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語嫣言盡於此，起身便要離開。
剛走到門口，身後的莊曉琴忽然開口。
“洛伊伊……”莊曉琴的聲音裡透著虛弱，“她到底在哪？”
遲語嫣腳步微頓，沒有回頭，只淡淡道：“她很好，怎麼了？”
詭異的安靜彷彿將時間拉長，許久莊曉琴才開口。
她的語氣怪異，像是輕笑，又像是報復得逞的快意。
“我答應跟你合作。不過……你幫我轉告伊伊，好好吃飯，別苦著自己，我對不起她。”
莊曉琴說完，便起身大步走到了門口，路過遲語嫣時，轉頭勾唇一笑。
那張慘白的面孔上，得意盡顯。
遲語嫣看著，只覺得好笑。
莊曉琴的報復手段真是低階的厲害。
這是妄圖用一句對洛伊伊似是而非的關心和歉意，讓她感到憤怒和不甘？
真是，可笑至極。
來到隔壁包廂，與阮瑤和洛伊伊匯合。
洛伊伊還紅著眼眶，阮瑤倒是淡定，但無一例外的，眼底都是心疼。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遲語嫣莞爾一笑，“還算成功。跟我料想的一樣，莊曉琴很容易倒戈。看來用不了多久，咱們的Gem可以擴大規模了。”
洛伊伊遲疑：“萬一，萬一她再反水，那我們怎麼辦？”
遲語嫣氣定神閒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她不會的。”
但凡莊曉琴的腦子稍微動那麼一下，就能想明白，她跟誰合作才是最優解。
洛伊伊和阮瑤面上都是不解。
遲語嫣喝完茶，噙著笑開啟手機螢幕。
主介面上，顯示著錄音進度條。
阮瑤睜大眼睛，驚喜慢慢湧上：“你……你這是打算威脅莊曉琴？”
“不是。”遲語嫣似笑非笑，“可以說，不完全是。莊曉琴手裡有平治百分之十的股份，雖然不多，但大小是個股東。我拿到這股份之後，再用錄音去遊說其他的小股東，就會容易得多。”
洛伊伊臉上露出欽佩的表情：“語嫣，你真的很厲害……”
“不說這個了，我真的有些累了。”遲語嫣的笑意淡去些許，“回家睡覺吧。”
驅車回家，將阮瑤和洛伊伊安置在客房，遲語嫣回臥房洗漱睡覺。
夢裡紛亂一片，她彷彿回到了十五歲的那一天。
是她的生日，也是莊曉琴和洛莊平結婚的日子。
她坐在婚宴廳外的花園噴泉旁，看著水柱隨著燈光變換，升高、再落回。
那是個很冷的秋天，夢裡潮溼灰暗，她還能聽到婚禮進行曲隱隱響起。
遲語嫣沒有回去，她攥著戒指，迎著風跑出了婚宴現場。
彷彿從秋天跑到了春天，遲語嫣感覺到溫暖的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
猛地睜眼，潮水四散。
遲語嫣惺忪著睡眼朝旁邊看去。
天光大亮，陽光照射進來，暖融融的，讓人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就在此時，阮瑤來敲門了，聲音元氣滿滿。
“語嫣，起床了嗎？吃早餐哦！我煎了培根和溫泉蛋！”
遲語嫣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一點笑意，起身下床開門，走進了另一片，屬於自己的熱鬧裡。
洛伊伊的眼睛還紅腫著，坐在餐桌邊看著很是乖巧，看到遲語嫣出來，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快吃飯，今天要去公司的。”阮瑤催促遲語嫣，“江回忙工廠的事，公司裡面的事都落咱倆身上了。”
遲語嫣想起什麼。
“劉玉那邊怎麼樣了？昨天還是沒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