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翎從入定狀態中醒來,瞬間氣炸了。

“可惡可惡可惡!”他咬牙切齒。

“去他孃的,老子用那麼多東西做交易,辛辛苦苦分出一魂,做了那麼多努力,沒傷到她不說,還要被倒打一耙,栽贓給老子有意思?!”

熾翎氣的牙癢癢,他再怎麼弱,也不可能一個回合都撐不下來。

離司!

那小子!

他居然給老子下咒!

別讓老子逮到你!

他最後傳音的那句說了什麼來著?

他給亓衫那傢伙下藥,還給她吃的迷荼果。

呵呵。

迷荼果。

好大一口鍋,他有這種東西不給自己吃,餵給如今一個凡人的她,他得多蠢?

他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那麼富裕了?

還有喻葉。

別給老子扯,離司那傢伙會這麼認為肯定是他的手筆。

靠!

老子辛辛苦苦收集那麼多怨氣,他為了誰啊?

啊?

不就是為了給亓衫那傢伙多喂點,免得她最後能控制住那群怨靈嗎?

這可是他自己出的主意!

他扔給他不說,桃林那裡還阻止他,讓他被界門的人抓住。

自己混跡在亓衫身邊,讓他下手,還拿他當擋箭牌。

呸!

真無恥。

好不容易他跑出來了,他又給離司下眼藥,害得宋流羽還沒動手他被“死”了,之後更是傳音,說他給亓衫吃了迷荼果,他爺爺的,這種人怎麼還不去死?!

禍害遺千年!

熾翎從南罵到北,從東罵到西,最後灌了好幾杯酒才把自己心中的鬱氣散發出來。

“大......大人。”屬下顫顫巍巍地進來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特麼打擾老子!”

他現在就是個炸藥桶,誰碰都能炸。

真沒眼力見,自己來找死。

那屬下恐懼又慌張地將手中的盒子遞上。

“喻......喻葉大人說您差不多回來了,讓我們把這個給您送過來。”

送送送,送的什麼鬼東西?

他現在聽到他的名字就煩,想砍人。

熾翎煩躁,手一招,東西落到他手上。

等等,這股力量......

熾翎開啟一看,鮫人的內丹。

能吸魂攝魄,凝神聚魂,他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且目測應該是千年以上的鮫人內丹。

熾翎陰惻惻地笑了,這傢伙,還真是步步算計啊。

他果然沒想讓亓衫的靈魂沾染上那些怨氣。

也果然想利用他那一縷魂把界門的人牽扯更深。

所以那些話,之前自以為他把目的都說清楚給他們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吧?

怎麼會有這種人?!

越想越氣。

“滾。”他冷冷道。

屬下連滾帶爬滾出了他的視線。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熾翎把玩著鮫人內丹,真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難琢磨的人。

他看起來要護著亓衫,卻給她吃迷荼果,還安排他整那麼多東西。

他私下又做了什麼?

喻葉啊喻葉,你有那麼多別人求而不得的珍寶,還有強大如斯的能力,你究竟來自哪裡,你又想做什麼?

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屬下來稟報時喻葉並不意外。

被人利用還不自知,回過神來誰都會生氣。

只是他明白,哪怕熾翎那傢伙再生氣再怎麼懷疑他,他都會和他合作。

畢竟,除了他,所有人都希望亓衫能活著回來,怎麼可能給他機會去爭奪那些能量呢?

哦,當然,他倒也不是希望她去死,只是無所謂。

如果達到他目的的前提是讓她去死,那他絕不猶豫。

喻葉眼神發狠。

楚迎安回了界門就去找她的師父。

她把發生的事情細細說了,“果然不出師父所料,那縷殘魂身上有魔氣和妖氣兩種,且還有一絲很奇怪的契約之力,看不出來是什麼。”

桃箐點頭,“知道了,你回去吧,後面的事你去處理。”

楚迎安訝異,指了指自己,“我嗎,師父,不是,師父,徒兒還在休假呀,換個人怎……哎?哎?!”

看著師父轉瞬即逝的背影,楚迎安哀怨,纖細的手指揉了揉額角,“好難過,想睡覺,師父......”

她真的會哭。

師父,好歹告訴她能找誰一起去弄呀,後面那麼多事,她一個人累死也弄不完呀。

楚迎安正苦惱著,桃箐領著一個人再度出現,“喏,幫手。”

說完又一次離開,剩下她們兩人面面相覷。

“師姐好。”淺川乾巴巴喊道。

她還沒弄清楚情況,雲裡霧裡的,只是回來彙報工作情況就被尊者帶過來了。

楚迎安露出親和的笑容,“師妹呀,上次見你我就想和你好好說說話了。”

她抬手攬住她的肩膀,“跟師姐走吧,你有沒有什麼需要帶的?沒有我們就走了哦。”

淺川又茫然地被帶走。

她不知道,她即將迎來她人生中最“令人感動”的工作時長,和強度。

“還有哪裡沒安排到嗎?”顧雙臨一遍遍檢查,就怕有哪裡遺漏了。

“應該沒有了。”元臨池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緩聲道。

桃箐出現後,四人齊齊看向她。

“回來了。”元臨池眉梢微動,“情況如何?”

桃箐坐下,接過星落倒的茶,“如她所料。”

眾人皆沉默。

“尊上也會參與進來麼?”星落輕輕呷了一口茶。

“不會,也不能,這不是尊上該攬的事。”元臨池眼裡帶著幾絲嘲弄,“誰能想到最後會是這種情況呢?”

“是啊,和他把酒言歡的日子仿若昨日,沒想到會有今天......”顧雙臨嘆息。

“世事難料。”桃箐垂下眼簾,“但也不是很意外。”

畢竟從初見到現在,喻葉心裡都只有她,為了她,他能做任何事,敢做任何事。

又沉默片刻,亓冥衍淡淡道:“人心難懂,之前再怎麼和善,也無法抵消他現在做的事,不必為他感到惋惜,那些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值得留心的,他只在乎一個人。”

“尊上會去見他嗎?”星落其實很不理解,如果尊上去見他,應該能讓他不這麼瘋狂吧?

桃箐看著星落皺著的眉頭,輕笑,她當然知道星落心裡想的。

“你不瞭解他,他想見到的,是慕傾雅,不是尊上。”

“但尊上會見他的,在決定勝負的時候。”

現在,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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