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涼的“綜合性”大典眼看著就要到日子了。

那天,皇帝要正式登基,太后、太妃和皇后要被正式冊封,然後,皇帝要帶著三位景家媳婦祭天,再然後,要舉行出兵儀式。屆時,大涼有頭有臉的人物和友邦使節都會出席。

為什麼,我首先想到的是安保工作的繁重?不是應該因為不能以皇后的身份站在景沅身邊兒而生悶氣嗎?

能以太妃的身份站在景沅身邊也不錯,身在封建社會,是那麼好改嫁的嗎?

“阿姊,沅兒負卿。(姐姐,我對不起你。)”景沅是練家子,走起路來那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要不是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站在窗邊,正在胡思亂想的我都沒有留意到他下朝回來了。

“阿姊不怨,沅兒每謝阿姊,使吾生疏。(姐姐不怨你,你總是道歉,倒是顯得我們之間的關係生分了。)”我柔聲道。

景沅,每天都在為不能給我一個名分或是一個孩子在道歉;我,每天都在安慰他,說自己不需要名分,對孩子也不在意。

有一個年下皇帝男朋友,我還奢望什麼呢?

雖然,我和景沅家庭出身不同,所受到的教育不同,價值觀念不同,就連所說的語言都不一樣,但是,我們相處得很和諧,不管是在心理層面,還是在生理層面。景沅,身為封建時代的皇帝,能遷就我“一夫一妻”的道德觀念,還能做到“下班就回家”,已經比我那個二十一世紀的渣男老公強太多了!再挑景沅的毛病的話,我都得打自己的臉。

“阿姊若念錦旗,可宣之。(姐姐如果想念錦旗的話,可宣他入宮。)”景沅說道。

景沅,今天怎麼突然改口了呢?之前,我說想見見謝錦旗,他推脫說我又不是謝錦墨,不會想念人家弟弟的。為此,我曾經一度以為景沅這傢伙吃醋吃中毒了。

“吾奉其姊名,不思錦墨之弟也。(我是個冒牌姐姐,不想念錦墨的弟弟。)”我翻了一個優雅的白眼,不管這是不是景沅這個醋缸在試探我,我都不會上他的當。

“既朝,錦旗有問其姊之近況。(下朝之後,錦旗有問我錦墨的近況。)”景沅解釋道。

我將自己的手從景沅的手裡抽了出來,沒好氣地說道:“哎呦!陛下恐謝大元帥不肯為涼戰耶?皇帝陛下!(哎呦!您是擔心謝大元帥不好好幫您打仗,是嗎?皇帝陛下!)”

景沅將我的手又抓了回去,放在唇邊親了親,說:“先是,沅兒不甚自信,待阿姊黨甚於防,今思之,可笑也。錦旗以阿姊為親姊,不謀於姊也。(之前,我不太自信,對姐姐身邊的男人過於提防,現在想想,就是個笑話。錦旗可是把姐姐當親姐姐的,他是不會對姐姐有壞主意的。)”

景沅大小是個皇帝,他很忙的!沒想到,他竟然有空閒思考這種事情!還真是要恭喜他呢,自己把自己攻略明白了!

於是,明天,我能見到謝錦旗了。希望錦墨見到弟弟不要突然甦醒,再做出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又是盛裝待客的一天!

姐姐在宮裡過得好不好?上嘴唇碰下嘴唇,靠嘴說有什麼信服力?看氣色,看穿衣打扮啊!

有個身強體健的小男友,再加上胡吃海喝的,氣色能不好嗎?

太妃我有幾櫃子的新衣服和幾箱子的珠寶首飾,光是不同顏色的珍珠,就能搭配所有色系的衣服,都不用提其他的珠寶了。

見到氣色好到爆,一身珠光寶氣的姐姐,謝錦旗熱淚盈眶,怕不是就算現在讓他為國捐軀他都認了。

見錦旗精神抖擻,我這個冒名頂替的姐姐也就放心了,工作方面,有景沅呢,我操心一下他的婚姻大事就行了。

“可識女乎?可有媒婆進府門乎?(有認識姑娘嗎?有媒婆上門嗎?)”當別人姐姐,不用演,我是真情實感。

幸好,錦旗沒有穿鎧甲,要不然,他應該做不了頭扎進雙腿中間這麼高難度的動作。

“正坐!公即封兵馬大元帥矣!(端正坐好!你馬上就要受封兵馬大元帥了!)”沒眼看!都奔三了,婚姻大事有什麼不能談的?

