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今日無事，勾欄聽曲
弘治十五年
謀逆大罪賊首趙銳午門斬首。
馮家死士斬首。
因陛下仁慈，特許大明饑民流放三千里。
見識過父皇昏庸的弘治天子立誓，要重鑄大明榮光。他剛登基的時候，就遣散了眾多妃嬪宮女。因此，皇宮內有的是多餘的宮殿。
弘治十五年六月
自弘治天子登基以來，大明朝還算穩定，天災人禍都得到了鎮壓或者賑濟。
下午四點左右，終於午睡結束的宋銳伸了伸懶腰。
整理了一下衣服，朝身後屋頂一招手。隨即便向門口走去。
這個偏宮門口，早有三名錦衣衛在此等候。
“大人，您這，又是去哪啊？”
其中一個錦衣衛問道。
“今日無事，勾欄聽曲！”
三位錦衣衛頓時面面相覷。
“糾結什麼啊，又不是第一次了，來來，你寫密報，你倆跟我走。”
被宋銳指向的錦衣衛頓時面露失望。
另外兩名錦衣衛則是安慰道，
“上次我寫的密報，你跟大人去的。。”
“就是，也該輪到你了。”
“話說，我們的任務是不是監視這位大人。”
“管他呢。反正這事陛下也是默許的。陛下仁慈，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為難咱們這群小人物的。”
京師
福源酒樓
宋銳不是第一次來這了，福源酒樓裡面賣的還是他從福建運來的的土豆酒，也就是伏特加。他離開呂宋後，便不再出售。
為了換弘治天子開心，這伏特加的銷售利潤九成五歸弘治太子的內帑，剩下的歸宋銳。這才讓大明海禁的國策鬆了一小口子。而總攬大明伏特加銷售的正是這福源酒樓。
酒水行業的暴利，看著幾個月便有三十萬兩白銀入內帑，曾一度誘惑弘治天子思考，要不要放下仁慈之名，讓宋銳回呂宋，然後發兵打下來。
看到衣著華貴宋銳身後跟著的兩名錦衣衛，走入酒樓。
店小二立馬神色複雜，隨即喜笑顏開朝裡面喊到
“貴客三位，雅間有請。”
雅間內
店小二神色緊張，還沒等他開口。
“咳咳，叫你們掌櫃的進來。”
宋銳咳嗽兩聲。
“好嘞。”
這店小二匆忙關上門，去叫掌櫃。
“嘿，你家這夥計，新來的吧。”
“啊，大人真是目光如炬啊，兩天前新招的，原來那個他家中老母生病，回去盡孝了。”
福源酒樓掌櫃趙山答覆道。
“行了，別廢話，錢準備好了吧。”
“早就準備好了大人，這個月還沒到月底，加上天氣炎熱，這扶到她家不好賣。”
“什麼扶她家？這是天子產業，不是告訴了你，這酒名字叫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嗎？再不濟，你也要叫他盛世薯酒啊。”
扶她家，是宋銳不經意間說出的本名，因為此酒十分烈，常有一杯下肚，扶到他家的傳言。
但這名字，怎麼拍弘治天子的馬屁，啊呸，龍屁。
“行了，我的那一份準備好，給這兩位大人。月底準時把皇上那份送過去。”
“是是是，小人一定準備，這是大人的那份。”
趙山掌櫃身後的夥計立馬端了個箱子，裡面放著一千兩白銀，交到了錦衣衛手中。
開玩笑，這可是謀逆賊首，萬一他召集舊部咋辦。
錦衣衛開啟箱子仔仔細細檢查之後，在合上。
“行了，走了。”
宋銳放下茶水，起身便走到了福源酒樓對面的茶樓。
這個名叫常來常往的茶樓是陛下的產業，準確的來說，是錦衣衛打探訊息的地方，也是安置退役皇城禁軍，弘治天子遣散宮女的地方。宋銳以半成的酒水利潤，換來了這家茶樓的經營權，換句話說，就是可以合法的在這裡玩。
你問誰給他們發工資？開玩笑，誰發工資這件事，很重要。
畢竟這家茶樓的顧客就是大明各地奔走的客商，還是錦衣衛的重要據點，要不是宋銳在這個茶樓送監視他的錦衣衛一人二百兩銀子，不到兩分鐘的時候他們便已經收好了，嗬這麼重的東西，直接藏在這茶樓的附近，細細想來，定是他們的窩點，啊呸，據點。加上錦衣衛極力推薦他來這兒聽曲，其他地方說什麼都不讓。
宋銳轉身進入小門。
“喲，大人您來了。”
上前引話的是前宮女，眾人都叫他胡娘子，不得不說的是這些人的適應能力是真的強，幹什麼都能活下來。
“來來來，叫小丫頭過來，上個月教她那首個人專屬小曲會彈唱了沒有。”
“哎呀，早就會了，放心。”
胡娘子應聲附和道。
不一會包廂裡面進來了一個十三四歲的的小姑娘。
樂器聲響起，只聽那小姑娘唱道。
哎呦小情郎你莫愁
此生只為你挽紅袖
三巡酒過月上枝頭
我心悠悠
哎嘿，個人專屬，別人也欣賞不來不是。
宋銳身後的兩名錦衣衛頓時神色各異，你說這詞低俗吧，也沒那麼低俗，高雅嗎，也不高雅。總之就是十分難受，看著宋銳滿臉興奮，他們只當這是個人癖好。
宋銳看著小丫頭已經通紅的俏臉，聽著小姑娘快要拉絲的聲音。依稀想起一個月前，這才剛剛轉暖，小丫頭的爺爺凍死了，家裡當真是一點柴都沒有了，轉暖了，小丫頭才有力氣出來乞討。
宋銳跟往常一樣，按時去福源酒樓領他的那一份子，只見福源酒樓的夥計把小丫頭從酒樓趕了出去。
“求求你們了，我會彈唱的我能掙錢，我預支一下薪水，給我爺爺下葬。”小丫頭聲音嘶啞的哭喊著。
路上行人裹緊了衣服，形色匆匆。
領完那個月的分紅後，只見小丫頭還蹲在牆角，寒冬雖然已經過去，但寒風刺骨，小丫頭只穿著一件單衣。
“關我屁事。”
宋銳心裡默默想著，隨即大步離開。
他身後的兩名錦衣衛卻站住了，這倆個都不是新人，目光對視一下，隨即異口同聲倒數著，
“一，二，三。”
只見宋銳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去。讓錦衣衛給了小丫頭三兩銀子。
又把裝著分紅的小箱子放在了福源酒樓，只帶了三十兩銀子跟著小丫頭來到了京師城牆角落裡的一處窩棚。
又花了一兩銀子僱人，在城外安葬了小丫頭的爺爺。
看著買了棺材已經所剩無幾，還染了風寒的小丫頭，無奈，只能帶她去了茶樓，交代胡娘子，好好照顧小丫頭，留下了三十兩銀子。
“嘿，這小丫頭，叫什麼名字來著？”
宋銳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面色通紅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