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瑩雖然單純善良,沒有什麼社會經驗,但也不是被一番話就打動的。
和她親近的人,她掏心掏肝,和她不熟的人,她重拳出擊!
“好,你說的我都知道了。那你現在可以去死了。”
男人苦笑一聲:“能用我一個人的命,換來組織對你立場的確認,我也算死得其所。”
羅瑩卻並沒有真的動手,而是和他擦肩而過,“回去告訴你的組織,別來打擾我做事,下次我不會這麼心軟。”
男人卻伸出手,羅瑩以為他是想要拉住自己,右手黑焰再次亮起。
男人一連退後兩步:“黎明會在大梁外面有一個生存基地,那裡還有很多普通人也離開了聚居點……幾十年來,我們也有向大陸深處派人尋找逃過屠殺的倖存者,雖然找到的不多,但也接到了那裡生活。老闆說,這就是我們的烏托邦,也許是人類最後的希望。”
羅瑩腳下緩了一緩,卻沒有停下。
“這是我的聯絡方式,如果羅小姐有興趣的話,隨時可以和我聯絡。”
羅瑩終於停下來,轉過身,接過那人遞過來的紙條看了一眼。
“你不怕我帶著警察來抓你?”
男人笑了:“羅小姐的手段我們也知道,如果你要對我不利,我是走不出這條巷子的,又何必多此一舉。你的強大我們前所未見,也許你才是帶領黎明會、帶領人類走向真正未來的那個人。對此,我堅信不疑。”
“另外,關於令弟失蹤的事情,我們也調查到了一些。不過我們的話你可能不是太相信,有個你也認識的人,羅小姐可以去問問。”
羅瑩的聲音很冷,但男人似乎聽出了一絲急切:“誰?”
“你高中的格鬥術教師,楊國霆。”
第二天,羅瑩正常回到空間門外,施婷比她到得早一些,就在外面等著她。
完成了身份登記後,兩人牽著手再次跨入了次元空間。
異獸潮平息下去後,空間內恢復到了平時的節奏。
軍方的效率很高,戰死的七個GRA已經被補充到位,仍然保持了七支小隊的駐守規模。
大三和大四的實習生還剩不到七十人,勉強編成了十支小隊,受傷的學生都已被送入軍醫院治療,預計大半個月後才能歸隊,其中三個重傷員都是大四實習生,估計會提前獲得軍事學院的畢業證,並且直接退伍。
因為這次戰役中的功勞(他們雖然沒有太多擊殺異獸的戰績,但在一場異獸潮裡受重傷,一般是三等功),這三個學生反而因禍得福,安置的崗位和職位都要高過正常畢業的軍事學院學生。
韓國慶因功升為少校,成為城防軍GRA特種部隊的中級指揮官,而且這次戰役的功勞雖然必須分潤給後來接替他指揮的林煥上校,但做出主動出擊、分而擊之戰術並且身先士卒消滅異獸潮的功勞,卻可以讓他很長時間都持續受益。
吳毅等四個同學也在此役後,軍銜成為少尉,分別帶領一支GRA小隊,正式踏入了低階軍官的行列,雖然兩年後仍將退伍,但比起士兵甚至士官身份退伍,無疑待遇會提高很多。
韓國慶離開空間時,特地囑咐留駐吳毅,以後多多與羅瑩聯絡,如果有重要訊息,則親自外出和自己聯絡。
相比其他GRA,韓國慶對這個既是戰友、又是同學的人,無疑更加信任。
和羅瑩的合作,雙方是真的互惠互利,韓國慶可以利用身份的變化獲得更多羅瑩想要的資訊,而羅瑩在獲得資訊後,也會在次元空間裡創造更多可以歸納到韓國慶身上的功勞。
次月的異獸潮規模很小,無需外面軍隊增援,所以羅瑩也沒有出手。
學生小隊只是進行了簡單的增援,歷經三天苦戰,擊退了十餘頭異獸發起的攻擊。
GRA陣亡兩人,學生無一戰損。
異獸全身而退,但大多帶傷。
以次元空間內駐防GRA小隊最高E級上的能級水平,要殺死有E上、E中異獸為核心,大部分E下的異獸,難度實在太大。
下個月的異獸潮規模將會比這次大得多,不僅是受傷的異獸都會恢復,數量上也會有所增加,這是次元空間的自我調節機制所決定的。
