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之後,宮中除了多了一名頗受皇帝重視的皇子外,還順便多了一個美人。

由於賽罕的名字來自外域,因此皇帝特意賜給她一個姓氏。

龍是國姓,自是不能賜的。

可由於皇帝對這個新任美人太過寵愛,故而賜給她一個佘姓,以示恩寵。

畢竟蛇的地位雖低於龍,卻也是祥瑞的象徵。

而趙天霸則安安靜靜的在宮中養傷,順便被幾位老師圍著教授功課。

期間李德海也奉命來探望過趙天霸幾次,但為了避嫌,每次過來時,李德海身邊都帶著不少人。

趙天霸也漸漸適應了宮中的生活,他學習宮中的禮儀規矩。

授課的師父自然都是皇帝欽點的大儒,學士,學識自是毋庸置疑。

負責教授他規矩的人,則多多少少知道些內幕訊息,得知趙天霸有可能會被立為太子,對趙天霸極其用心。

宮中很多不成文的規矩,都會在私下偷偷提點,只為在趙天霸面前留下好印象。

在這些人的悉心教導下,趙天霸成長的極快,不但迅速適應了公眾生活。

還嘗試著在李德海第四次過來的時候,抓了把金瓜子塞在李德海手裡。

對於趙天霸的示好,李德海自是感激的捧著金瓜子出了門。

直至走到拐角,才撤下原本的笑臉。

高興都是做給別人看的,他這個地位,若真惦記這點子東西,才真會讓手下的小崽子們看不起。

可為了避免傳出不好聽,那把金瓜子,李德海只隨意留了幾顆,剩下的都讓自己的徒弟小井子,分給了那些陪他一起過來的太監。

知道李德海不缺這點東西,小太監們紛紛對李德海磕頭以示感謝,隨後坦然的接下了東西。

這可不是金瓜子,而是總管大人對他們的重視,

第二天夜裡,李德海趁著休沐出了宮,看過自己的寶貝女兒和準備好再生孩子的媳婦後,李德海派人將那幾顆金瓜子送給餘光。

聽趙天霸的意思是讓他可以隨便取幾個給餘光,他便碎了對方的意思。

也不知道這平凡無奇的金瓜子,能折騰出什麼花來。

看來生兒子這事一定要再快些,否則若是被人發現了餘十娘這邊的事,京城就更不消停了。

微風陣陣,帶著房間中的燈火跟著搖晃。

子瑜的傷勢養了七七八八,此時正斜倚在牆角,將手抄在袖子裡,一臉哀怨的看著餘光:“那個冀思毅天天過來,擺明就是對你有所圖謀,你一定要小心點。”

餘光冷淡的嗯了一聲:“躲開些,你擋住光了。”

趙天霸這手微雕的本事學的倒是極好,不愧是練了三年的技術。

發現餘光似乎沒聽自己說話,子瑜再次向餘光展示自己陰暗的內心:“你看他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肚子裡沒有三兩墨水,腦子裡沒有半點算計,誰跟他多相處都會倒黴,要不也不會剋死一家。”

誰家好人天天往樓子裡裡跑的,擺明就是對餘十娘動了色心。

發現子瑜不打算動彈,餘光找了一塊銅鏡,將光射向另一邊。

發現餘光開始背對自己,子瑜心裡有些緊張:“你該不會真覺得冀思毅好吧,我告訴你,那人除了一張臉外,根本一無是處。”

寧妃能受皇帝寵愛,便是一副好相貌,冀思毅與寧妃相貌相似,自然長的不差。

如今又因為趙天霸的身份明朗,故而整個人一改往日頹廢變得容光煥發,這才讓子瑜越發看他不順眼。

餘光對子瑜的話充耳不聞,而是拿過金瓜子,用銅鏡水晶石和燭光將瓜子上的花紋投放在牆上。

子瑜就見牆上出現一些詭異的花紋,看起來像是一些祭祀用的符號,可縱使他自詡知識淵博,也找不出這些花紋代表的意義。

子瑜在圖形和冀思毅之間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先放下私人恩怨...

好吧,他與冀思毅之間其實也沒有什麼私人恩怨,他只是單純的討厭冀思毅這個人。

不過他現在更在意的,還是這些圖形。

他自詡滿腹經綸,學富五車,可面對這些不認識的圖形時,卻沒有半點頭緒。

只能隱約感覺到,這些圖形似乎有一種規律。

而他很想知道這些規律是什麼。

這次餘光倒是說了話:“亞馬遜文字,一群女戰士創造的,幾百年前這個種族滅絕了。”

隨後餘光笑著推了推眼鏡:“這種字簡單又容易學,我剛好會。”

08:“...”宿主,你和我說實話,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子瑜怔怔的望著牆上的文字:“能教我麼?”

他一向著迷這種未知的知識。

餘光推了推眼鏡:“不行,你太笨了,我沒有這麼多時間。”

她的時間很寶貴,沒必要浪費在子瑜身上。

第一次被人說笨,子瑜心裡不服氣,可看著牆上隨著燭火晃動的圖形,他狠了狠心,最終提著前擺恭敬跪下:“求你教我。”

餘光笑盈盈的看著子瑜:“你是膝蓋軟站不直,還是習慣了這種用下跪逼人低頭的方式。”

見子瑜想要反駁,餘光伸出一根手指打斷他:“用自己的尊嚴去逼迫別人很有趣麼,還是說你覺得自己這麼一跪特別值錢,能讓人將壓箱底的東西都教給你。”

說到這,餘光笑著搖頭:“你還真是將男兒膝下有黃金踐行的明明白白啊!”

如果不是被這句話洗腦了,誰能幹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來。

因為自己的膝蓋貴,所以就可以肆意用來逼迫別人,末了還得給自己臉上貼金,說是為了學習新知識獻身。

餘光笑著看向子瑜:“別想太多,至少你這臉皮的厚度已經超越很多人了。”

子瑜被餘光噎的半天說不出話,許久之後才訥訥道:“我沒這個意思。”

餘光笑著起身走向,將人拎起來直接從窗戶丟出去:“是不是這個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好。”

子瑜已經被餘光丟的很習慣了,落地的前一刻還不忘對餘光高喊:“你千萬別被冀思毅騙了,他不是好人。”

正說話,就見面前多了一雙官靴。

子瑜下意識抬頭,入眼的剛好是冀思毅那張清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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