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蜘蛛尾巷燈火闌珊,萬籟俱靜。簌簌的風聲穿過破破爛爛的房屋群落,又歸於沉寂。

託比亞·斯內普一手拿著一個半滿的酒瓶,一手扶著斑駁的牆壁,跌跌撞撞的向家裡走去。他歪歪斜斜地踢開路上的垃圾,嘴裡不停地咒罵著,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響亮。

西弗唰地睜開了眼睛,他整個人都隱於暗色之中,唯有黑色的眸子亮的驚人。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微笑,心裡清楚準又是那個酒囊飯袋回來了。

從那個混賬東西嘴裡不乾不淨的話語中,西弗敏銳地感知到今晚怕是不得安寧,父母之間恐怕又有一場大戰。

他快速地下了床,輕手輕腳地趕到隔壁的房間,月色穿過腐朽的窗欞灑進室內,海倫斯小小的身體在床上蜷成一團。

看到仍在安眠的妹妹,西弗勒斯蒼白陰鬱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柔,俯身輕輕地捂住了小姑娘的耳朵。

海倫斯睫毛微微顫了顫,又繼續裝睡。其實爸爸回來的動靜那麼大,她想不被吵醒都不行。

唉,哥哥每次都小心翼翼地來守著她,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妹妹,她只好每次都裝作被哥哥保護好的樣子,給可憐的哥哥一點點安慰和成就感。

其實她已經是個五歲的大孩子啦,一點都不害怕!

“哐當!”

大門被猛地踹開,海倫斯被巨大的響聲嚇得一個瑟縮,這下再裝睡是不成了。她睜開了眼睛,由於受驚,那雙和西弗勒斯一模一樣的黑色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

西弗勒斯也不過個七歲半的孩子,他顫抖著把妹妹摟在懷裡,輕聲哄道:“海倫斯,別怕。”

寂靜的小巷猛然間吵鬧起來,顯然鄰居們也不堪其擾,對著他們家破口大罵。而兄妹倆的酒鬼父親不甘示弱地敞開大門回懟,一時間整個世界都鬧哄哄的。

海倫斯張開小小的手臂,緊緊地回抱著哥哥:“哥哥也不怕,海倫斯陪著哥哥,我也能保護哥哥的。”

她的小臉仍被嚇得煞白,眼裡還含著淚花,卻舉著自己的小手臂作出一個展示肌肉的姿勢。可那可憐的小胳膊上哪裡能看出什麼肌肉,只剩下皮包著骨頭。

西弗愛憐地揉了揉她的頭髮,面對小姑娘浮誇的表演,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外面鄰居的咒罵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樓下隱隱傳來男人的怒吼和女人低聲地抽泣和哀求。

“託比亞,求求你!別上去……孩子們……你別吵,我不想和你吵,孩子們都睡了…………”

“你怎麼有臉說出這話!孩子?那不是孩子,他們都是怪物!怪物!和你一樣的怪物!

你們娘幾個,害得老子倒黴,影響老子的氣運,老子憑什麼顧忌他們,憑什麼要浪費錢養著這些邪惡又累贅的怪物!老子要把他們都殺了!丟了!賣了!”

託比亞的唾罵一聲賽一聲洪亮,一句比一句難聽,西弗的眼底閃過幾分輕蔑,對於那個男人,西弗再明白不過了。

他未必是真相信魔法邪惡,會觸怒上帝,只是恐懼,恐懼一種未知的力量。所以他打壓他們母子,從以愛為名壓制他們的魔法打壓他們的人格里獲得成就感,抵消自己在外面卑躬屈膝的屈辱。

託比亞把生活失意的原因歸咎於他們頭上,歸根結底是不肯承認自己的懦弱無能罷了。

對這個好面子的男人而言,如果把生活比做一支花,生活美滿時,他們母子是那綻放的花朵上美麗的蝴蝶,他微微維繫就能向別人炫耀那蝴蝶的美麗。

而生活陷入困頓,他們母子就是枯萎的花上的蝴蝶,空有精緻卻是無用的累贅,他避之不及,只想逃避和擺脫。

他覺得生活把他壓的喘不過氣,他把憤怒發洩在無辜的蝴蝶身上,覺得是蝴蝶導致了自己的枯萎,從沒有想過,當初是他苦苦哀求蝴蝶停留於此。

又是一陣噼裡啪啦,像是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託比亞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真的要衝上樓梯。

“我在努力地打工賺錢,不會讓孩子們拖累你……求你了……孩子們都小,你不要嚇著他們了……”

一聲悶響,彷彿是什麼落在皮肉之上,艾琳發出一聲痛呼,又咬牙抑制。她手腳並用拖制住丈夫的動作,託比亞動身不得,把暴雨般的拳頭落在艾琳身上。

“媽媽……”海倫斯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西弗勒斯緊緊地捂住了妹妹的耳朵,垂眸斂目:

“海倫斯,我們幫不了媽媽。你知道的,她並非沒有能力反抗,魔法賜予了她力量,不反抗是她作出的選擇。”

樓下的吵鬧聲漸漸小了,海倫斯慢慢依偎著哥哥的肩膀睡了過去,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煞是可愛。

西弗勒斯也有些睏倦,他給妹妹蓋好被子,正準備離開,卻聽見下面的動靜又大了起來。

隱隱約約聽見了海倫斯的名字,本來昏昏欲睡的他瞬間清醒了。

“小丫頭……身體不好……不該出生……”父親似乎刻意壓低了聲音,不想讓他們聽見。

“不……你不能……託比亞……”艾琳倉皇地哀求著。

談話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天的鼾聲——父親睡著了。雖然沒有聽見更多的資訊,但是他直覺父親似乎在對妹妹打一些不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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