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真正的出手,曲家覆滅【4更】
原主手無寸鐵,孤立無援。
當來自“家人”的惡意,朝原主襲來,她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
站在聚光燈下。
原主沒有反抗的勇氣。
面對惡意時,她無處可逃。
只能捂著自己僅有的一絲尊嚴,默默忍受一切痛苦。
這份直達靈魂的苦。
饒是曲澗兒,也不想再翻一遍。
這也正是她為什麼不願意主動面對,曲家人的原因之一。
因為她發現,對於原主的苦,僅僅是回想就讓她難以忍受。
僅僅是看見曲家人。
就能牽動原主的記憶。
因為在原主看來,古莜莜對她的欺凌,遠不及家人的傷害。
曲澗兒好不容易擺脫了灰暗的末世,她只想做一個普通人。
一個經營道觀、掙點小錢的普通人,她不想再讓雙手沾染罪孽。
所以一次次壓下原主的記憶,想要坐等曲家的報應不爽。
可是,總有人不願意放過。
那她只好放棄坐等。
改為替天行道。
沒有人知道曲澗兒隱藏在人群之中,她那“善良”的外皮之下,裹藏著顆滿目瘡痍、千瘡百孔的心。
一旦有人撕開她的偽裝。
就一定會付出點什麼。
曲澗兒指上的紅線無限拉長,不斷交錯凝結成兩股、四股、十六股……
握著血紅色的孽障長鞭。
慢悠悠得跟了上去。
“你們非要揭開傷疤,想看到我痛哭的樣子,我怎麼著也要回報一二。”
“事先宣告,你們曾經犯下的孽,我只負責收,不負責後續工作哦。”
“小心別被我追上咯。”
“再跑快點兒吧~”
她莞爾一笑。
化身為“屠夫”。
黑貓躲在角落,它膽戰心驚得看著沐浴在黑暗裡的人。
那一刻。
它覺得曲澗兒恐怖極了。
曲先生揹著人不斷逃跑,卻發現這條他天天行走的路,仍走不到頭。
前方無路!
身後不可回頭!
他不知,這是曲家漠視原主,就註定會解下的惡果。
如果他們虔誠祈禱、懺悔,或許還有機會不落個慘絕人寰的局面。
可惜。
有些人爛到了骨子裡。
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悔”。
***
齊銀帶著逮捕令和警員們出現時,曲澗兒正優雅得擦手。
她身旁是昏迷不醒的曲氏夫婦。
在外人看來,曲氏夫婦倆沒有一絲外傷,就連衣服也沒有多餘褶皺。
齊銀有些吃驚。
來之前,左宸就告訴他,曲澗兒不會做錯事,讓他只管善後。
果不其然。
曲澗兒並不屑於殺人。
在她看來,死亡才是解脫。
讓他們閉眼噩夢、睜眼噩耗,只是她為原主討公道的一個開始。
曲澗兒問道:“你怎麼來了。”
齊銀老實回答:“老闆說曲大……曲小姐用得到我們把人送入獄。”
曲澗兒有些錯愕。
她是想把養了原主,卻不好好對待原主的曲家人,送進監獄。
可她知道以她目前的手段,還找不齊曲家過去對原主不好的證據。
所以,左宸才要出手?
可是左宸怎麼知道她需要幫助?