這一個月,羅瑩也親眼見識了“默契”所帶來的醜惡。
大三女生數量是四人,大四女生只有三人,除開羅瑩和施婷以外,其他五個女生承擔著七十多個駐防GRA的生理撫慰……
就連那四個曾經的高中同學,也是樂於其中的一員。
好幾次,即使施婷在場,都有幾個人試圖強暴剛剛洗完澡離開河水的羅瑩,若非施婷格鬥術驚人當場發飆揍人,羅瑩可能不得不暴露自己的特殊能力。
羅瑩的心越來越冷。
GRA在近百年來一直承擔著人類生存延續的重任,遭受著極大的犧牲,陣亡率一直居高不下。
不可否認這個群體的偉大,但偉大並非意味著這個群體就擁有高尚的道德水準。
就如羅瑩在一些野史中讀到過的南亞區“聖雄”,曾經帶領飽受苦難的人民獨立自強,被當時的全世界視為最偉大的人類之一,但強姦弟媳的傳言、七十多歲了還多次與年輕女學生甚至是親女兒裸體共眠,以“驗證信仰”為名糟蹋年輕女性,私德實屬不堪。
這些GRA也是類似,經常整個小隊一起與一個女學生……難怪女性GRA都不再進入次元空間,想必這兩年的實習經歷,是她們以後人生裡永遠也不願再回憶起的恥辱。
在實習的第二年末尾,羅瑩已經對這類現象視若無睹,兩個同學也早已麻木,只要不是在生理期,甚至每天在吃完飯後,會自動進入某個GRA小隊的房間,去滿足他們的慾望。
新一屆的大三,女生有五個,在開始實習的第一週,就紛紛走上了先輩們一樣的道路……
韓國慶分幾次帶來了不同的訊息,羅瑩也根據每次得到訊息的重要程度,配合他完成了兩次較大規模的出擊,韓國慶雖未直接升職,但卻因此得到了上面更多的重視。
還有一個月零八天,就是結束兩年實習的時候,羅瑩和施婷也各自回家享受兩天假期,卻接到了韓國慶的電話。
兩人約在商業區邊上的“問心”茶樓見面。
羅瑩到的時候,跟著服務員來到了包間。
這是一個專門用於談事的房間,接近十平米的包間正中,擺著一張茶藝專用矮木桌,一套茶具擺放得整整齊齊,包間裡還播放著悠揚舒緩的音樂,牆壁上的裝飾顯示,這個包間的隔音效果非常好。
坐在蒲團上的韓國慶顯然已經在裡面等了一段時間,他面前的菸灰缸裡已經有兩顆胡亂熄滅的菸頭。
羅瑩走到他對面,在蒲團上盤腿坐下。
“這個包間裡應該沒有監聽裝置,”韓國慶手邊放著一個牛皮紙袋,但並沒有把它推給羅瑩,“我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給你,你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很大的難題。”
羅瑩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在此以前的時間裡,韓國慶提供的訊息最重磅的是兩人共同的格鬥教師楊國霆被證實參與了幾起謀殺案,謀殺物件都只是一些相互之間毫無聯絡的普通人,目的未知。
羅瑩也因此沒有去找他的麻煩,和她毫無關係的普通人,暫時不在她關心的範圍。
但並非她就會把楊國霆這個名字放到一邊,去年那個神秘的“黎明會”來客曾經透露過,楊國霆可能與她在追查的某個案件有關聯。
她不太確定究竟是什麼案件,楊國霆在其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但既然暫時沒有明確的指向,羅瑩可以暫時把這個訊息擱一擱,以後找到訊息了再去追究。
她的格鬥術提升更多是來自於施婷的私下教導,楊國霆雖然是她的老師,但這種關係並沒有深厚到可以對他可能犯下的罪行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