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囚禁已是最大的仁慈
很好小命保住了。
宋銳再次見到弘治天子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
從弘治天子口中得知太康公主的病已經大好。不得不說，對症下藥後，加上抗生素輔助，沒有抗生素抵抗的古人那是真的頂啊。
弘治天子目光如炬，令人不寒而慄。
大明天子，億萬大明百姓的首領。萬里江山的持有者。
宋銳一個普通大學生，怎麼跟他比氣場啊。就算之後也當了皇帝，官家，那也是傀儡，是吉祥物啊。
“陛下。。。”
宋銳開口說道，
“我其實是穿越者，我一直名叫宋銳，趙銳是陳家挾持草民謊稱的名號”
弘治天子頓時一挫，忽略了後半句話。
“何為穿越者？”
“穿越者便是不屬於此世間的人，我是五百年後的人。我。。。”
弘治天子抬手打斷了宋銳接下來的話。
轉身離去。
御書房內
文臣之首大學士劉健，錦衣衛指揮使牟斌，太監之首蕭敬。還有弘治天子。此時屏退了所有人的御書房僅有這四人。
“此事你們怎麼看？”
牟斌與蕭敬都屬於弘治天子的內臣。
他倆目光對視，似乎是交流了一下意見後閉口不言。
“陛下，臣以為這趙銳。。。宋銳，是穿越者的事應該是子虛烏有，臣之前已向陛下彙報過了。”
“諸子百家在漢朝之後極速衰敗，設想一下海外還有傳承，也算合理，臣相信這個，至於穿越者，臣曾翻遍史書，未曾找到有此類人。”
弘治天子思考著。
牟斌在蕭敬催促的目光下開口道。
“陛下，臣以為，不管此人是穿越者還是所謂的諸子百家學徒，都是個有本事的，至少他治好了太康公主。若能讓他貢獻出神藥配方，對國朝大益。”
錦衣衛與宦官都是依託皇帝而生，若是弘治天子還有三年壽命，那也就意味著，他們離死，還有三年。
弘治天子似乎下了什麼決斷，抬手讓幾人退下，只留了蕭敬立於身側。
坤寧宮
“母后，當日是什麼情況啊，治好我的人聽說是個反賊。”
十一歲的太康公主開口詢問道。
“此事莫要再問，母后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訴母后。”
太康公主依偎在張皇后的臂彎中，大病初癒的她，只想依偎在父皇母后的懷抱中。
“妹子，妹子，你好些了沒。”
宮外一個同樣十一歲的小孩大喊大叫著要進入宮內，看門的太監宮女自然不敢攔他。
張皇后頓時面露黑線。
京師
“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
信使風塵僕僕穿過大街小巷直奔皇宮。
“河南受災？”
弘治天子看著奏報上的字，他似乎已經相信了宋銳。
“去通知大臣們進殿奏對。”
說罷，弘治天子轉身向後宮的一柴房走去。
此時還在曬屁股的宋銳還在睡覺，突然柴房的門被人踹開。
“誰啊，正睡覺呢，瞎了眼是吧，沒看見啊。”
宋銳睜開一隻眼，看見了弘治天子標誌性的黃色衣服，立馬打了個激靈，轉身爬下柴火堆做的床，跪倒在地上。
“陛下，草民不知。。。。”
“行了，弘治十五年，河南受災，你說的是吧。朕不管你是怎麼提前知道的，這事已經發生了，說說吧，該怎麼辦。”
宋銳聽此立馬開始回想，好像也不是很嚴重，就免免賦稅就這麼解決的。
“陛下，草民記不清了，只記得應該不是太嚴重，就免了賦稅就解決了。”
聽到答案，弘治天子轉身就走。
出門的時候，對旁邊的蕭敬說道。
“朕不是遣散了不少宮女，妃嬪嗎？找一處宮殿，把他安置進去。嚴加看管。他若跑了。”
蕭敬頓時冷汗直冒。
大臣已經在殿前等候了，為首的便是，內閣首席大學士劉健。
劉健學問博大精深，敢於仗義執言，以天下為己任，心胸開闊，不計私仇，是文臣之首，也是難得的君子，弘治天子對其十分信任和倚重。
歷史上弘治一朝，劉健跟隨弘治天子實現了弘治中興，休養生息，給明武宗朱厚照留下了一個還能折騰的江山。
弘治天子在進入大殿前，突然站定，讓蕭敬找來了牟斌。
“去查查河南官員，是否跟宋銳，嗯，趙銳有什麼關聯。”
牟斌得令退下。
弘治天子上朝坐下，眾人頓時拜倒。
“奏疏都看了吧，眾位愛卿有何良策。”
老臣劉健挺身一步，
“陛下，臣以為，此事要免河南被災稅糧。”
弘治天子看著這個跟隨自己，忠心耿耿的老臣。
“進士王守仁擊破叛軍有功，兩日後的大朝會，朕欲封他為新建伯。眾位愛卿，有何看法？”
內閣大學士李東陽開口回道。
“王守仁年紀輕輕，年僅三十，雖說是誅滅叛逆的大功，敵軍雖然人數眾多，但不堪一擊，不如，改封為新建男，多加賞賜金銀。”
眾人見弘治天子的心腹都說話了。
急忙附和道。
“臣附議。”
此事議罷，弘治天子留下了老臣劉健，淡淡開口道。
“朕的內閣首輔大學士，你是何時跟趙銳私通的？”
劉健頓時滿臉問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咬咬牙開口道。
“陛下，逆賊趙銳曾說，弘治十五年，河南受災，於是臣便細細琢磨，這解決辦法，也觀望看何人能擔此重任，奏報傳來，河南受災不是很嚴重，免去稅糧，百姓能緩過來。”
“哦，這樣啊，今天中午朕去找了那趙銳，他說，此事好似就是這麼解決的。朕思來想去總覺得哪裡不對。劉公可有什麼想法。”
劉健細細思考一下，一個可怕的想法冒出來了。
“陛下，微言大義，那趙銳說，好似是，若是無心之言，那便是，他已看見了這件事的發生與解決。再加上臣回去查了古籍，當今氣候確實是比古時候冷了。當初趙銳信誓旦旦的國運一事，恐怕也是真的。這西湖結冰的年歲，也是越來越多了。”
“那依劉公看，怎麼處置這個趙銳。”
沉默許久，劉健似乎下了一個決定開口道。
“此子大才，不可不用，可先命其研製神藥，至於國運什麼的，臣細細思來，每逢有這樣的人，必招天譴，所以，還是旁敲側擊，命其想辦法說出。至於他還有沒有其他本事，這就要靠老臣與陛下配合了。”
弘治天子頓時來了興致，
“細說配合。”
劉健微微笑道。
“這趙銳，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想來心性還沒有修完，臣可對其不屑一顧，交惡此人，以激將法刺激，陛下可以懷柔，收其心，讓他全身本事為陛下所用。不過謀逆大罪不可不判，賊首趙銳明日就午門斬首，金鈴派神醫宋銳因治好公主有功，陛下可特賞一大宅，賞賜奴僕若干，若是能成功研製出神藥，還會有獎賞。”
弘治天子頗有玩味想著宋銳聽到自己的死訊會是什麼表情。
至於囚禁，不殺他已經是最大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