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七環。

青竹林,青竹院落外。

“嗷嗷!”一頭雪白的壯碩老虎,盤坐在楓凌和魔玉身前,用鑲嵌著王字的大腦袋,撒嬌似地蹭著楓凌的大腿和魔玉的玉手。

“好啦小白!”推開毛茸茸的腦袋,楓凌笑道:“適才,我道是半年多不見,你且識不得我們了!”

“吼、吼!”聞言,小白似乎聽懂了,低沉地咆哮兩聲兒,讓開了通往竹院的青石鋪就的小路。

旋即,待楓凌和魔玉走過,小白踱著步子徘徊幾圈,徑直趴在院落外的籬笆旁,假寐打起盹兒來。

“真是可惡至極!”

魔玉收回目光,一臉憤慨。

這白虎煞靈王可是老虎啊,居然被季笙她們當作看門狗用!

“罷了,莫要橫生事端!”

楓凌微微搖頭,剛剛降落下身形走過來,還差點被它給咬了!

雖然,楓凌心中也感覺有些不快,不過,小白既然已經被他送出了,人家愛怎麼著,他都管不著。

“嗯。”聞言,魔玉知趣地點了點頭,心下替小白默哀幾秒鐘,至於適才憤慨執言,純粹只是出於同情罷了。

青竹院落內。

“小白?”

院落之外虎嘯聲停,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腳步,院內發愣之人,立即聞迅而動:“是誰,誰在外面?”

緊接著,楓凌和魔玉聯袂而至。

院內之人,趕緊上前相迎,一雙灰暗疲倦的雙眸中,打起一抹神采,調侃道:“誒呀,原來是城主大人大駕光臨啊!”

只見,院內走出一名拄著柺杖的中年老男人。遠看,他蓬髮稀疏凌亂,身材虛弱成一道閃電。

近看,他面容暗淡無光,消瘦且憔悴,既彷彿經受著五勞七傷,又彷彿一副被吸乾陽氣的模樣。

“你、你是相秋白?”魔玉轉了轉靈動的大眼睛,只覺難以置信。

楓凌也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心念百轉:這不應該呀,按說都過去大半年了,相秋白的傷早該痊癒了才對,為何還呈現出這般蕭索的光景,難道是……傷及了本源?

“秋白師兄,你這是……傷及本源了嗎?”念及此處,楓凌心中升騰起一股濃烈的負罪感和內疚感。

“傷及本源?呃,差不多……算是吧!”聞言,相秋白支吾了一會兒,卻見魔玉身形未動,楓凌近前望著他的目光中滿是自責與懊悔。

於是,相秋白趕緊壓低聲音,湊到楓凌左耳邊,細聲補充道:“其實,跟你沒啥關係,也沒你想的那般嚴重,就是有點兒腰疼而已,調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啦!”

啊這……

聽聞對方神態忸怩地談及腰疼,楓凌霎時間便明白過來了。

抱歉,打擾了!

我就不該多嘴,不該問!

“還是……要節制啊!”

楓凌同樣壓低聲音,一臉尷尬地回了一句,卻見魔玉好奇地湊過來了,“你們兩個大男人交頭接耳,談論啥呢?”兩人趕緊話音一轉。

“誒,看我這糊塗得,都忘了招呼你們到院內坐著聊。請!”說著,相秋白便將楓凌和魔玉迎了進去。

入了庭院,三人圍坐在石桌旁,隱約能聞到瀰漫煙火氣息的空氣中,混雜著一股淡淡的糊焦味。

楓凌心下微動,主動提及道:“昔日多有得罪,不知笙姐……”

然而,楓凌話音還未落,裡屋內傳來一聲:“白郎,該喝藥啦!”

只見,裡屋柴門忽然敞開,一大股漆黑的煙火之氣,四散逃逸。

緊接著,一名釵橫鬢亂的女子小心翼翼地用粗布方巾,裹挾著一蠱刺鼻的滾燙湯藥,既留心腳下,亦踩著深情款款的蓮步而來。

“咳咳,笙兒,有客人在呢!你且抬眸看看他們是誰!”相秋白趕緊假意咳嗽一聲,以作提醒。

聞言,季笙這才意識到庭院中還有外人,猛然收斂姿態,抬眸。

“楓、楓凌……魔、魔玉!”

望清庭院中,一對俊男靚女正掛著淺淺微笑的面容,季笙不由得身形輕顫,差點兒將藥蠱摔地上。

此外,季笙抬眸之間。

但見,季笙俏臉紅潤有光澤,體態豐腴婀娜,渾身都充盈、煥發著獨屬於成熟女性的誘人魅力。

截然不同於相秋白的頹敗凋零之態,二人簡直形成了鮮明對比。

“笙姐,好久不見啊!”

見季笙深呼一口氣,理好心緒快步走來,楓凌帶著魔玉一同起身打過招呼。季笙板著臉,冷哼道:“不過半年而已,你說能有多久?”

頓時,楓凌和魔玉臉色陰沉下來。幾人就這樣站著,默默對視著,一言不發。氣氛逐漸壓抑。

相秋白僵坐在石桌旁,連大氣都不敢喘,只能虛弱地望著三人站立自己左右兩側、爭鋒相對。

“此番碰巧路過,便厚著臉皮前來叨擾,笙姐不會不歡迎我們吧?”

“噗呲!你倆兒也真是,來也不提前跟笙姐打聲招呼,害我們招待不周。稍等哈,我給你們沏茶去!”

正當相秋白以為楓凌二人會同季笙動手之際。雙方竟然都繃不住了,相繼展顏一笑。一笑泯恩仇!

旋即,季笙輕輕將藥蠱擱置在石桌一旁,快步去了裡屋。魔玉難得來了興致,也跟進去幫忙了。

“這藥真難喝啊,又酸又苦!”

相秋白吹捧著藥蠱裡的熱氣,猛然捏著鼻子,呷了一嘴。蠱底,滲出一灘黑黢黢的粘稠的藥水。

楓凌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藥蠱裡面大概有熟地、當歸、鹿茸、老參、何首烏、枸杞子等十餘種名貴藥材,以及輔以少量的黑蜈蚣和赤尾蠍,一同熬製數個時辰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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