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和洛王都是麗妃所出,六公主雖尚未婚配,可如今也十歲有九了,便被賜了公主府在宮外居住了。

這六公主身份尊貴,現下算是盛安城內女子圍繞的中心,算是個頂級交際花,凡是由她發起的花會無不是座無虛席。

女子以去公主花會為榮,喝茶賞花作詩,一派華貴之風。

往日裡,晏長歡從未被邀請,一來是因為在京安城內,沒有人去關注一個跟祖母生活在一起的嬌小姐,二來是為了安生。

可現在被洛王盯著眼珠子邀請,她雖然不喜,卻又不能拂了皇子的面子。

洛王見她失神,料定是因為她是被皇子邀約,受寵若驚。

晏長歡不知道他的想法,溫婉地微身行禮,洛王便心滿意足地離去了。

見洛王離去,晏長歡心裡那股子不耐煙消雲散,便朝著祖母望去,晏老夫人方才那慈和的笑也散去,盯著一旁的聖旨表情凝重,久久地嘆了口氣。

晏長歡拍拍她的手背寬慰道:“祖母,沒事。”

“你可知道我憂心的是什麼?”

“父親回來之後的京安城。”

祖母一向是淡然的,可今日她的眉頭緊蹙,看上去有些焦灼。

晏長歡知道京安城已經開始躁動了,祖母也知道。

躁動的人難防,有些人不怕流血,也不怕名聲掃地,他們為了得到權利可以不擇手段,用盡心機。

只是他們這次想要流晏家的血,想要晏家的權。

外面的風開始紊亂,院中的樹葉被吹得獵獵作響,兩個人緩緩地將視線轉到窗外。

夜要黑了。

晏長歡陪著祖母在壽安堂用晚膳。

飯罷,她和祖母還有安嬤嬤玩了會葉子戲。

陪著祖母身邊的下人一起將祖母安頓睡下後,晏長歡慢悠悠地出了祖母的院中。

夜裡的涼意甚濃,皎月懸空,點點星光的閃爍綴在旁邊。不遠處的湖邊傳來幾聲斷斷續續的蛙鳴,一股微風席捲樹叢,直朝著她溜了過來,激得她猛打了個冷顫。本想去湖邊逛一會兒,現下冷得她只想回院休息,挪轉腳步向著自己的桃花小院走回去。

桃花小院是大哥和二姐給她的小院起的名字,六歲那年,她的生辰願望是有一棵自己的桃花樹,他們就在她院中栽了一棵桃花樹。

又給她原來的院匾改寫成了桃花小院,還笑著喊她“夭夭”。

恍惚間,嘴角竟是噙了一絲笑意。

紅鳶走近,往她身上披了件外衣罩著,嘴上憂道: “小姐當心著涼。”

“不礙事。”晏長歡不在意地搖搖頭,嘴上輕聲吩咐道: “你去找胡三,讓他悄悄地去調查一下沈提安的底細,記住不能驚動別人。”

當年父親離去的時候給晏府留下了不少的高手護著他們,胡三就是其中一個,他輕功甚好,又魅魔一般地來去自如,是查探訊息的一把好手。

紅鳶遲疑道: “小姐說的沈提安可是今日……”

可是今日聖旨上讓小姐待嫁的那位少爺?紅鳶話沒有說完,她看得出老夫人和小姐因為這道旨意平白地又添了幾分煩亂不安。

她也無意間聽說過一點那位少爺的一些“豐功偉績”,無非是一擲千金博美人笑,又或是雜耍賭錢賠掉了個傳家寶。

自家小姐勤勉克己,每日都行事妥當,在城中的名聲不說是絕代芳華,揚名立萬,也說的上是個頗受讚揚的好姑娘,沒想到到頭來還要便宜給了這麼個“歹人”。

一想到此,紅鳶就想拿把刀上門手刃了那紈絝浪子,心思難受得一時間眼圈泛了紅。

“對”,晏長歡聲音淡淡,帶著些滄桑的涼意,嘆道: “都是棋子罷了。”

她對那沈提安沒有半點惱意,她深知那沈提安看到聖旨時定是像她一樣地不解無奈。

為今之計,除了防備著那幾個盯著晏家的“餓狼”,還要仔細查查沈提安的真實底細,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如傳言那般的浪蕩。

按理說正直廉潔的沈丞相應該是教出一個才學人品皆佳的清矜才子才對呀?她對那沈提安流傳的品格存了些疑慮,她還是要靠自己查出來才信。

夜深透了,晏府所在的盛安城內北邊已經籠罩在了一片寂寥之中,時不時的幾聲殘鳴更顯清寂。

而南邊卻是另一番光景了,七里湖面上波濤磷磷,倒映著繁華絢爛的街景。湖畔一側是一條散著人間煙火味的長街,雜耍賭蛐蛐,賣零嘴兒首飾的應有盡有,逛玩的有幼童老嫗,也有些在此處相會的清秀年輕人,他們舉著盞竹燈,瑩瑩亮光映著羞澀的臉龐,旖旎非常。

長街旁則是一排極為亮堂的建築,茶館,酒樓,戲班子,從樓外看盡是座無虛席,一派歡聲笑語的熱鬧景象。

在那最邊上的一幢樓比之其它,更為氣派,樓門正上頭黑漆竹匾上三個大字: 黃粱夢。

名字起得這樣悲愴,可裡面的景象卻如夢境一般紛華糜麗。嬌娘美姬,個個嫵媚動人,奏樂婉轉,起舞妖嬈,令人看得眼花繚亂,看客也是絡繹不絕。

在頂樓卻有個處清淨素雅的靜室,這裡隨意放了幾個物件,卻也能看出各個華貴至極,茶香嫋嫋混著縷縷清淡的定神香,倒像個脫離塵世的出家地。

一個衣著白衣的俊美男子隨意地倚坐在桌子一側,指尖輕輕點著面前的茶盞,他微垂的眸子深邃幽暗,鼻尖高挺,一側唇角揚起卻看不出喜意,一頭漆發垂在身後,襯得通體氣質謫仙一般脫俗。

他身側的燭光搖曳,那光在他一側臉頰揮動,一半臉迎著暖光,一半臉又隱在微微的暗色裡,看著讓人捉摸不透又神秘莫測。

他就是沈提安,沈丞相的獨子。

此刻他清冷俊秀的身姿,失了往日登徒紈絝的樣子。

他對面坐著的那位品茶之人,下顎方正,劍眉星目,通體隱著一絲淡淡的貴氣,舉手投足之間肅然之氣,腰上還掛著一塊通體碧翠的玉佩,上面赫然刻著個祈字。

沈提安叫他蕭七。

門被大力推開,一個健壯的年輕人大踏步進來,他身著銀灰甲冑,器宇軒昂,眉目有著赫然的銳利之氣,令人不敢直視。

三個人約摸著同歲,都是十之又八的模樣,氣質卻是各個不同。

他大喇喇地將腰間配劍扔到桌上,捏起面前的茶水就往嘴裡傾倒,緩了口氣道: “那皇帝老兒不知道又發什麼瘋,讓我把宮牆外圍的防護增強了三成,又加了不少的侍衛看護著他的養心殿。”

蕭七橫了他一眼,提醒道: “謝樓原,這話你可別被有心人聽到,小心參你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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