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下的馬,我意識到,這次出行,景沅已經很低調了,至少,他沒有騎自已的“赤金”。

赤金,是一匹金色的馬,而且,它特別地高大!這要是騎出來,會超級吸睛的,就像是開了一輛百萬跑車出門。

我們一行人騎著馬,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城裡的路,有人行道和車馬行道,還有限速呢!就是,不許在城裡的街道上飛奔,馬不行,車不行,人,也不行。

說到這裡,你可能會問:“有交警嗎?”

沒有交警,但是有巡邏的衙役,他們的職責類似於交巡警和錦衣衛的綜合體。他們兩人一組,穿著官服,身掛腰牌和佩刀,在街面上巡邏,管理交通和治安案件,上可以管到正四品的官員。如果,你違反交規被抓現行,建議你主動領取罰單,然後,在七日內去衙門交罰款,不然的話,會有人找上門,那麼,你的三族就不要想著科考了。

京城裡達官顯貴很多,像我們這樣一隊人行在街上並沒有招來過多的關注,即便,我和景沅同乘一匹馬。相比之下,街邊的花燈和小吃攤更加地吸引人。

等我們抵達城裡最高的城樓的時候,天完全暗了下來。這天一黑,景沅的膽子更大了,他無視守城侍衛,拉著我的手上了城樓不說,等到了樓頂,更是趁我驚訝於城內美景的時候在我的身後蹭來蹭去。

孩子都作成這樣了,我還能慣著他嗎?我送了他一腳,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腳上。

“阿姊,毋當外人面相戲與孤,諸將護駕者。(姐姐,不要當著外人的面對我動手,他們會護駕的。)”景沅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何人敢於哀家面前拔劍?陛下復縱哀家輒扼之!(他們敢對我拔劍嗎?你再亂來我掐你啊!)”我斜了身後的景沅一眼。

景沅,親了一下我的脖子,笑道:“阿姊,吾身苟卿。(姐姐,我這身子,隨便你蹂躪。)”

執掌大涼最高權力,站在京城最高的地方,嘴裡說著最浪的話,我這個男朋友,未來可“欺”啊!

“煙火!”我用胳膊肘給了這破孩子一下。

景沅吸了一口涼氣,隨即,他衝身後的人說了句:“煙火。”

有人領旨走了,幾分鐘後,隨著一聲響箭,煙火表演開始了!

太漂亮了!

沒想到,一千多年前的煙火就這麼高階了,和二十一世紀的高階禮花不差太多!

我瞪大眼睛,不想錯過任何一個“景沅自掏腰包”為我放的煙火。

突然,我的眼前,出現了一枚戒指。

“沅兒憶阿姊嘗言,當汝時,男子欲取女子,當奉上一指環。何慧文小姐,可願嫁與吾?(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在你那個時代,男子想要求娶女子的話,要送上一枚戒指。何慧文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景沅,在我耳邊柔聲說道。

但凡我猶豫一秒,都對不起自已,更對不起景沅!

我立刻舉起自已的左手,說:“亟戴吾手,一指皆行!(快幫我戴上,哪個手指都行!)”

是我多慮了,景沅的戒指,戴在我的無名指上剛剛好!難道,他有偷偷量我的指圈?應該是問了尚宮局吧?

戴在我左手無名指上的那顆巨大的紅寶石,在漫天煙火的映襯下,何止是賞心悅目,那是景沅對我沉甸甸的愛啊!

“此枚指環夫君以私囊購入,未動府庫,阿姊未能封后,但可妻景沅耳。(這枚戒指是我用自已的錢買的,姐姐當不了皇后,但是,可以嫁給景沅。)”說著,景沅將我緊緊地摟進了懷裡。

煙火表演結束的時候,我還沉浸在景沅的擁抱中。

“食炙,何如?沅兒知一酒肆,其灸甚美。(去吃烤肉,怎麼樣?我知道一家好吃的烤肉館子。)”景沅在我耳邊柔聲說道。

“好!”我滿口答應。

見我們倆膩味夠了,翠喜和高公公走上前來,高公公幫景沅披披袍的時候,翠喜,將我的披袍,塞給了景沅。

厲害死你了!

拿到我的披袍,景沅笑了,他將披袍披在了我的身上,在幫我係帶子的時候,還趁機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翠喜只是想讓你幫自已老婆披披袍,沒讓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你名義上的小媽!

