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樂端著一大疊碗筷返回來，看到氣氛詭異的沉默，心裡嘆了口氣。
“小晟，你去見月丫頭他們吃飯，看看洗好手沒。”
“好。”
崖晟走後，崖樂便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啊，小晟他就那樣。”
其他人表示沒什麼，等到李奶奶和孩子們上桌才紛紛動起筷子。
“李奶奶，您這是什麼餡的呀，好好吃。”
葉蓉喝了一口餃子湯問道。
“豬肉土豆啊，很常見的餡。”崖樂不以為然，眼前的盤子已經見底。
“哎呦，喜歡啊，喜歡奶奶給你多拿點。”
“啊不用了奶奶，我們過幾天就要回東瀛了。”葉蓉急忙拒絕。
“東瀛？”李奶奶皺皺眉頭，扭頭看著崖樂，似乎在問你小子怎麼當兵當到東瀛了。
“奶奶，我們部隊有一個比賽，是全國性的，這不，忙著回來陪您回來過年嘛。”
崖樂連忙笑著說道，還不忘給李奶奶夾了一個餃子。
李奶奶看了一圈，知道部隊有部隊的規矩，便不再多問，給月丫頭盛了一碗餃子湯。
“謝謝奶奶！”
吃過飯，幾人陪著李奶奶聊了一會天，李奶奶去午睡，崖樂他們走到院子裡。
孩子們這才一窩蜂的聚上來，圍著幾人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
崖晟站在轉處，看著歡笑的小孩子們，獨自坐在臺階上，剝了一個口香糖。
“崖晟？”
白湄走過去，看他嚼著口香糖，便自己剝了一根棒棒糖放在嘴裡，“聊聊？”
“……嗯。”
“港城一中……學校不錯。”
“嗯。”
“哥他……”崖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換了個問法，“你們不是當兵的吧？”
白湄訝異的挑挑眉，“為什麼？”
“我不傻，哥今年過年才剛滿十七週歲，哪個部隊招未成年人？”
他轉過頭來，“你也看上去也就十七八的樣子。”
“是啊，我們不是。”白湄笑笑，學著崖樂的樣子揉了揉他的頭髮，“不過你記住，我們做的，絕不會是損害國家利益的事。”
“我知道，不然哥就沒臉回來了……”崖晟聲音低下去，“就算回來，也能讓奶奶打斷他的腿。”
“擔心他？”
“……哥他學習其實很好，後來我要升初中了，那麼多孩子，奶奶一個人根本照顧不來……”
“快中考的時候，他就走了，前幾個月還會一直給奶奶打錢……”
“你很內疚？”
白湄輕笑一聲，“路都是他自己選的，沒人逼他，管好你自己就行。”
崖晟皺皺眉，“你……”
“我有個故事，想聽嗎？”
崖晟扭頭看著他，眼中露出一絲不解。
“算了……看得出來，你不是很想聽，想聽的時候來找我。”白湄拍拍褲子上的雪，“我看你沒吃多少，廚房裡放著八寶粥，自己墊墊。”
白湄插著褲兜走回人群，月丫頭很饞他的棒棒糖，便一口一個“白哥哥”叫著。
玩鬧夠了，崖樂拿起牆角的掃帚開始掃雪。
“張卿言，你們幫忙壘一下旺火，咱們晚上要點的！”
溫魅幾人也拿了掃帚，一人一片地方掃雪，寧承墨他們去壘碳火。
這片地方還沒掃完，就被幾個孩子踢散。
溫魅：“……”
月丫頭緊跟著跑過來，一隻手揪著一個人，“跑什麼，沒看到姐姐在掃雪嗎？”
崖慕抱著雪人，這裡拍拍那裡拍拍，時不時添上一把雪，然後端詳一陣，把雪人的腦袋推倒。
“哎呀你推倒幹什麼！”
“我推倒我自己的！”
兩個孩子又打鬧在一起，月丫頭沒管，跑到廚房裡想拿一盒牛奶給孩子們分了。
然而，當她跑到廚房的時候，看到張卿言在裹創可貼，地上還有一些血跡。
“哥哥？”
月丫頭張大嘴，驚訝的看著他手裡的碗，“哥哥你受傷了？”
“噓……”張卿言把她拉進廚房，遞給她一塊糖，“別說出去……我本來想給你們燉肉的，沒想到切破了手。”
月丫頭看看案板上的骨頭，搖頭道：“謝謝哥哥，我們不吃。奶奶年紀大了，不好消化。”
“李奶奶不吃你們吃啊，都是長身體的時候。”
張卿言把她推出廚房，“記住哦，別讓別人知道。”
“哦。”月丫頭乖巧的點點頭，然後廚房門就砰的一聲關上，讓月丫頭站在門外乾瞪眼。
不是，她剛剛想幹啥來著？
哦，拿牛奶。
算了，晚上都有肉吃了。
月丫頭返回院子裡，看到雪已經乖乖巧巧的度度堆在院子中央。
溫魅把掃帚支好，擦了擦汗。
“月丫頭，你見張卿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