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很想她,但是,我不想打擾安孃的婚後生活,想她身為談府的當家主母,每天,應該會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操心。

不枉費我想她,安娘,也想我,她進宮來看我了!

“腹中,可有動靜乎?(肚子,有動靜嗎?)”我揚了揚下巴,問道。

安娘臉一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娘娘以為然乎?欲懷則懷乎?(您覺得呢?想懷就懷啊?)”

“娶卿不易,談將軍舍汝乎?(好不容易娶到了你,談將軍能閒著?)”這事兒,我正在經歷,我懂。

安孃的臉更紅了,她看向坐在我們中間的翠喜,眼神像是在詢問“娘娘是不是吃錯藥了”。

“方今,恃卿也。(目前,只能指望你了。)”翠喜說。

“子嗣,緣分至,將有之。錦旗之事,在吾心,有女焉,輒許合。(孩子,緣分到了,會有的。錦旗的婚事,我放在心上的,有合適的姑娘,會幫忙撮合。)”安娘幫我寬心。

“錦旗之事則託之。然,吾有一堂妹,汝知之乎?(錦旗的婚事就託付給你了。對了,我有個遠房堂妹,這件事兒你知道嗎?)”謝家的事兒,我覺得應該可以問問安娘,她是和錦墨一起長大的。

安娘想了想,說:“未嘗聞,亦未嘗見也。(不曾聽說,也沒有見到過。)”

“忽有謝家女,謂吾堂妹,賴陛下機警,置別所。(突然冒出來一個謝家女子,說是我的堂妹,幸好陛下機警,將她安置在別處了。)”我說。

“有心者眾,不得不防。(別有用心之人很多,不得不防。)”安娘說道。

“兵部尚書,此人若知之乎?(兵部尚書,這個人你瞭解嗎?)”我想著既然問了,也不差多問幾句。

安娘嘆了口氣,問道:“鹹陳故事,自為之歟?(都是些陳年舊事了,被他提起了?)”

“其母同。(還有他的母親。)”我補充道。

“防其母子也,視其婦家而知之,其所貴者彼之世也。(千萬不要被他們母子騙了,看他夫人的孃家你就知道,他家看重的是對方的家世。)”安娘瞪著她的大眼睛,提高了音量,生怕我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吾於其不善,將防之。(我對他沒有好感,會提防他的。)”我趕緊表態,免得安娘擔心我。

見安娘看向自己,翠喜也表態道:“餘記之。(我記住了。)”

“尚有餘事,吾須知之?(還有什麼事兒是我需要知道的嗎?)”安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翠喜。

幸好安娘不知道我之前投湖的事兒,要不然啊,她肯定得想辦法搬回宮來專門盯著我!

我和翠喜不約而同地搖起了頭。

最近,宮裡宮外都很安靜,就連《涼報》都沒有什麼吸睛的新聞了。

“可有坊間傳言?(有什麼市井傳聞嗎?)”我放下手裡的報紙,問幫我削蘋果的翠喜。

翠喜搖頭。

“京師,無傳言?(京城,沒有傳言?)”如此太平讓我很不適應。

“大典將近,治葺宮苑,何人敢於此時失法?(大典將近,治安加強,誰敢在這個時候違法亂紀啊?)”翠喜說。

不過,總會有人搞事兒,不讓朝廷消停。

當晚,我和景沅剛忙完,正要睡覺,就聽殿外有跑步聲和鎧甲摩擦發出的聲音。

翠喜,怎麼沒有喊呢?擔心影響我們生太子嗎?

景沅翻身下床,一邊穿衣服,一邊囑咐我躺好,不要跟出去看熱鬧。

就算不能跟出去看熱鬧,我也應該穿上件衣服吧?萬一,我需要進行戰略轉移呢?

我裹上件袍子,坐在床邊等景沅回來,沒等來景沅,等來了翠喜。

“娘娘,綠狼。”翠喜踉踉蹌蹌地跑進殿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熒光狼重現京城了?它不是一夜之間銷聲匿跡了嗎?

翠喜拿起一件長袍披在了我的身上,說:“陛下大怒,提弓追之,外有蓮及侍衛,不以為憂。(陛下很生氣,提著弓去追了,外面有蓮和侍衛,不用擔心。)”

提弓追之?

我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擔心景沅掉進壞人的圈套。

翠喜拉住了我,說:“陛下久經江湖,行事慎之。(陛下久經江湖,處事謹慎。)”

景沅處事謹慎,武藝高強,這我知道,可是,誰不擔心自己的男朋友啊!景沅他再厲害,也是血肉之軀啊!

