齊柏後退一步,把劍橫在胸前,面對少女祭司的貼貼有些難以招架。
少女祭司似乎聽不懂他的話,歪頭看看,又指指劍,嘟起嘴,又說了一連串眾人聽不懂的話。
齊柏無助的看向隊長。
“她的意思……”徐慶南皺眉,“讓你把劍放下……不然她就要生氣了?”
崖樂走上前,把齊柏的劍拍下去,然後做了一個生氣的表情,歪頭似乎在詢問。
少女連連點頭,眼中溢位驚喜之色,又蹭蹭崖樂的小黃鴨。
她指了指其中一面牆壁,又比劃了一下,看的眾人滿頭霧水。
少女看他們不懂,似乎有些急了,然後嘰哩哇啦的說了一通,動作比第一遍更誇張了。
魏賀走上前,對她比劃了一下,然後看到少女眨眨眼,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放下心來。
“她說她要帶我們去他們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