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冥府的氣息。”
國運難得正經一回，語氣也比以前嚴肅了很多。
“冥府？”
“嗯，我知道你們說是封建迷信，但冥府……是真實存在的。”
看溫魅滿臉的不解，國運接著說道：“你的副隊……要麼是冥府中人的轉世，要麼就是和冥府做過交易。”
“白湄屬於哪種？”
“不知道。”國運晃了晃身體，“冥府不歸我管。”
“……”
“不過我更偏向交易，【彼岸花】世襲，很少見，因為這是冥府的東西。”
“【賜福】也不行嗎？”
“不一樣。”國運把自己伸展開，懶懶散散的趴在地上，“你們的【賜福】是『天道』所允許的，而【彼岸花】的【賜福】，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有什麼區別？”
“普通【賜福】不會對現實造成影響，而【彼岸花】一旦世襲，意味著冥府的制度就會改變。”
“關白湄什麼事？”
“你問我關他什麼事？！”國運支稜起身體，來了個近距離貼臉，“那小子和冥府做了交易！”
“……”
溫魅神色複雜，“所以呢？”
“所以你那副隊是個早死的命！”
國運氣鼓鼓的背過身去，不再搭理溫魅。
生氣了？
溫魅感覺好笑，都有幾千年的歲數了還跟個孩子一樣。
她走到國運旁邊，拍拍他滑溜的鱗片，“好啦……我知道了。”
“我睡了近百年，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可是你的隊員，在我看來，個個都是有來歷的。”
“總之，你留心著點，哦，有人來了。”
溫魅笑笑，“知道了。”
“溫魅？”
溫魅閉著眼，感覺有人拍了拍她。
睜眼一看，是白湄和程霜。
“你們來了。”溫魅捏捏鼻樑，“葉蓉呢？怎麼返回來了？一路安全嗎？”
“還好。”程霜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目光移到張卿言身上，“這傢伙……”
“太困了。”溫魅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你們先吃點餅乾壓壓飢，等天亮了咱們就走。”
這時，北原倉介突然抬起頭。
“下半夜我守吧。”
白湄一臉警惕。
“白湄，程霜，休息一會吧。”
程霜隨口啃了一點餅乾，一夜的奔波讓她沉沉睡去，白湄也松下心神，合上了眼。
溫魅把蝴蝶刀握在手中，輕輕合上眼。
一夜無夢。
天矇矇亮的時候，白湄就醒了。
“不再睡會兒？”
北原倉介看著東面，露水在頭髮上凝結，明晃晃的掛在上面。
白湄搖搖頭，晨風讓他瑟縮了一下，拿出礦泉水抿了幾口，當做漱口。
見溫魅幾人睡得正沉，白湄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不一會，沈宥，溫魅，張卿言三人陸陸續續的醒來，只有程霜還睡著。
“程霜？程霜？”溫魅蹲下身輕輕晃晃她的肩膀，程霜迷迷糊糊的醒來，“怎麼了？”
“要出發了。”
程霜醒醒神，抿了口水，剛要站起，卻變了臉色。
“腿怎麼了？”
張卿言眼尖，出聲問道。
程霜張張嘴，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沒事。”
溫魅扶起程霜，後者搖搖頭，示意沒事。
張卿言盯著她的腿看了半天，突然蹲下去，“來，我揹你。”
程霜一下啞住，半張著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行嗎？”
張卿言故作帥氣的撩了一下頭髮，“男人不能說不行！”
白湄：“……”
溫魅：“……”
程霜：“……”
北原倉介：“……”
油量超標了……
當他們鬧鬧哄哄的開始，溫魅和白湄一個前面一個後面，北原倉介和張卿言在中間並列有著，溫魅的問題沒法問，白湄想告訴她的情報也沒時間。
走著走著，溫魅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是程霜。
“張卿言，你把我放下來……溫魅，你能和我去趟洗手間嗎？”
洗手間？
溫魅沒問，雖然她疑惑這破村子哪來的洗手間？
沖水的聲音讓她愣了一下，然後程霜扶著牆走出來，擰開水龍頭洗手的畫面更讓她小腦萎縮了……
這不是二戰之後的村子嗎？！
東瀛……這麼發達的嗎……
溫魅扯扯嘴角，這一畫面，深深地顛覆了溫魅的認知。
九牧在1975年才有了自來水的供應，乃至現在，在一些偏遠的地方，人們還是靠著井水過日子。
而以東瀛投降為結束點的時候，中間相差了三十年。
似乎只有程霜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路上再次遇到了綠色的水鬼，蹊蹺的是，它們似乎只追著溫魅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