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有“證”之後,太妃我硬氣了,但依舊阻止不了皇帝胡鬧
宴會開始之前,作為大涼後宮唯二的景家媳婦兒,我和太后並排坐在主位,接見國內外貴婦。
友人優先,熟人來了,大長和國師夫人鄭景麗。
國師夫人今天是盛裝,把大長和最豪華的服飾都請出來了估計,美得不可方物。
鄭景麗一本正經地向我和太后行禮,問安,然後,在退場的時候,扔給我一個不明物體,嚇得我一個激靈,幸好蓮眼疾手快,將那個物件接在了手中。
是個繡球……
“可惡!驚擾哀家!(討厭!你嚇了我一跳!)”我不管不顧地拿起自己面前桌子上的一個橘子,反擊了回去。
鄭景麗抬手接住了橘子,竟然剝了起來,她一邊向臺下走去,一邊笑道:“臣妾將好運傳予娘娘,娘娘可將好運復傳與他人哉!(我將好運傳給了娘娘,娘娘可以將好運再傳給其他人哦!)”
我謝謝你!我目送鄭景麗走下臺去,要不是場合不合適,我真想一腳把她踹到臺下去!
等到了誥命夫人組,我見到了蕭玉華,見她神色無異,想必是見過大世面的。
見過禮後,蕭玉華將跟在自己身後的年輕女子介紹給我們,說是“小女彭錦鈺。”
蕭玉華不僅有一個帥氣兒子,還有一個漂亮女兒。
話說回來,同在兵部為官的老彭家和老謝家,在給孩子起名字的時候都喜歡在名字中間加個錦字。他們是商量好的嗎?想到這裡,我有點兒相信他們兩家是世交了。
陪了半天笑臉,終於,見到了我家安娘,盛裝安娘,漂亮死了!
我,萬分想站起身去抱安娘;安娘,雖然,沒有逾越的舉動,但是,她笑得都露牙了。
聽安娘自稱“將軍夫人”,我說:“北境,貽卿立業,哀家願卿還之時,及吾等再見,可稱閨名。(北境,會給你建立自己功業的機會,我希望,在你回來的時候,等我們再見,你可以自稱閨名。)”
要努力!讓談炎自稱“安娘老公”!
安娘笑了,又向我深施一禮。
接見活動結束後,宴會開始,和之前的宴會一樣,奏樂,歌舞,喝加了一點點酒的果汁。
加料的果汁,我只喝了一口,酒量不好的我不敢多喝,景沅會生氣的。
今天,我是起得早,吃得少,現在終於可以放開吃了,腰帶又影響了我的發揮。
國宴有個好處,就是不會敬酒,也不會鬥舞。喝多了蹦迪可還行?再說了,所有人都穿得很隆重,不方便蹦迪。
無瑕觀賞歌舞,我專心吃飯,為了保持優雅,要小口吃,要細嚼,要慢嚥。結果就是,原本五分鐘可以結束的戰鬥,花了我大概一個小時,畢竟,臺下那麼多女人看著呢,不能給老景家丟人。
我身旁的太后,人家是不吃又不喝,自顧自坐在那裡看著歌舞表演,嘴角,都要拉到耳根了。
我不行啊!我餓啊!萬一懷了呢?我不得把我們娘倆兒的份一起吃出來?
想到這裡,我意識到一件事兒!那就是,皇后沒了!我生了孩子的話,記在誰的名下呢?景沅絕對不會讓孩子記在隨便封的一個妃子的名下,肯定要做嫡長子的,只能記在皇后的名下,可現在,又沒有皇后了。
第一次感覺立後這件事兒如此地迫在眉睫!
瞬間,我沒了胃口,不想再吃了。
見我放下了筷子,翠喜遞上了手帕。
不吃,也得坐著,直到宴會結束。於是,我給自己找了個事兒,猜測在場的女孩子中會不會有景沅的下一任皇后。
我,順著太后的視線望去,看不出什麼,她確實在看歌舞。
冊立皇后,應該不會過於在意外貌,要看家世吧?在場的女孩子,家世都不錯。
算了!誰是誰家的,我忘得差不多了,血糖低的時候,我的記憶力會減退的。吃飽了,好想睡,可是,目前能做的,只有坐在這裡。
這個時候,景沅應該在喝酒吧?這麼重大的日子,多少應該喝點兒吧?
