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聽話，乖巧，是不是很明顯的對比，這樣的話，師尊就該知道，哪個徒弟才是最好的吧？
但是……
“而你呢？你對師尊的那一劍，可曾有絲毫留情？！”
心魔……？
雲澤眼底劃過一道茫然。
什麼時候晏落生了心魔？這一次？上一次？還是以前數不清的多少次？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雲澤擰著眉頭，往前走了幾步，“你說的心魔，是什麼意思？”
“心魔？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生了心魔是多麼嚴重的事情，你難道不懂嗎？”
顧思存冷笑著開口，手中長劍撐著自己的身子。
卡住境界的心魔，想要突破，被控制了心神……
雲澤眼底沉沉一片。
所以當時才會奪取他的靈根？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明明她一開始的目的……
要問清楚才行，雲澤臉色帶著一絲慌張，也不再理會顧思存，直接轉身就走。
行了不過一會兒，天際突然凝起黑色的雲霧，隱隱約約的聚集起來，慢慢的從一點瀰漫開來。
聲勢浩大，是什麼厲害的魔物即將出世的前兆。
雲澤臉色一變。
那個方向是晏落所在的方向，魔氣侵染……怎麼會那麼快？除非是她故意的。
她現在想要做什麼？
雲澤緊緊抿著唇瓣，速度更快。
這一場劫難，這無解的輪迴，到底是因為什麼？
走到一半，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憑空而立，身後的三千髮絲飛揚，一身白袍鬆鬆垮垮，還能看得出來她鎖骨之下的幾顆開的糜爛的紅痕。
她眼角額角都是蔓延出來黑色的詭異又華麗的魔紋，趁著原本那張玉潔冰清的面孔，顯得分外的妖孽。
手中握著一柄深藍色的水晶摺扇，其中似乎還有墨色將那顏色不斷的加深再加深。
她垂著眼眸，眼底空洞，淡淡的沒有任何的波紋，好像在等待著什麼的樣子。
無奈掙扎，最終墜落成魔。
你，滿意了嗎？
晏落慢慢的抬眸，看著他，極輕的嗤笑了一聲，手中摺扇開啟，對著雲澤。
雲澤愣了愣，張了張口想要問些什麼，但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該說什麼呢，該問什麼呢？問她以前殺他無數次，無數次讓他墜入地獄是她的本願，還是他的誤會？
他這個徒弟對於她來說，到底是意味著什麼呢？
這樣的魔氣自然也是引來了各大門派的注意，沒過多久各個大門派的長老掌門幾乎都是趕到了。
看著在他們眼中應該早就已經死去的晏落一身魔氣立在那裡，幾乎能撼動一方天地，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雲澤身上望去。
而云澤的目光則是定定的望在晏落身上，唇瓣緊緊的抿著，看著晏落眼底的陌生，看著晏落眼底的冷意。
心，也好冷，慢慢瀰漫開來的情緒是……不安？
但是晏落的這種態度，明明就是他應得的。
終究是留不下，他乖順不行，他叛逆也不行。
原來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還是什麼都得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