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虛入實？”蘇晨想起了自己的影子的變化，可以儲存靈力，甚至花種凝練的核心融入了影子之中。
“這兩者能相提並論嗎？”
河伯口中有過微微的羨慕，“兩者過程不同，但結果是一樣的。”
“這過程難嗎？”
河伯嘆了一口氣，“光不滅，則影不滅，影子如同具備生命一般。傳你九轉煉魔訣之人從一開始便抵達了終點。而我，卻始終難以打破虛與實的界限。”
河伯又感嘆道：“當今天下，能突破虛與實界限的不過一人二妖罷了，難啊。”
蘇晨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沈小川和沈小雨已經弄好了魚湯，沈小雨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碗魚湯過來給河伯，沈小川在那邊招呼著蘇晨過去喝湯。
蘇晨便離開了岸邊。
不一會兒，沈小雨便回來了，“蘇大哥，河伯讓你明天獨自一人來找他。”
蘇晨點了點頭，在心中暗自說道，這是說給你們兩人聽的。
三人喝完魚湯後，便向河伯告辭。
“河伯伯，你又釣上了一條魚啊。”沈小川又開啟了河伯身邊的魚簍說道。
魚？河伯釣上了條魚？
河伯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也只有你能從我這裡拿走魚了。”
“等過些日子再來吧。”
三人在返回梨花村的路上，沈小雨向一直沉默的蘇晨問道，“蘇大哥，你是不是快要離開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離開了。”蘇晨平靜地回答道。
聽到蘇晨所說的話，連平日裡愛玩鬧安靜不下來的沈小川都沉默了下來。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沈小川可憐兮兮地說道，這些天蘇晨一直住在沈家，沈小川已經把蘇晨當成了家人，心中十分不捨。
但，蘇晨有必須離開的理由。
蘇晨還想找到林風夜他們，蘇晨還要去完成黑影交待的交易，蘇晨還要為白蛇尋劍，蘇晨註定是老碌命，無法在提前步入養老生活。
沈小雨安慰沈小川說道：“你以後不是也要去修煉了嗎？那時候你就能去找蘇大哥了。再說了，蘇大哥如果有時間不也是可以回來看你的嗎？”
沈小川傷心地說道：“那姐姐，你一個人怎麼辦啊。”
“我啊。”沈小雨的聲音微微低落，又故作不在意：“我就在梨花村等你們，以後嫁人我就會嫁的比較近，以免你們找不到我。”
“我不要，我不要姐姐嫁人。”沈小川聽到沈小雨的話變得更加傷心了。
“為什麼啊？”沈小雨也不清楚為什麼一說起這個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便止不住地傷心。
“姐姐嫁人之後就會變成別人家的了，就不是我的姐姐了。”
“怎麼會呢，姐姐永遠是你的姐姐。”
“才不是，以前就有人和你說過，讓你不要我，去其他人的家，以後大了就嫁給他兒子。”
“姐姐不是拒絕了嗎？姐姐怎麼可能不要小川了，姐姐就只有你一個人親人了。”沈小雨笑了笑，原來是因為這個，找到原因了，意味著沈小川哭一會兒就好了。
畢竟她從來沒有放棄他。沈小川的傷心不過是建立在自己的憂慮之中，是無根之木。
第二天，蘇晨如約一人來找河伯，河伯還在那個地方釣著倒影。
“河伯前輩。”
“長話短說，你如今面臨的這種局面其實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但你對這個世界，對鬼氣一無所知，才導致了你境界恢復速度緩慢。”
“那請問前輩，這鬼氣我已猜出是靈氣與魔氣融合而成，晚輩修煉靈力有些天賦，也因九轉煉魔訣修煉過魔氣，按理來說比不得靈氣也應該比魔氣更好一些吧，但不知為何始終無法利用鬼氣進行修煉。”
“那是你還未完成一件事情。一件特別簡單的事情。”
“特別簡單？”蘇晨十分疑惑，靜待河伯給出答案。
河伯呵呵一笑，“你不會以為用靈氣融合魔氣是被迫的吧。”
河伯的一句話直接給蘇晨整不會了。
“是主動的。”
“雖是大勢所逼，但也算是靈界主動生成鬼氣的。”
“鬼氣有什麼特殊嗎？”蘇晨問道，既然是主動做的，那一定是利大於弊的。
“靈氣和鬼氣的區別在於，靈氣適合所有生靈，而鬼氣不同，它更適合我人族。”
哪裡適合了？
河伯似乎看出了蘇晨心中的疑惑，繼續解釋道：“萬物有靈，而不同的種族之間所蘊含的靈是不同的，可以根據在母體孕育生命的長短作為參考。”
“鬼氣便是作用在‘靈’上。”
“若生靈長時間接觸鬼氣，體內的靈便會轉化為魂，這魂被稱作靈魂。”
“魂？”蘇晨從沈小雨和沈小川口中聽說了煉魂宗，應該是這個魂。
“魂你可以當成是靈的具象化。妖獸生來強大，體內的靈也先天就比較強，難以被鬼氣改變，而我人族，雖天生羸弱，但因為一些事情，被上天所眷顧，體內的靈比其他生靈種族更具包容性和成長性。”
“可我不是聽說人死後會變成鬼，應該就是這靈魂的原因吧。”
“沒錯，人死後，靈魂會吸收自身大量的負面情緒，加上沒有了肉身的保護，便會短時間吸收大量的鬼氣，成為鬼。”
蘇晨這時說道：“這不過是痛苦的延續，是對生命的褻瀆。”
“他們早就已經死去，他們會逐漸捨棄過去，忘記過去，怎麼能算是痛苦的延續呢，不過有一點你沒說錯，鬼的存在是對生命的褻瀆。”河伯平靜地說道，“可以創造生命，延續生命，但絕不能扭曲生命。所以自從鬼河出現以來，各地都在盡全力除去誕生的強大鬼物。”
“不過因為魔氣太多，難以根除。”
“但是總體來說，一切都在可控範圍之內。”
雖然蘇晨很想問一句是在誰的可控範圍之內。但蘇晨沒有立場和理由來問出這個問題，蘇晨以他現在的地位而言，他看不到全貌。
不知全貌不予置評。
河伯像是看穿了蘇晨心中所想，“你一定想說有多少人因鬼河的出現而死吧。”
蘇晨沉默不語。
“一定都是值得的。”
“人族肉身羸弱，體內靈蘊稀少，並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生靈蘊蒙塵，難以修煉。而鬼氣的出現，則在更大程度上保證了靈蘊的不再流失，這對所有修士都有好處。”
“至於因鬼氣死去的人，只能說一句抱歉。”
“但這件事情上，仙人的選擇沒有錯。而蘇晨你，最應該是非常理解仙人所做出的選擇的。”
蘇晨點了點頭，是啊。蘇晨的世界便是一個例子，在於魔族的戰爭中，只剩下了一個苟延殘喘之地。
“這種事情無關對錯，是取捨，只需要做到自己無愧於心便是了。”
“多謝前輩教誨，晚輩謹記於心。”蘇晨說道。
“鬼河最艱難的時期已經度過了，想當初啊，鬼河剛剛形成之際，短短三天的時間，就把鬼河的上游初步穩定了下來，十天的時間內，將人口上游區域的人口基本遷徙到了下游。”
“你只需要成為一個既得利益者，放開對鬼氣的戒備，讓其助你凝練出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