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年眉頭深深地蹙起,“你這話什麼意思?”
杜恪一五一十地將他跟遲語嫣的對話內容都告訴了顧景年。
包括剛剛在飯店再一次碰上,遲語嫣付賬單的事都說了。
杜恪越說越來勁,語速都快了,“我怎麼覺得這人就是找藉口呢?多大仇多大怨,你病了都不來看一眼?你說這——”
“出去。”
顧景年忽地開口。
杜恪的話戛然而止,有些不安似的看著顧景年。
顧景年的眸子很冷,看著杜恪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他一字一句,“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杜恪心中無名火起。
“行,好。”杜恪怒極反笑,“哥們這回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哈,我不伺候了。”
說著,杜恪轉身憤然離開。
顧景年無聲地閉上了眼睛,連呼吸都在顫抖。
他能想象得到遲語嫣聽到這些話時有多生氣。
事實上,一開始的時候,顧景年也曾想過,如果遲語嫣知道他這些年過得怎麼樣,會不會有所心軟。
但是沒過多久,顧景年想通了。
他失去她之後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應該的,也是他自己選擇的。
跟遲語嫣又有什麼關係?
但是顧景年還是有些後悔,他不應該跟杜恪發這個火。
杜恪方法和想法有問題,但也都是為他說話。
然而顧景年沒有動彈。
他沒打算把杜恪叫回來。
最好杜恪能一氣之下,就這麼回去。
這樣,他能少麻煩一點,自己也能清淨一點。
不多時,何青進來了。
何青小心翼翼的,“顧總,剛剛我看杜總怒氣衝衝的出去,沒事吧?”
“沒事。”顧景年聲色淡淡,“醫生那邊怎麼說,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何青輕咳一聲,“醫生說了,您現在這個狀態還是得留院觀察幾天,您要不還是好好休息吧。公司那邊暫時沒什麼事,有什麼情況,我會第一時間來跟您說的——”
“把我在燕城的那套房子收拾一下,然後讓人把我東西搬到這裡來吧。”
何青的話戛然而止,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顧景年。
顧總這意思,是打算在這兒常住了嗎?
那公司的事怎麼辦?
這工作放個一週一個月沒什麼,但總不能一直都沒有總裁過去坐鎮吧?
何青想勸說,但又不太敢,僵在原地半晌沒應聲。
顧景年淡淡的瞥向他,聲音漠然:“有什麼問題?”
“沒——”何青輕咳一聲,很是為難地試探道:“您是打算在燕城常住了嗎?那公司那邊……”
“現在是我的每一個決策都需要跟你彙報嗎?”顧景年冷冷地挑眉反問。
何青一個激靈,不敢再有任何問題。
“我知道了顧總,我這就去安排。”
出來的時候,何青迎面碰上了折返的杜恪。
“杜總?”何青很驚訝,“您幹什麼去了?”
“噓。”
杜恪看起來還生著氣,一副憋屈的樣子,讓何青小點聲,“他剛說什麼了?”
何青像抓了救命稻草。
“顧總讓我去收拾他在這邊的房子,可能是要常住這邊。您幫我勸勸顧總吧,公司上下幾百個人還靠他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