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牧下雪了。
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下來，給大地披上一層白衣，陽光灑下，層層金黃像極了裹滿了麵包糠的油炸麵包。
機場的雪早已清掃完畢，候機大廳中，幾個拉著行李箱的年輕人說說笑笑的走出。
“喂，奶奶，我們下飛機了……啊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回去就好，對了奶奶，我要吃你做的餃子。”
崖樂結束通話電話，對眾人晃晃手機，“走吧，奶奶早就等著了！”
……
破舊的鐵柵欄後面是掉漆的白色大樓，大樓略低的地方畫著孩子們的塗鴉，幾個孩子裹著厚厚的花棉襖在院子裡堆雪人，一個小姑娘照看著他們。
小姑娘正給一個小孩抖落衣服上的雪，聽到柵欄響了一聲，抬頭一看，眼中迸出驚喜之色。
“崖樂哥哥！”
“呦，月丫頭，兩年不見長這麼高了！”
崖樂抱起月丫頭，對著大樓喊了一聲。
“奶奶！”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奶奶拄著柺棍走出來，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看起來很嚴肅。
看到崖樂回來，李奶奶二話不說的把柺棍往崖樂身上抽。
“你這小子，還好意思回來？我還以為……”
李奶奶不說話了，對崖樂身後的幾人笑著說道：“你們就是小樂的戰友吧，來來來，別客氣……”
“哎——你看你這孩子，來就來唄，還帶什麼禮物！”
看到溫魅手裡提著的幾箱牛奶和八寶粥，李奶奶面露不悅。
溫魅笑笑：“奶奶，孩子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們也算是我們的弟弟妹妹，買一些東西補補。”
崖樂放下月丫頭，接著拍了拍她的頭，“奶奶，小晟他們呢？”
“哥。”
一個少年從廚房拐出來，手上還沾著麵粉。
“臭小子，長高了！”
崖樂伸手想要揉揉少年的頭，卻被少年低頭躲過，“哥，我大了。”
“嘿——你再大在我眼裡還是個小孩！”
崖樂把少年的頭髮揉亂。
“……”
溫魅他們看著這溫馨的一幕，相視一笑。
啪——
一個雪球砸在張卿言的腦袋上，扭頭一看，是一個小男孩揉著雪球，對著張卿言傻乎乎的呲牙笑。
笑著笑著，臉上被一團雪炸成花貓，清脆的女聲在另一邊響起。
“崖慕，看招！”
崖慕回過神，揉了一團雪就向小姑娘砸去。
頓時間，雪球滿天飛。
莫子愁嘴角溢位一抹壞笑，悄悄彎腰，從地上團了一捧雪。
唰——
眾人只感覺脖頸處冰涼入骨，紛紛扭過頭來看，入眼便是莫子愁的壞笑。
“莫子愁！”
葉蓉第一時間暴走，撿了雪就向莫子愁扔去。
莫子愁一邊後退一邊靈巧的躲過，還不忘對程霜扔了一把。
李奶奶見狀，微笑的搖了搖頭——都是一群孩子啊。
程霜揚起一個禮貌的微笑，身影劃過，莫子愁滿臉都是雪，懵逼的站在原地。
尉遲一白笑眯眯的，默默退到後面，給溫魅一個小小的雪球。
崖樂也加入戰局，躲過葉蓉的雪球，又踢開程霜的雪團，最後被沈宥摔了一臉雪。
幾個大孩子鬧鬧哄哄的打起了雪仗，崖晟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回廚房幫李奶奶包餃子去了。
寧承墨幫葉蓉回擊著丟來的雪花，又被白湄弄了一身雪。
——白雪在黑色羽絨服上分外明顯。
鬧著鬧著，他們停了下來。
崖樂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覺得自己的頭上都冒著熱氣。
其中，最不累的怕是隻有溫魅和沈宥二人了。
——一個有【浮物】的外掛，一個實力深不可測。
莫子愁被眾人扔的滿身是雪，尉遲一白也多了一抹白色，程霜頭髮上掛著雪花。
莫子愁摟住尉遲一白，“可以啊，靈活的胖子。”
尉遲一白笑眯眯的拂下他的手。
莫子愁也沒在意——尉遲一白看似很隨和，但是邊界感很強，這在訓練營不是秘密。
溫魅洗了手，和李奶奶一起包餃子。
當一盤一盤熱乎乎的餃子端上來時，孩子們圍在桌子旁邊，瞪大眼，垂涎欲滴的看著白嫩的餃子和飄香的燒雞。
月丫頭一個一個的揪走：“洗手，洗完手在吃飯！”
崖晟把最後一盤餃子端上桌，擦了擦手，轉身又去拿筷子。
“小晟，我去吧，你去和哥哥姐姐們坐一會。”
崖樂去拿筷子，把崖晟留在桌子旁邊和溫魅幾人大眼瞪小眼。
“呃……你叫崖晟？”
溫魅見氣氛尷尬，便張口問道。
“嗯。”
少年點頭。
“……”
溫魅沒話了。
“你多大了，在哪上學啊？”
葉蓉問道。他看起來和葉蓉還不多大，想來同齡人更好聊到一起。
“……十五，港城一中。”
“哦。”
葉蓉點點頭，也沒話了。
氣氛再次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