可能是因為在登基的日子裡又私下娶了我,景沅現在異常地興奮,他拉起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扶著我下了城樓,然後,拉著我在街上亂跑,說是要步行去吃烤肉。

在這裡,要特別感謝凌雲騎的兄弟們,滿大街地追著我們倆跑……

這要是被巡街的衙役逮到,一大把罰單……

景沅,拉著我的手,輕車熟路地帶著我來到了一處小巷子口。要不是看到巷子深處掛有燈籠和招牌,我會誤會景沅想找個暗處幹壞事兒呢……

“真乃邑人,闢巷小肆汝皆知之。(我確定你是本地人了,偏僻巷子裡的小店你都知道。)”我笑道。

“肆利實也,銀錢少時,吾既來此。(這家店物美價廉,身上銀錢少的時候,我就會來這裡吃。)”說著,景沅拉著我的手,帶我向巷子裡走去。

店門前,我們遇到了一位上了些年紀的女人,不等女人開口,就聽景沅喚了一聲“阮婆婆”。

被景沅喚作阮婆婆的女人驚大了眼睛,她應該認得景沅,並且,對景沅的身份很是瞭解,因為,她那向景沅伸去的雙手,硬生生地停留在了半空中。

景沅,鬆開了我的手,雙手握住了阮婆婆的雙手,柔聲道:“沅兒兮!沅兒攜其人來,與婆婆識。(是沅兒啊!我帶了那個人來,給婆婆看看。)”

阮婆婆看向景沅身旁的我,一臉的驚喜,她說:“成親矣!善哉!小姐在天之靈,安息矣!(你娶到她啦!太好了!小姐在天之靈,可以放心了!)”

景沅看向我,說:“阮婆婆,沅兒生母阿母也,後復為母照料沅兒,直至,沅兒於宮中受教。(阮婆婆是我生母的奶孃,後來,她又幫母親照顧我,直到,我被接進宮中讀書。)”

阮婆婆帶大了我婆婆,又帶大了景沅啊!

我忙向阮婆婆行禮,自我介紹道:“見過阮婆婆,媳婦兒姓謝名錦墨,喚吾乳名墨兒即可。(見過阮婆婆,我姓謝名錦墨,您叫我乳名墨兒就行。)”

阮婆婆笑了,笑得臉上的皺紋都開了。

“落座,今日乃要日矣,店中有好肉美酒。(進去說,今天是大日子,店裡有好肉和好酒。)”說著,阮婆婆拉著我們倆進了店。

店裡,有些冷清……

“今夕,人皆在主市賞花燈,觀煙火,平日,婆婆生意尚佳。(今晚,人都在主街看花燈,觀煙火,平日裡,我這小店生意還是可以的。)”說著,阮婆婆將我們倆讓進了一個隔間。

“平日不敢來,恐貽卿煩惱。(平日裡,我也不敢來呀,怕給您添麻煩。)”景沅笑道。

“今夕,婆婆望沅兒來,又不望君來。(今晚,我想著你會來,但又不敢奢望你會來。)”阮婆婆,最終還是沒忍住,摸了摸當今皇帝的頭,然後,藉著說去幫我們準備食物的由頭,跑了。

外婆般存在的女人……

景沅,這算是帶我見了家長了。

“沅兒嘗與婆婆言及錦墨?(你曾經和婆婆說起過錦墨?)”我問坐在自已對面的景沅。

“先是,沅兒來訪,告之婆婆沅兒勢為所重者搏。事成,生;事敗,與俱死。(起事前,我來見過婆婆,告訴她我要為自已愛的人拼一把。事成,她得活;事敗,我陪她一起死。)”景沅,就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風輕雲淡地說著。

我,向景沅伸出了手。

景沅,雖不理解,但卻接受。他學著我的樣子,也向我伸出了手。

我,握住了景沅的手,說:“恭喜!汝非徒成功也,又娶心愛之女。(恭喜!你不僅成功了,還娶到了心愛的姑娘。)”

景沅,握緊了我的手,說:“同喜!歡迎卿至大涼,恭喜遇一丈夫。(同喜!歡迎你來到大涼,恭喜你遇到了一個好男人。)”

