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為北原倉介的那聲道歉,溫魅對他的態度好了些許。
村子裡除了水鬼還是水鬼,翻不出什麼新花樣,久而久之,張卿言幾個人都麻木了。
“我說,說好的鬼村呢,這不整點刺激的?”
張卿言坐在地上,一口咬在壓縮餅乾上,又猛灌了一口水。
“……”溫魅抬眼看了他一下,“不知道是誰遇到溺死鬼喊那麼大聲。”
“……”
沈宥低頭抿抿嘴,努力抑制住上揚的嘴角,而北原倉介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你們進隧道了?”
“嗯。”
北原倉介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又把話嚥了下去。
“說唄,你這麼憋著我也難受。”
張卿言扔給他一包壓縮餅乾。
國產的,味道不錯。
北原倉介接住,道了聲謝,然後說了出來。
“你們沒有聽過那個傳聞嗎?”
“……”張卿言別過臉,“大晚上的說點別的。”
溫魅咀嚼著,“聽過,不過我們一個隊員說裡面有旗……”
“裡面沒旗。”北原倉介皺眉看著她。
“沒旗?”張卿言一驚,轉頭看向溫魅。
溫魅臉色也變了一下。
“高層商議……並沒有把旗放入隧道。”
“那一白……”
張卿言神色複雜。
溫魅的臉沉了片刻。
“溫魅,那小胖子,你還是防著點好。”國運的聲音在她的腦海裡響起。
“我去救他的時候……其實就是一個幻象,但是埋伏的人,清一色的八階。”
“八階?”
溫魅想不出,什麼組織能湊出五個八階。
“膚色不一樣,怕是不是同一個國家的。”國運的嗓音沉沉,“你們怕是被針對了。”
溫魅垂眸思索了一會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小心為好。”
“溫魅,你說一白……”
在張卿言眼裡,溫魅和國運交談的時候就是她在發呆,“他是不是……”
“我覺得一白哥哥很好啊。”沈宥垂下頭。
溫魅回神,瞥了一眼北原倉介,打斷他們二人的“胡思亂想”,“出門在外,別被人看了笑話。”
意思就是,還有外人在,有什麼事可以私下說。
張卿言腦回路短,沒有會意溫魅的意思,還是她甩給自己一個警告的眼神才乖乖閉嘴。
這種感覺,就像帶了一群小屁孩玩高難度遊戲。
唉。
難啊。
她有些想念白湄了。
“阿嚏!”
群敵環繞的局面下,白湄毫無徵兆的打了一個噴嚏。
“白湄?”
程霜扭過頭看他,“感冒了嗎?”
“沒有。”白湄揉揉鼻子,抬頭繼續盯著眼前的敵人。
——詹姆斯。
一個賊心不死的傢伙。
犬鳴村不能用【域】,也就意味著,他們耗也能把二人耗死。
“程霜。”白湄和她並排,“一會兒打起來,你先跑,去找溫魅。”
程霜瞥了他一眼,掏掏耳朵,“個人英雄主義,不值得提倡。”
“……”
“我好歹是專業近戰的,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裡吧。”
說罷,她身影一閃,仗著夜晚視線不好,一拳打在了詹姆斯的鼻樑上。
“啊!該死的!”
霎時間,他身後的一個黃面板的男子出手了!
轟——!!
拳掌相接,掌心後面露出一雙冷淡的眼。
“井田四郎?”
白湄問了一聲,展開攻勢。
在二人打的不可開交之時,程霜卻遇到了一點麻煩。
她最開始揍了詹姆斯一拳,誰知這廝記仇,纏著她一直往臉上打。
然而,脊背被人踢了一下。
“呃——”
她悶哼一聲,把從脊椎上傳來的痛感嚥下,一腳踢開詹姆斯,扭身,左肘向後方揮去。
與此同時,白湄抓住井田四郎的破綻,側踢在他的側腰,把程霜順手一撈,躲開了詹姆斯的攻擊。
“跑。”
他低聲喝了一聲。
程霜白了他一眼,長腿一抬,狠狠踢中了井田四郎,擋住偷襲她那人的拳。
然後拉起白湄,又順帶踹開幾個人,撒丫子就跑。
跑著跑著,程霜速度慢下來。
“程霜?”
“我沒事。”
程霜咬牙回應了一聲,速度恢復到最初那般,豆大的汗珠順著下巴落下。
白湄向後看了一眼,抓住程霜拐進一個巷子,然後鑽進了一家民房。
夜色下的一群瞎子硬是沒找到二人,忿忿的離開。
白湄看到他們走了,蹲下身檢視程霜的腰跡。
“疼?”
他隔著衣服摁了一下她的背。
“嗯……應該是剛剛那人踢得。”
白湄的眉頭越皺越緊。
“腿還能動嗎?”
“能。”
程霜試著抬了一下腿,麻痺感席捲而來。
“麻?”
聽了程霜的敘述,白湄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