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不一樣的暮春

春天的腳步總是姍姍來遲,而離開時,則一貫的步履匆匆。

別了東風,又謝了桃紅,三月底的揚州天氣便開始熱了起來,豔陽高照,萬物勁發,儼然有了初夏的氣息。

林黛玉無疑是個精神上的貴族,正如她在《葬花吟》中寫道: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在她看來,花兒是美好而高潔了,即便凋零了也容不得被汙穢沾染,也許她的愛情觀也是如此吧,容不得半點雜質去沾染。

同時,林黛玉又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子,而暮春三月末正是花退殘紅的時節,每年這個時候,她都免不不了“愁緒滿懷無釋處”,然後“手把花鋤出秀閨”,用錦囊收集院子中的落花,然後親手埋葬,使其“質本潔來還潔去”。

不過今年這個暮春時節,林黛玉卻少了那傷春惜春的愁緒,更多的卻是失而復得的喜悅,眼看著父親的精神一日好似一日,她整個人都變得開朗了不少,本來勾人愁思的殘春彷彿也變得生機勃勃起來。

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將養了近半個月,林如海還是很瘦,很虛弱,但是精神卻越來越好了,不像往常那般,整日昏昏沉沉,甚至還能下床活動一下了,食慾好了許多,本來黃得乏青的臉也恢復了些許血色。

林黛玉看在眼內,喜在心裡,對賈環則更是感激萬分。

大約五年前,林黛玉失去了摯愛的母親,本以為這次也會失去敬愛的父親,最終成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然而賈環的到來帶給了她希望,賈環挽救了這一切,挽救了她唯一的親人。

如果說以前,林黛玉對賈環的感覺,更多是出於對優秀異性的一種欣賞,那麼現在則多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激,甚至還有一點點依賴的情愫。

林黛玉雖然嬌弱,實則性格獨立特行,正如她在《問菊》一詩中所寫: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所以說,想讓外柔內剛,孤標傲世的林妹妹產生依賴感可不容易,畢竟她若瞧不上眼的人,連話都懶得跟你說一句,就更別說其他了。

然而,林黛玉雖然孤標傲世,但又任情重情,一般人進不了她的法眼,可一旦認準了某人,她又敢愛敢恨,至死無悔,所以在原著中,高鄂所續寫的“焚稿斷情”,倒也符合林黛玉的性格。

古代的婚姻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林黛玉嚮往的卻是自由戀愛,不能嫁給自己所愛的人,毋寧死,這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無疑是離經叛道,不過這也許正是林妹妹的魅力所在,也是她成為曹公筆下第一女主的原因吧。

這一日,林黛玉踩著滿地落花和陽光來到賈環的住處,然而賈環卻不在,只有平兒在屋裡做著針線活。

原來賈環計劃在揚州長住一段時間,等林如海的病好了再離開,也順便向林如海請教學問,所以他讓鐵虎把平兒從金陵接來了。

賈環一向獨立自理,不太需要人侍候,但這些年來一直是平兒無微不至地服侍他起居飲食,如今反而有點離不開了,再加上那日有了真正的肌膚之親,兩人的關係也更加親密,他也擔心在揚州住久了,平兒一個人留在金陵無聊,而且也不大安全,所以索性接來揚州。

俏平兒如今“開了臉”,身材越發的豐滿迷人了,面板白裡透紅的,見到林黛玉到來,連忙站起來施禮道:“林姑娘來了.”

林黛玉笑了笑道:“平兒姐姐不必多禮,在做什麼呢?”

平兒笑道:“林姑娘倒是來得巧,正所謂一事不煩二主,這隻香囊是您當年送給三爺的,如今穗子掉了兩條,偏生我對這活兒又不太熟練,怕打得不好,少不得拜託林姑娘一下.”

林黛玉低頭一看,果然是自己當年送給賈環的那隻荷葉香袋,時隔兩年多,色澤已經不鮮了,穗子也沒了,但整體還是完好的,也沒弄髒,就是舊了,下意識地問:“這些年,環兒還一直戴著這個?”

平兒苦笑道:“可不是,我給他重新做了幾個,他還是習慣戴這個舊的,想必原是林姑娘做得好,我做的比不上吧.”

林黛玉聞言雖知是打趣,但還是臉上有些發熱,心中生出一絲異樣來,拉住平兒的手笑道:“好弟妹,你又混說了,依我看,環兒不過是念舊罷了,探丫頭當年給他做的汗巾子,如今還不是系在他腰上.”

平兒不由鬧了個大紅臉,嗔道:“林姑娘,你才混說呢.”

林黛玉笑道:“那裡混說了,自打老太太許你跟著環兒回金陵,你便是環兒的屋裡人了,難道不值得叫一聲好弟妹的.”

“真真林姑娘的這張嘴不饒人,罷了,婢子惹不起你,婢子也不求你了.”

平兒臉紅耳赤,心裡卻莫名的欣喜。

林黛玉掩嘴笑道:“平兒姐姐莫生氣,開個玩笑而已,香袋交給我吧,回頭穗子弄好了再送回來.”

說完便取了那香囊揣入懷中。

平兒轉嗔為笑道:“那就謝過林姑娘了.”

“環兒出門了?”林黛玉往內間看了看,沒見到賈環,便有點失望地問道。

“剛剛林姑爺著人來請,說鹽運司的張大人來訪,讓三爺去作陪.”

平兒欣喜地道。

這段時間上門探望林如海的地方官員絡繹不絕,林如海一般情況下都推病不見,偶爾幾個重量級的人物才會接見一下,而且每次都會叫上賈環作陪,很明顯,林如海這是一種提攜,寶貴的人脈資源往往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平兒對此自然是十分高興的,林黛玉也喜聞樂見,環兒最終是要科舉出仕的,提前熟悉一下官場也好,不過她又有點擔心賈環這張“白紙”會沾染上官場那些雜氣,畢竟賈環年輕,面對誘惑難免會把持不住。

“對了,環兒這些年有沒有寫劇本?”

林黛玉興致勃勃地來到賈環的書案前,毫不客氣地翻看起來,結果發現除了科舉的書籍,剩下最多的竟是兵書和地圖之類,不由心中一動,暗忖:“據說如今遼東兵荒馬亂,北邊的韃子也在蠢蠢欲動,環兒這是打算棄文入武不成?畢竟賈家也是武勳世家.”

嘿,林黛玉想多了,賈環現在是秀才,鄉試後大機率就是舉人了,科舉是他往上爬的敲門磚,而且是最簡單便捷的敲門磚,又怎麼可能這個時候把這塊磚丟了,更何況“入武”也不一定要“棄文”啊,古往今來,文武雙全的儒將並不鮮見,而且,賈環就從來沒想過藉助賈家的力量,也不想與賈家再有過多的牽扯。

林黛玉翻看了一會書稿,沒找到想要的戲劇本,不由大失所望,跟平兒又閒聊了一會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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