錦旗將他那張漲得通紅的帥臉抬了起來,小聲嘟囔道:“行伍間,醉酒後,有言及此者,多不幸。臣弟思之,無足取悅者,不取亦罷。(行伍之中,醉酒之後,有談起過這種事,多半不幸福。我考慮過,如果不能娶一個兩情相悅的女子的話,那麼,不娶也罷。)”

咱不說謝錦旗的軍事素養如何,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咱就說他這婚姻觀,領先這個朝代一千年啊!

“阿姊無催婚之意,但願汝予己多識女之機會。(姐姐沒有催你結婚的想法,只是希望你能給自己多一些認識女孩子的機會。)”說著,我給身旁的翠喜使了個眼色。

得到了我給的訊號,翠喜命人上點心水果。於是,經過我們姐仨篩過的三位宮女端著大盤小碗進殿而來。是的,包括太后硬塞給景沅的那個姑娘。

錦旗,目不斜視,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姐姐我,看都沒看那三個水靈靈的漂亮姑娘。

我,現在有些懷疑錦旗他不喜歡女人了……

你姐夫他身體不太好,你不娶妻生子的話,老謝家的DNA有可能就斷了!想到這裡,我有些煩躁,總不好硬逼著錦旗隨便找個女子生個孩子吧?這年代又沒有人工的。

我正在苦惱老謝家的大事,就聽錦旗說道:“臣弟聞有從妹來奔姊,不知其何如?(我聽說有一個堂妹來投奔姐姐,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陛下善置之,汝今身殊,勿令人患。(陛下有妥善安置她,你現在身份特殊,不要給自己找事兒。)”我立刻打消了錦旗對那個尚不清楚“來源”的堂妹的惦念。

見我說得在理,錦旗便不再提及堂妹的事情,安靜地陪我喝茶。

景沅“下班”回來了,還沒見到他人,就聽到他扯著嗓門喊道:“諸老朽贅言甚多,孤頻謂予還食午,依舊言未畢也。(那些老頭子廢話真多,我都說了我要回來吃午飯,他們依舊說個沒完。)”

即便,錦旗的婚姻觀領先這個時代一千年,然而,在面對睡了自己姐姐的皇帝的時候,他依舊顯得有些彆扭。

我把你當好兄弟、好老闆,你卻想著睡我寡姐。呃……錦旗的處境,可以理解。

“同食。(一起吃飯。)”景沅這個“姐夫”當得倒是挺自然,衝向自己行禮的錦旗擺了擺手,說:“無外人,不以拘禮。(沒有外人,不用拘於禮數。)”

見和我們倆坐在一起的錦旗有些拘謹,我問道:“子朝之時,亦猶是乎?(你上朝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不等錦旗答話,景沅說道:“阿姊有所不知,自效官非倚仗阿姊所得,錦旗素勤力,朝之日更進謀,被責彌賤,慷慨應變。(姐姐,你不知道,為了證明自己的官職不是靠姐姐的關係得來的,錦旗平時有多努力,上朝的時候更是積極發表自己的意見,面對他人的責問更是不卑不亢,慷慨應變。)”

“謝陛下。(陛下過獎了。)”錦旗的臉,又紅了。

證明自己的日子,就快到了!謝錦旗,加油!孃家給力,我在宮裡,底氣也足啊!

吃過午飯,我打包了一些肉食和點心給錦旗,讓他帶回兵營給“行伍兄弟”吃,宮裡的吃食肯定比兵營中做得精細,也會好吃一些。

等錦旗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後,我問身旁的景沅:“錦旗,可有死生之交乎?(錦旗,是不是有過命的兄弟?)”

景沅拉起我的手,和我回到了殿內,等我們在茶桌邊坐下後,他反問道:“何恤錦旗之友乎?(為何突然關心起錦旗的朋友了?)”

我可以直接問景沅知不知道錦旗有沒有男朋友嗎?當然不能!就算這個時代覺得男男不是什麼大事兒也不能直接問啊!

“關心弟弟,而已。”我說。

景沅歪頭,眨著他的大眼睛,一臉疑惑地望著我。

太可愛了!不忍心在這麼可愛的男孩子面前說謊話!

