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恪這下徹底忍不住了。
他推門而入，對顧景年怒目而視。
顧景年微微蹙眉。
但還不等他開口，杜恪張嘴就是炮轟，“你是不是腦子傻了？燕城的風給你吹成弱智了？”
見顧景年沉默不語，杜恪越發生氣了，怒道：“你就說，你是不是為了那個遲語嫣！”
顧景年掃了一眼杜恪，態度十分平靜，“是。”
見他如此乾脆利落地承認了，杜恪簡直又氣又笑，“你還挺坦誠哈，你連裝都不帶跟我裝的了，是嗎？”
“沒必要，裝什麼？”顧景年反問道，“我想留在這裡，一直到她願意原諒我，願意——”
再次回到他身邊。
但這句話顧景年只留在了心裡。
因為連顧景年自己都不能確定，即使遲語嫣真的原諒了自己，又是否願意再跟他在一起。
畢竟，這是兩碼事。
杜恪差點氣瘋了，但是面對著如此冷靜地顧景年，他深知發瘋是絲毫不管用的。
他深呼吸著，平復著暴怒的心情，一字一句道：“景年，我們兄弟這麼多年，我害過你嗎？哪一次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不是盡全力去辦？”
顧景年神色淡淡，“我知道，我也很感謝你。”
杜恪隱隱抓狂，“我不是要你感謝我！我是要你清醒一點！你想把遲語嫣追回來，可以啊！但這不代表你就要留在這兒，你要把你所有的時間和精力全部拿來去討她的歡心嗎？”
顧景年似是恍惚了一瞬，半晌後他緩緩道：“如果我的時間和精力可以換回她的話，我求之不得。”
杜恪的表情如遭雷劈。
他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打擊，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良久，杜恪徹底氣笑了。
“行，行。”杜恪擺擺手，“你打敗我了，你的愛情真的偉大，行。”
說著，杜恪起身就要走。
就在此時，身後的顧景年忽然開口——
“阿恪，你知道，你一直以來為什麼追不到葉青檸嗎？”
杜恪猛地頓住腳步，回身神色莫測地看著顧景年，“你說什麼？”
顧景年神色淡漠，好整以暇地望著杜恪。
良久，杜恪眸色複雜起來。
見狀，顧景年繼續道：“因為你從來，沒有真心的愛過一個人。”
杜恪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怎麼，就因為這個，我犯了死罪嗎？”
顧景年垂下眸子，語聲淡漠，“當然不是。我還沒說完——我的意思是，你從不真心的去愛別人，但是你又希望別人，是真心的愛你。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能讓你每一次都成功？”
杜恪莫名想起葉青檸來。
說實話，葉青檸是他見一個愛一個的人生裡，見過的，最喜歡的人。
說來可笑，杜恪覺得自己是真的花費了很大的心力去追葉青檸，過往他用來追女孩子，並且“戰無不勝”的招數全部用到了葉青檸身上。
但效果微乎其微。
杜恪一直覺得，是葉青檸的眼光高。
甚至覺得，是不是葉青檸看不起自己的出身和能力。
但他從未想過，會是顧景年說的這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