“餘憂之。(我不放心。)”我撅起了嘴。

翠喜一把抱住了我,說:“娘娘之安危事關大涼,娘娘安,陛下喜,社稷定。(您的安危事關大涼社稷,您平安,陛下高興,社稷穩定。)”

都把我的身份抬到江山社稷的高度了,我再鬧著要去找景沅就太不懂事了吧?

“侍哀家等陛下還!(陪我一起等陛下回來吧!)”我說。

翠喜放開了我,長出了一口氣。

等景沅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身的臭汗,還有滿手的熒光粉。

見我迎了過來,景沅後退了一步,舉手笑道:“沅兒無傷,然,身甚惡,尤甚,此手也。(我沒有受傷,但是,身上很髒,尤其,這雙手)”

我摟住了景沅的腰,抱怨道:“唯汝展拳於外,不許吾與往視。(你出去浪就算了,還不帶上我!)”

“明日,沅兒為阿姊舞劍,何如?(明天,我為姐姐舞劍,怎麼樣?)”景沅笑道。

“教阿姊!吾懂武功,汝亦安之,然乎?(教教我吧!我會些拳腳的話,你也能放心些,是吧?)”我覺得是時候學一些保命的技能了,畢竟,錦墨沒給我留多少有關功夫的肌肉記憶。

“皆從阿姊,惟阿姊毋抱,容沅兒清潔。(都聽姐姐的,不過,還請姐姐先放開我,讓我去洗洗。)”景沅舉著滿是熒光粉的雙手,樣子有些搞笑。

我放開了景沅,拉著他的腰帶向浴室走去,嘴上說道:“阿姊為沅兒洗,必使君裡外清潔。(姐姐幫你洗,一定給你裡裡外外洗乾淨!)”

“請阿姊善待沅兒!(請姐姐溫柔待我!)”景沅賭定我會趁機做些壞事的樣子,嘴角都要拉到耳根了。

景沅這床上床下,忙了一晚上,凌晨的時候,照常起床去早朝了。

年輕,身體就是好!

《涼報》的反應速度真是絕了!昨晚皇宮驚現綠狼的事兒第二天早上就見報了,當然了,把皇帝大誇特誇了一番,說景沅身先士卒,親自射殺了闖入皇宮的三隻塗了熒光粉的狼犬。

老!公!好!棒!

也不知道這篇報道是誰寫的,真會夸人!百米穿楊,孔武有力,威震天下,戰無不勝,等等等等,這個時代應該出現的成語都被這個作者拿出來誇景沅了。

這篇報道,怕不是林晚寫的?身為“常務副皇帝”,林晚能在第一時間瞭解到宮裡的情況,他又是景沅的好兄弟,景沅的“光輝事蹟”,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知道,還非常有可能會到處夸人。最重要的一點,《涼報》的主管是林晚,首版頭條就是林晚親自寫的,將太妃我誇了一番。

“林晚所為?(林晚寫的?)”我指著綠狼的報道問翠喜。

翠喜笑了,問道:“狀極增,可乎?(描寫得很誇張,是嗎?)”

我點了點頭。

“林晚心中,陛下為大英雄。(在林晚心中,陛下是大英雄。)”翠喜說。

看著自己手裡的報紙,我覺得我不僅撬走了錦墨的迷弟,還撬走了林晚的英雄……

希望錦墨更喜歡彭錦程,希望景沅把林晚當兄弟……

“勿慮,至少,陛下無他志。(不要想太多,至少,陛下,沒有其他的想法。)”說著,翠喜幫我倒了一杯茶。

翠喜,是“兄弟情”的見證者,她的話,我相信。

等景沅下朝回來,我立刻將他的“光輝事蹟”拿給他看。

景沅是皺著眉看完整篇報道的。

“沅兒。”我嘗試“叫魂兒”。

景沅放下手裡的報紙,一臉尷尬地說道:“不意,孤猛如此。(沒想到,我是如此厲害的皇帝。)”

“不論之所為,阿姊信之矣。(無論如何,姐姐我是相信的。)”我化身迷妹,滿眼都是崇拜。

景沅站起身,抖擻精神,說:“待沅兒為阿姊舞劍,以堅阿姊視吾為英雄之信念。(等我為姐姐舞劍,以堅定姐姐視我如英雄的信念。)”

鼓掌!為我的男朋友,還有我的師傅!