話說,我還沒見過景沅醉酒呢,他曾說過,他的酒量很好,不過,為了生健康的孩子,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酒了。
古代人都有優生優育的意識,二十一世紀的準爹們還在抽菸喝酒熬大夜!
好不容易熬到宴會結束,太后和太妃先走。於是,我在翠喜的攙扶下向馬車走去。我沒有醉,主要是這大半天下來,太累了!我回宮第一件事兒就是把頭上的首飾摘下來!對了,還有我的腰帶!
雖然,我和太后是一同回宮,但是,我們不乘同一輛馬車,說是不合規制。
其實,主要是因為一輛車上坐不下四個“需要保持距離”的人,就像是太后、太妃和她們的貼身女官,所有人,都要和其他三人保持距離,這樣的話,自然就坐不下了。如果,是我、安娘、翠喜和蓮四個人一同乘坐的話,大家都不介意你挨我、我挨你,還是坐得下的。
車上,翠喜把鄭景麗拋給我的繡球拿給了我。
剛好我閒著沒事兒,就把玩起繡球來。
“拋繡球有傳好運之寓意?不曾聞也。(拋繡球有傳遞好運的寓意嗎?我沒聽說過。)”我自言自語道。
“蓋國師夫人之鄉有此俗歟!(可能,國師夫人的家鄉有這種風俗吧!)”翠喜說道。
突然,我發現手裡的繡球似乎有些貓膩!因為,我摸到了一個暗釦!
此時的我,又驚又喜!果然,鄭景麗胡鬧,是會考慮場合的!
見我在“拆”繡球,好奇的翠喜湊了過來,見我從繡球裡拿出來一張紙條,翠喜將自己的好奇收了起來,坐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百毒丸,解百毒?”紙條上的字讓我感到疑惑。
“娘娘再看,須有一藥丸在內。(娘娘您再看看,可能有一顆藥丸在裡面。)”翠喜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對哦!
我拿起繡球繼續探索,從中掏出來一顆用蠟紙包著的藥丸。
“當是百毒丸矣,傳言,其能解百毒,要時保命,至貴也。(這應該就是百毒丸了,傳說中,它能解百毒,關鍵時刻保命的,很是珍貴。)”翠喜說。
我將傳說中的百毒丸遞給了翠喜,說:“送吾何為?且以秘道也。(她送我這個做什麼?還是以如此隱秘的方式。)”
翠喜將百毒丸放在鼻尖處輕嗅,點頭道:“無差者,其是也!其或恐宴有毒,為娘娘一,以待萬一。(就是它沒錯了!怕不是她擔心宴會上會有人下毒,給你一顆,以防萬一。)”
我笑了,心想鄭景麗擔心宴會上有人下毒,就不擔心我發現不了這繡球的玄機嗎?她真是太相信我的智商和情商了!
一回到宮裡,我立刻在眾姐妹的幫助下卸下了沉重的裝備,然後,立刻躺在床上直直腰。
在古代當貴婦真辛苦!
吃飽喝足,躺舒服了,開始想景沅……
景沅,從今天開始,就是正式的大涼皇帝了!他,現在,應該在應酬吧?想著想著,我睡著了。
我是被吻醒的,一睜眼,景沅躺在我身邊,正在衝我壞笑。
“陛下醉邪?(你喝醉了?)”我問道。
“孤為阿姊沅兒,稍飲微酒,既而席會。(我是姐姐的沅兒,酒只喝了一點點,之後,還開了一個會。)”景沅說道。
“陛下辛苦!”說著,我摟住了景沅的脖子。
“阿姊,誠喜乎?(姐姐,你是真心高興嗎?)”景沅問道。
“君正位,吾固欣!(你成為了正式的皇帝,我當然高興!)”我說。
“然,阿姊冊為太妃。(可是,你被冊立為太妃了。)”景沅說。
一個小老爺兒們怎麼這麼感性呢?說著說著,還眼淚汪汪的!
我用衣袖幫景沅擦了擦眼淚,說:“沅兒在阿姊側,奚重於此?(你不是在我身邊呢嘛!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呢?)”
