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歷飛白去一中報道那天,荊歡從助理那裡得知張藍月和梅雪峰離婚了。

梅雪峰幾乎是淨身出戶,只得了一套房子。

還是兩室一廳的那種。

荊歡看了眼那邊和任瑞說話的歷飛白,勾唇笑了笑,掛了電話。

一切可能讓歷飛白不高興的隱患,都不應該存在。

-

九月五號,荊歡去海大報道。

一學期一眨眼就過去了,期末考試那天正好下雪。

是今年的初雪。

荊歡考完最後一門出來,站在走廊上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忽然想起有關初雪的傳說。

和心愛的人一起看初雪,會永遠幸福的在一起。

荊歡眸光微動,撐起傘往校門口走。

荊歡把傘遞給司機,坐進車裡,看見車裡的人,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歷飛白接過荊歡的揹包放到腿上,清俊的眉目染笑,嗓子清冽乾淨:“我們下週一期末考,今天放得早。”

荊歡取下圍巾和手套,輕唔了一聲:“時間過得可真快,翻了年你就十三了。”

歷飛白被荊歡老母親般的語氣弄得神情微赧,搭在荊歡揹包上的雙手緊了緊,好半天才嗯了一聲。

荊歡沒察覺到他的異樣情緒,吩咐司機開車。

引擎聲響起,汽車滑了出去。

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車窗上,歷飛白盯著看了好一會兒,隔著車窗蹭了兩下,扭過頭目光灼灼的看向荊歡:“姐姐,這是初雪呢。”

荊歡正閉目養神,聞言睜開了眼看向窗外。

“是初雪。”荊歡不由再次想起那個傳說。

卻不知歷飛白也在心中默唸著有關初雪的美好傳說。

和心愛的人......

歷飛白看了荊歡一眼,又飛快的移開,目光直視前方,餘光卻情不自禁的關注著荊歡的一舉一動。

她在看雪。

她看上去心情很好。

她在笑。

歷飛白嘴角翹起一點微不可察的弧度,酒窩若隱若現。

車廂裡開著暖氣,將外面的風雪隔絕開來,暖意順著面板肌理融入血液,連帶著心口都暖洋洋的。

......

汽車在別墅門口停下,兩人下車快步進了別墅。

歷飛白彎腰換鞋子,直起腰後就被荊歡鬆鬆握住手腕。

歷飛白身子僵了下,耳尖迅速竄起一片緋紅色。好在他頭髮略有些長,遮掩住了他誠實的反應。

“你頭髮上落上雪了。”輕微的力道落在頭頂,歷飛白眼睫快速顫動幾下,乖乖的站著任由荊歡動作。

整個人火燒火燎的,下一秒就要燒著了。

熱意順著耳尖蔓延到脖頸和側臉,歷飛白死死垂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姐姐要是知道他對她有著超出親情的感情,肯定會疏遠他的(劃掉,並不會)。

他只有隱藏好內心卑劣炙熱的情感,才能永遠、一直待在姐姐身邊,做她乖巧懂事的弟弟。

荊歡收回手:“好了。”

兩人進了客廳,歷春杏正在廚房炒菜。

辣味從廚房飄了出來,嗆得歷飛白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漆黑清冽的桃花眼裡帶著水光,眼尾微微泛紅。

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荊歡暗自想著,抬步走向廚房,靠在門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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