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寶兒和懷水到了涼宅的門口,來參與詩會的姑娘們,都站在門內翹首看熱鬧。

外頭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姑娘們看見夏寶兒回來了,自覺地兩邊分開站,讓出一條道路來。

令夏寶兒沒想到的是,外頭來了一群凶神惡煞的村民,但被他們團團圍住的那個人,是婦人阮氏。

一個面相並不友善的青年男子,抓著阮氏的手腕:“你必須跟我回去!”

婦人另外一隻手,被公羽寶珠抱著。

小傢伙氣勢十足,身邊護衛圍著她,生怕小公主受委屈,隨時準備按住暴起的村民。

公羽寶珠瞪著烏黑圓潤的眼眸,粉白小臉泛著一絲氣呼呼。

“你放手!不要這樣拽著她!”小傢伙聲音稚嫩。

青年男子並不知道公羽寶珠就是無憂公主。

他仗著人多,這裡又都是姑娘家,便面目猙獰的道:“你是誰家的小屁孩,別管我們家的事!這是我娘,你知道不?我爹都摔斷腿了在床榻動彈不得,她不在跟前伺候,居然跑來參加什麼詩會,真以為自己還是當年沒落魄的世家小姐呢?”

阮氏的兒子狠狠拽了她一把:“必須走!”

這一下,害的阮氏踉蹌,連帶著公羽寶珠也險些摔倒。

夏寶兒見女兒受連累,當即翠眉凜冽,揚起神威:“給我按住他!”

侍衛們得了命令,蜂擁而上,一左一右地將阮氏的兒子按趴在地!

男子身後的村民們見狀,紛紛小退了半步。

這次詩會,是彌福公主辦的,那麼能號令侍衛的人,也定就是公主本人。

阮氏的兒子趴在地上,還要倔強地抬起腦袋,惡狠狠地說:“公主,您還講不講道理了?世人都說您孝順善良,我看,根本就是假的!我爹起不來床榻,我娘不在跟前伺候,跑來參加詩會,我想讓她跟我回去,公主卻不分青工皂白地讓人按住我。”

男子嘶吼:“你們皇家,就是這麼對待老百姓的嗎,大家都來看一看,評評理!”

夏寶兒將公羽寶珠拉到身邊,穩穩地護住了女兒。

小傢伙依賴地伸出兩隻胳膊,抱著母親的腰,將一整張小臉都貼在她懷裡。

夏寶兒望著狼狽的男子,又掃了一眼為難的阮氏。

“阮氏,你自己說給我聽。”

阮氏面朝夏寶兒,深深躬身,感到很抱歉似的。

“公主殿下,實在不好意思,民婦沒想到兒子會這麼鬧過來,確實,民婦的丈夫三年前因喝酒打架,被人打斷了一條腿,並不是一直要躺在床上,也能自己走動,只是步伐不太穩當。”

她轉而看著自己的兒子,滄桑的臉上滿是哽咽:“可我出門前,就為他準備好了中午的飯菜,詩會不過一上午的時間,最遲我下午就能回去,你為何還要來鬧這一出呢?”

她兒子急了:“你說的這叫人話嗎,我爹行動不便,你還參加勞什子詩會!趕緊回去,替他把飯熱了!”

阮氏看向夏寶兒,那眼神裡,有作為母親的為難,也有想為自己爭取機會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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