景沅拉住了我的手,嘆氣道:“奈何吾欲取阿姊為正妻。(可是我想娶你為妻。)”
“人生如此,不盡人意。(人生就是這樣,總會有些不盡人意的地方。)”我笑了,多少有些無奈。
景沅,將我摟進懷裡,他的眼淚,順著他的臉,流到了我的臉上。
我,沒有哭。咱先不說哭有沒有用,就說我要是哭了的話,景沅會更加自責,不得跟著我一起嚎啊?還是趕緊哄哄小皇帝吧!登基大典剛結束就哭,多不吉利啊!
景沅,是很好哄的,親親就行,實在不行就貼貼,保準OK!
“非阿姊嫌也,沅兒自謂今夕陪阿姊於城樓觀煙火。(不是我嫌棄你,是你自己說今晚陪我到城樓上看煙火的。)”突然,我想起了今天晚上的約會,於是,提醒正在哼哼唧唧的景沅。
“不亟,吾不至,則無煙火。(不著急,我們不到場的話,他們不會放煙火的。)”景沅在百忙之中回應了我。
“使一城以待之,不可乎?(讓全城的百姓等,不好吧?)”我說。
“今夕煙火,沅兒私囊為阿姊放也,無動府庫。(今晚的煙火,是我用自己的錢為姐姐放的,沒有動國庫。)”說著,景沅吻住了我。
我沒有任何問題了!而且,眼睛有些溼。
等我們吃了晚飯,準備出門的時候,天剛見黑,特別適合偷偷出宮去浪!
從殿門到宮門這段路,景沅問我要不要用跑的。
就好像,我們手拉手,逃出宮去,那樣嗎?出了宮,做了普通人,我就能改嫁,你就能娶我,是嗎?
先別煽情了,就說這傻小子哪兒來那麼多精力呢?我腿軟到走路都費勁,還跑?就算是有隻瘋狗追我,我都未必跑得起來!
“陛下使妾過疲,力不勝。(臣妾被陛下折騰到腿軟,跑不動。)”我揪著景沅的領子,咬牙說道。
“荷而趨,何如?(我扛著你跑,怎麼樣?)”景沅,就像是一個兩米高的傻子,一臉興奮地看著我。
得到大涼上下的認可了也不能胡鬧啊?哪怕,明天再胡鬧呢?今天,稍微收斂一些唄?
我也不好攪了景沅的興致,畢竟,今天是他的好日子。
“不然,負阿姊行乎?(要不然,你揹著我走?)”我提出了建議。
“皆從阿姊!(都聽姐姐的!)”說著,景沅矮下身子,就要揹我。
翠喜,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地走過來扶我上了景沅的背。自家“江湖弟弟”什麼鬼樣子她不清楚嗎?不上房就很好了。
高公公,像是想要說些什麼,到了嘴邊的話,又被他嚥了回去。自家皇帝什麼鬼樣子他不清楚嗎?景沅聽勸嗎?也聽,但不多。
景沅,揹著我,健步如飛地向宮門走去。他的這股子打了雞血般的精神頭,讓我不止一次地懷疑他喝的補藥裡有“超綱”的成分。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他覺得人生美好,充滿希望吧!
我摟著景沅的脖子,看著他那修長的脖頸,覺得,人生確實美好,充滿無限希望!
沒想到,今晚守在宮門口的將軍是談炎。
見自家皇帝穿著便服揹著太妃走到宮門口,談炎只是抱拳施禮,並沒有說什麼。
隼,帶領一隊著便裝的凌雲騎,候在宮門口,見了皇帝,也沒有說什麼,和談炎一樣,抱拳施禮。
我剛想誇獎景沅,說低調出行很好,就見景沅揹著我來到一匹馬前,將我放下後,他轉身對我說:“同乘一馬。(我們同乘一匹馬。)”
啊?
不等我發表意見,隼,來到了我的面前,就見他單膝跪地,雙手手心向上,等著我上馬。
上次是錦旗,這次是隼,他們就不能準備個馬凳嗎?
我也不好讓隼就這樣跪著,於是,在景沅的幫助下爬上了馬背。
不是有一種說法叫“飛身上馬”嘛!等我在馬背上坐定後,景沅飛身上馬,將我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少俠好身手!來不及臉紅,先為景沅的身手鼓掌。
翠喜怎麼辦?不等我問,翠喜身手矯健地上了一匹馬。
“駕!”景沅雙腿一夾,身下的馬馱著我們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