曲澗兒緩慢得站起身,她啞然失笑,她確確實實需要有人蒐集證據。
或許,也只有家大業大的左家,有能耐在時間長河裡找到被抹去的蛛絲馬跡。
齊銀把幾包果乾遞給曲澗兒:“老闆被一些事情絆住了腳,所以不能親自來,他讓我把這些夜宵拿給曲小姐。還說,他們不值得你生氣,一切交給他就好。”
曲澗兒身形一頓。
她很久沒有被人護的感受了。
齊銀湊到曲澗兒身邊,小聲道:“偷偷告訴大師,我還聽老闆說了一句,特別不符合他冷漠無情人設的話。”
曲澗兒看著滿臉八卦和興奮的人。
齊銀很努力得學左宸的語氣,卻怎麼也學不來,反而有一種中二少年的範兒:“既然你玩夠了,那麼,換我出手。”
曲澗兒嘴角抽搐:“……”
說完。
齊銀不帶感情得看向曲氏夫婦。
他那不苟言笑的神色,頗有左宸三分可怕的氣勢。
在曲氏夫婦醒來後。
他不由分說宣佈了入獄審判。
曲澗兒謝絕了齊銀的車送,想慢慢回去的她,目視齊銀等人離開。
她從不吝嗇自己的善心,或許,這也是她能收穫善意的原因。
深處末世,也堅信有美好的存在,是她沒有徹底淪為殺戮機器的又一原因。
低眸看著樸實無華的果乾。
曲澗兒的心中泛起一抹暖意。
黑大柱見人恢復有人性的一面,它戰戰兢兢得走過來。
曲澗兒拆開包裝:“走吧,明早就能看到喜事了。”
黑大柱小聲道:“那個。”
曲澗兒心情愉悅:“放。”
黑大柱回想不可言說的噩夢:“我……看到了,你剛剛在我的幻境裡,殺了他們,又費力救活,反反覆覆至少10次!”
曲澗兒拎著貓脖子,朝曲家外面走:“你想說什麼?”
黑大柱抱著平底鍋把手,一副狗腿模樣:“大哥,我以後唯你是命!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吃屎我絕不喝……”
曲澗兒嘴角一抽:“閉嘴。”
黑大柱立馬閉嘴。
久久後。
黑大柱壯起膽子,它想了想:“那該遭報應的兩個畜生,是不是每時每刻都會在監獄裡,承受今日份的輪迴噩夢?”
曲澗兒挑眉:“請停止你客觀描述事實的言論,我們是好人,不要在夜晚討論這麼血腥的事情,不利於青少年的健康。”
黑大柱點頭哈腰,特別沒節操:“對對,好人,你是大好人,我是小好人,哦不對,我是好靈魄,好貓靈。”
曲澗兒眸海清冷迫人。
包含目空一切的洶洶氣勢。
抱著黑貓的她,走在無人的路上,看起來無害又善良。
而她漸漸拉長的影子,卻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黑暗,可怕。
第二日的黎明靜悄悄來臨。
伴隨陽光一同出現的,還有曲氏夫婦的入獄、曲家覆滅的訊息。
不明所以的外人只知道,曲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曲家其他脈的人只能幹看著大房的產業被“分解”,連補救機會都沒有。
聽到曲家不復存在的訊息後。
遠在監獄的曲氏夫婦。
一個歇斯底里。
一個沉默閃避。
曲夫人發了瘋,她更無法接受自己會鈴鐺入獄,她求著要見律師。
卻被得知她霸凌未成年、多次想要拋棄未成年、甚至妄想非法移植未成年器官,已經觸犯了多條帝國刑法。
曲夫人跌坐在地上:“怎麼會這樣,不會的,不會的,你們沒有證據!”
曲先生不再沉默,他沉痛得看向曲夫人:“早知今日,我一定攔著你。怪我,我不該放任你那樣對待她,任由望女成鳳的你一錯再錯。可笑,柔兒還不願意認我們,以後,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下一秒。
曲夫人尖叫出聲。
原來是曲先生撞了牆。
最先受不了噩夢、選擇自殺的人,竟然是冷眼旁觀原主種種經歷的曲先生。
曲夫人眼睜睜看著丈夫自殺,她捂著頭想起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並沒有記起,曲澗兒說她會中年喪夫的那個預言。
她只想離開這裡。
想要離開困在她的監獄。
她甚至想到找她的女兒曲嬌柔。
而曲家的大新聞廣為流傳,觸碰道觀的馮總,死在了去法院的路上。
不過他只是一顆掉入海面的沙礫,連一絲漣漪也沒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