景沅,從蘭錡(刀劍架的雅稱)上拿起劍,走出十步距離之後,向我躬身施禮,然後,寶劍出鞘,呼呼帶風地舞了起來。

雖然,我不瞭解景沅這套劍法的招式有多厲害,但是,景沅那腿,那腰,那柔韌度,棒棒的!看得姐姐我是口乾又舌燥!

待景沅舞畢,站在我身旁的翠喜突然叫了一聲“好”,著實嚇了我一跳。

“翠!喜!”我抬手拍了一下翠喜的屁股。

翠喜狠勁兒向我使著眼色,示意我鼓掌。

“好!”會意後,我立刻為景沅叫好,並鼓起掌來。

景沅,不禁誇,立刻就將手裡的劍送到了我的手上,讓我試試手感。

景沅這把劍大概有兩斤重,我問他能不能給我找一把輕一些的,景沅點頭,說馬上就辦。

我會騎馬,懂射箭,等我學會了劍術,就擁有了古代保命三件套!皇帝的女人也得努力學習,積極進步不是?關鍵時刻,身邊的人再厲害也不如自己有技傍身啊!

考慮到昨晚景沅過於勞累,又是忙太子的事兒,又是親自殺狼的,在他向我講解了關於劍術的八個基本動作之後,被我趕去午睡了。關於劍術的六個基本功,蓮來教我就可以,人家可是位實戰經驗豐富的女將,教我這樣的女徒弟,手拿把掐。

蓮,教學興致高漲,甚至問翠喜要不要一起學。

“鐮,或菜刀也,餘善短兵。(鐮刀,或是菜刀,我擅長短兵器。)”翠喜拒絕了蓮的邀約。

翠喜殺雞是把好手,我是人證……

蓮,從馬步開始教我。

扎馬步嘛,我會!接著,我學到了並步和弓步。

等景沅睡醒了來驗收我的學習成果的時候,為我鼓起了掌。

“名師出高徒。”景沅說道。

“及吾出師,行江湖間!(等我出師了,我要去行走江湖!)”我,突然有些理解景沅了。

“阿姊言之何意?(姐姐你說什麼?)”景沅,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我趕緊重新組織語言,更正道:“待吾出師,共行江湖間!(等我出師了,我們一起去行走江湖!)”

“便不能待,爾等,加速習行。(等不及了,你們,加快教學進度。)”說笑著,景沅俯身吻了一下我的額頭,說:“吾往治事,阿姊勿勞。(我去處理一些政務,姐姐你不要太辛苦。)”

我點了點頭。

等景沅走後,我拉著蓮幫我糾正新學的並步和弓步。

學武不吃苦,何日能出徒?

學武的第一天,除了興奮,就是疲勞。晚上,我早早就洗了澡,上床睡了,都沒等去開臨時會議的景沅。

突然,睡夢中的我被一聲“轟隆”巨響驚醒,隨即,下意識地往景沅睡的地方摸去,床是涼的,沒有人。我騰地一下子坐了起來,扯著脖子喊道:“景沅!翠喜!蓮!”

蓮,一陣風般出現在了我的床前,她背對著我,右手劍已出鞘,低聲問道:“娘娘可無恙?(娘娘你沒事兒吧?)”

“無恙,陛下何在?(我沒事兒,陛下在哪裡?)”我問道。

“未歸。(沒回來呢。)”蓮答道。

翠喜手上繫著衣服上的帶子,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見我沒事兒,喘夠了之後,說了句:“自今以往,奴婢值夜,距娘娘近些。(以後還是我來值夜吧,離你也近一些。)”

值夜,就是大夜班。

雖然,我和景沅沒有什麼事兒需要人伺候,但是,聽到皇帝起夜,值夜的人還是要起身伺候的,就算不用幫著幹什麼,也要遠遠候著,很是辛苦。所以,我讓一直值夜的翠喜“退居二線”,讓其他人輪班值夜,也算是給翠喜減負了。

“今何時?陛下至今未歸?(幾點了?陛下還沒有回來?)”我又問了一遍。

“丑時,未歸。(凌晨一點到三點之間,沒回來。)”蓮又回答了一遍我的問題。

翠喜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說:“奴婢尋陛下,蓮,護娘娘。(我去打聽一下陛下的訊息,蓮,你保護娘娘。)”

“保己者身安。(注意安全。)”我囑咐道。

“奴婢協侍衛同往。(我會帶上侍衛。)”說著,翠喜走了。

看著保持著防禦姿勢的蓮,我拍了拍床,說:“坐?(陪我坐會兒?)”

“末將意覺,欲發大事。(我感覺,要出大事。)”蓮,看都不看我一眼,全神貫注地盯著殿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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