“自今以往,吾二人相敬如賓!若,不動府庫,何處得來則多銀兩?此又為阿姊買重戒,又以半時煙火,且先予阿姊多財物矣。(從今天開始,咱們倆就好好過日子吧!話說,不動國庫的話,你哪兒來那麼多錢呢?這又是給我買貴重的戒指,又是放了一個小時的煙火,而且,你之前已經給了我很多財物了。)”既然,已經私定終身,那,我得開始扮演當家主母的角色了。

景沅鬆開了我的手,端正身姿,說:“吾輩多私產,未暇語阿姊,一則憂阿姊之累,二則慮阿姊不知契之屬。且沅兒知阿姊不恤財物,視珠寶亦不為意。(我們有很多私產,之前沒有告訴你,一是擔心你受累,二是擔心你看不懂那些地契之類的文書。而且,我發現姐姐對財物並不上心,對珠寶之類的都不在意。)”

我,抱著胳膊,撅著嘴,斜眼看著景沅,說:“至少,讓阿姊知大概。(至少,你應該讓我知道嘛!)”

景沅笑了,說:“明日,沅兒命人移書示阿姊。(明天,我讓人把檔案搬過去給姐姐看。)”

我搖搖頭,說:“有人理則善,阿姊一不懂契書,二不知營治。(有人在打理就好,我一不懂看文書,二不懂經營管理。)”

景沅剛想說些什麼,就聽隔間外有人說話。

“此乃生肉?須炙乎?然,吾何以試之哉?(這是生肉?要自已烤,是嗎?那,我怎麼試吃呢?)”翠喜的聲音,聽起來可委屈了。

“可入乎!(你可以進去呀!)”阮婆婆的聲音,充滿著慈愛。

“不敢!於是悉人之眾,何人敢哉!(我不敢!就問在場的人,誰敢啊!)”翠喜提高了嗓門,生怕隔間裡的我們聽不見。

“翠喜!”我衝著門喊道。

“奴婢在!”說著,翠喜抿著嘴,強忍笑容,拉開門走了進來。

“少食一口皆不安哉!為哀家身安,長身皆緊。(少吃一口都不安心吶!為了我的安全,你都胖了。)”翠喜,真是不負景沅和林晚所託,盡心竭力地照顧我。

“具以宮膳善!奴婢助婆婆佈菜。(全靠宮裡伙食好!我幫婆婆佈菜。)”說著,翠喜幫送菜進來的阮婆婆佈置起了餐桌。

怎麼說呢,皇帝出宮約會,再低調,也避免不了驚動一些人,例如,大涼“特種部隊”凌雲騎的主將。隼,親自將我們烤肉要用的爐子和炭火送進了隔間,怕不是別人來送,他不放心。

我想邀請阮婆婆落座的,畢竟,她最少也算得上我的半個婆家人,可是,阮婆婆說今晚是我們倆的大日子,她不便打擾。

於是,隔間裡,只剩下翠喜一個“電燈泡”。

人家翠喜在做玩命的事兒——幫我們試吃,我們能說什麼?換高公公進來?還不如翠喜,畢竟,翠喜聽過的、見過的,比高公公多。總之,可一個人來吧!

景沅認真地幫我,不,是幫我和翠喜烤著肉,翠喜吃高興了還會指導一下“烤工”注意一下火候和鹹淡。

今晚,我和景沅,就像是一對普(有)通(錢)的情侶,一起看了煙火,簡單地求了個婚,然後,面對面,坐在烤肉店裡吃烤肉。

我,何德何能呢?這一切,太不現實了!

我,用左手,輕輕地掐了一下自已的臉,有痛覺,不是幻覺。

“翠喜肉眼漸肥,幻術不謹小隙。(翠喜肉眼可見地漸漸胖了,幻術不會注意這種無關緊要的細節。)”正在烤肉的景沅,察覺到了我的小動作。

“幸甚至哉!美至不實。(太美好了!美好得不現實。)”我感嘆道。

翠喜,遞給景沅一塊兒溼手帕。

景沅,接過溼手帕,認真地擦了手,然後,站起身,伸胳膊過來,一把掐住了我的臉,說:“飽則思亂!痛乎?失實乎?(吃飽了就胡思亂想!疼不疼?眼前的一切不真實嗎?)”

景沅這一把,掐得我,涕淚橫流……

我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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