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前一晚看到的身影，遲語嫣在方家的一整夜都沒怎麼睡好。
晨起有人來敲門，是方家傭人，輕聲細語叫遲語嫣去主樓吃早餐。
遲語嫣簡單洗漱過後，跟阮瑤結伴同行。
路上照常翻手機看郵件，突然推送的熱點讓遲語嫣腳步驟然頓住。
“怎麼了？”阮瑤疑惑地回頭看她。
遲語嫣指尖微顫，臉色先白了三分，阮瑤察覺不對，湊過來看手機螢幕。
財經新聞頭條赫然在目。
【山海集團總裁，顧氏長子宣佈即今日起退出家族企業，山海集團董事會皆已預設該訊息】
阮瑤看著，吶吶地爆了句粗口，“顧景年瘋了？”
遲語嫣手微微收緊。
許久，她抬起眼眸，眸底晦暗一閃而過。
“先過去，別讓人家久等。”
主樓內，方薇和方卓錦都已經到了餐廳。
與平日不同，姐弟倆都穿的很居家，方薇見兩人來熱情的招呼。
遲語嫣的臉色微緩，跟阮瑤一前一後的落座。
“語嫣沒睡好嗎？看著眼眶紅紅的。”方薇看著遲語嫣，問了一句。
遲語嫣掩飾的再好，笑容依舊有些勉強，“沒有，可能昨天喝的有點多。”
聞言，方卓錦倒了杯蜂蜜水來放到遲語嫣手邊，無比自然的關切：“不然今天也留在這兒，再休息一天？”
“不用了，一會兒還要去公司。”遲語嫣笑了笑。
阮瑤趕忙轉移話題，“那個，怎麼不見慕總啊？”
方薇果然沒再注意遲語嫣，輕嗤一聲：“她還不配在這兒吃飯。”
阮瑤尷尬的笑了兩聲，夾了個豆腐皮包子吃，而後忙不迭誇讚：“這個好好吃！怎麼做的呀？”
方卓錦的眸光從遲語嫣面上劃過，而後才笑道：“這個得問大姐了，這是她最拿手的。”
方薇去端了咖啡過來，聞言笑吟吟道：“這個好簡單，改天把餡料方子給你。”
一頓早飯在阮瑤刻意的圓場下有驚無險的吃完，直到兩人來到公司，阮瑤才急匆匆進了遲語嫣辦公室。
“新聞沒上熱搜，但討論度也挺高的。”阮瑤嘆氣，“方薇姐和方總知道都是遲早的事，剛剛瞞著他們其實也沒必要。”
遲語嫣捏著眉心，聲音微啞：“不告訴他們，是避免他們問我更多……”
她現在很想衝到顧景年面前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思來想去，這樣肯定是不妥的。
遲語嫣思忖著，最終找到了葉青檸的電話。
撥通，那邊接的倒很快。
“語嫣，怎麼這個時候來電話？”
葉青檸的語氣很平靜，背景音裡還有員工彙報工作的聲音。
遲語嫣便欲言又止：“你忙的話，晚些時候我再打吧。”
“是想問顧景年嗎？”
葉青檸淡淡反問道。
遲語嫣喉頭微哽，半晌後認命般的閉了閉眼睛，“我只是比較驚訝，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
“這個問題我倒也想問問他。”葉青檸輕笑一聲，其中的嘲諷不言而喻，“但假如你也聯絡不到他的話，更別說我了，一大早我就讓助理問過，電話不接訊息不回，誰也找不到。”
頓了頓，葉青檸繼續道：“或許，你可以去問問杜恪或者霍霆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