“當今之世,於男子之情,何觀?(你們這個時代,對於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感情,是什麼樣的看法?)”我壓低聲音問道。

可能是我詞不達意,景沅的CPU差點兒被我的問題乾冒煙,就見他臉上的疑惑之情愈加深重,川字紋都被眉毛擠出來了。

許久,景沅的嘴裡擠出了一句話:“阿姊疑錦旗有龍陽之好?(你懷疑錦旗喜歡男人?)”

我,點了點頭。

景沅又開始了他的冥思苦想,想著想著,他臉上的肌肉慢慢地舒展開來,接著,他笑了,說:“沅兒固不知何人與之交往過甚,終是,初為構繫獄,未嘗見人為其訟冤。(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他和誰有過深的交情,畢竟,當初他被構陷入獄,不曾見誰有為他鳴冤。)”

可不是嘛!就連自稱與錦墨兩情相悅的兵部尚書都不曾為其親弟錦旗送過一床棉被!

這天下,也就景沅和安娘在意謝家姐弟的生死了。

“謝陛下為謝家姊弟所作!(感謝你為謝家姐弟所做的一切!)”我拉住了景沅的手。

景沅笑了,說:“自家人。”

“不責吾疑,姣彼不觀。(不能怪我懷疑他,漂亮姑娘他是看都不看。)”景沅是自己人,跟自己人抱怨一下弟弟沒什麼問題吧?

“其可否中意翠喜或蓮乎?(他會不會喜歡翠喜或是蓮呢?)”景沅提出了自己那“腦回路很大”的想法。

“陛下,金口不可妄言。(陛下,您這身份開不得玩笑。)”翠喜咬後槽牙的聲音我都聽見了。

“陛下,人鬼殊途。(陛下,我不是人,您忘了?)”蓮那幽幽的聲音從遠處的陰影處傳了過來。

景沅,戰略性清嗓,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錦旗,非羞澀之人也。(錦旗,可不是一個會輕易臉紅的人。)”

我上一次見錦旗臉紅是在什麼時候?見鄭景麗的那次!去北苑騎馬的那天!這小子不會喜歡人妻吧?

我側頭看向候在我身旁的翠喜,不得不承認,翠喜很漂亮,腰身也好,雖然,和丈夫離婚了,但是,她今年也才二十出頭,貌似只比景沅大一歲。

見我看她,翠喜低聲說道:“奴婢不能生養也。(我不能生育。)”

“無礙!納一妾!(沒關係啊!納個妾唄!)”大姑姐上線。

“奴婢曾為人婦,出身山野,目不識丁。(我嫁過人,出身不好,識字不多。)”翠喜說道。

“女子可改嫁。汝阿公乃一郎中,曾授汝,吾等皆知汝不惟識字,猶能解方。(女子是可以改嫁的。你爺爺是個中醫,有教過你,我們都知道你不僅識字,還懂醫術。)”我這麼八卦一人,翠喜的事兒我能不知道?

“勿憂娘娘左右無人,女官好求,良人難尋!(娘娘這邊你不用擔心,貼身女官好找,好男人難尋!)”景沅在一旁幫襯著。

翠喜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感嘆道:“同寢者,意同。(真是一張床睡不出兩種人。)”

“非必以汝嫁之,但求與錦旗多言幾句。江湖兒女,安足處拘?(又不是要為你指婚,只希望你能和錦旗多說幾句話。江湖兒女,怎麼能被規矩束縛住呢?)”我站了起來,拉住了翠喜的雙手,想著為錦旗爭取一下,畢竟,我並不希望翠喜被拐去大長和,鄭景麗,一副見一個愛一個的海王模樣。

“若再見,奴婢願與將軍言。(有機會再見的話,我會試著和謝將軍說幾句話的。)”我的需求很簡單,翠喜沒有拒絕的理由。

景沅,拉了拉我的衣袖,說道:“幸有阿姊,不然,孤或至今孤身一人,夜來不寐。(幸好有姐姐,要不然,我可能至今孤枕難眠。)”

可不嘛!要不是因為我魂穿過來,謝錦墨早就絕食而亡了,別說你孤身一人了,安娘說不定都追隨錦墨而去了,談將軍也得孤身一人!

好想念安娘,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當上她孩子的乾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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