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大家笑話,躲在被子裡的我,在胡思亂想中,睡著了,睡得那叫一個沉吶,景沅何時回來的我都不知道。

“英雄呢?”一睜眼,看到躺在我旁邊,正睜著他那雙大眼睛看著我的景沅,我立刻問道。

“與夫君較,夫人更關心英雄?(跟自己老公比起來,你更關心一隻鳥?)”景沅,翻了一個白眼。

他之前不會這樣的啊!這翻白眼的臭毛病不會是跟我學的吧?

“陛下安臥吾側,臣妾問君何為?(你不是好好地躺在我的身邊嗎?我問你幹什麼!)”我拍了一下景沅的肩膀,說:“莫道君翻白眼之技與臣妾學!(別說你這翻白眼的技能是跟我學的!)”

景沅笑了,說:“英雄有業焉,覓隼而去。(英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它去找隼了。)”

“昨夜,何事?(昨晚,發生什麼事兒了?)”我問道。

“且食且以聞,若何?(要不要一邊吃飯,一邊聽我彙報工作啊?)”說著,景沅幫我理了理額前的碎髮。

“好!”肚子,確實餓了。

景沅說,昨夜的那兩聲“轟隆”,是凌雲騎用林晚最新研製的炸彈炸了藏匿在城西深山中的一夥兒盜匪的巢穴。

用那麼大當量炸藥的行動,沒有進行報備嗎?就連宮中的皇帝都被驚動到了。

對付一夥兒普通盜匪的話,用得上像凌雲騎這種精銳,而且要在晚上行動嗎?

聽到我講的這兩點疑問,夾菜給我的景沅手上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巧了,昨夜,沅兒問隼與卿同。(巧了,昨天晚上,我也是這樣問隼的。)”等消化完了我的二手當地話,景沅說道。

“細說。(詳細說說。)”說著,我將身子往景沅那邊挪了挪。

“隼曰:此次未報,時行於臨時,二恐洩於事。原計並不用火藥,實火藥以備不時。未曾思其抗疾,減己失,則亦震眾非,是以火藥,恐有不聽,則又以一。自非群盜,反讎之疑。(隼說,這次行動沒有報備一是因為行動是臨時決定的,二是擔心走漏風聲。原計劃並不會使用火藥,帶上火藥是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對方反抗激烈,為了減少己方傷亡,也為了震懾其他歹人,於是,他們用了火藥,擔心有人沒聽清,就又用了一次。而且,對方確實不是普通的盜匪,有造反的嫌疑。)”景沅講得可慢了,擔心我聽不懂。

“必大威之所加,靜之夜,則大之聲成,良聽之皆驚躍,更勿謂其鬼矣。於此,即不榜告,亦放遣往,得使人知吾三軍之賢也。(肯定起到了很大的威懾作用,寧靜的夜晚,那麼大的爆炸聲,好人聽了都嚇一跳,更別說心裡有鬼的人了。對了,這事兒,就算不張貼公告,也得把訊息散出去吧?得讓人知道咱們的軍隊軟硬體都很棒啊!)”我說。

“阿晚置新司,名曰新聞司,隸屬禮部,將狀及進奏院狀已合,國家大事及民之小事皆載,昨夕之事,今日城中人皆知之,且為官方訊息。(阿晚成立了一個新的部門,叫新聞司,歸禮部管,將報狀和進奏院狀的職能進行了整合,國家大事和有關民生的小事都會登載,昨晚的事,今天,城裡的人都會知道,而且還是官方訊息。)”景沅說。

林晚,真棒!他把我的話都聽進去了!

如果,這份官方報紙能接到廣告,做到收支平衡的話,那麼,它不僅能起到對社會輿論進行正確引導的作用,還能減少財政壓力和增加就業崗位,真是一舉三得。

“卿使涼前進百年,不止。(你讓涼在各個方面都至少進步了一百年。)”說著,景沅幫我倒了一杯酒。

“臣妾乃涼氏之子婦,非與?(我是涼家的兒媳婦,不是嗎?)”我笑著舉起了酒杯。

“夫君必定善待卿。(老公一定好好待你。)”景沅舉起了酒杯。

兩人的酒杯碰到了一起。

“若汝待吾不善,吾輒徙道觀居之。(如果,你待我不好的話,我就搬去道觀住!)”乾了杯中酒,我說道。

“夫君不為虛辭,踏實左右。能與卿之、不能與卿者,夫君皆盡吾所能予卿之。(老公不會給你機會或是藉口的,你踏踏實實在我身邊待著。能給你的、不能給你的,我都會盡自己所能給你。)”景沅說。

見景沅一臉嚴肅,態度誠懇,我也不好再說一些讓他不高興的事兒,於是,我問道:“明日,翠喜入宮,其將先詣尚宮局受訓,予能視之乎!(明天是翠喜進宮的日子,她要先去尚宮局接受統一的培訓,我能去看看她嗎?)”

“一不反,二不棄吾,眾事皆可。(一不造反,二不離開我,其他的事情,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景沅說道。

景沅,正正經經的霸總!我何慧文何德何能啊!

我肯定是喜形於色了,景沅都看笑了,他說:“卿今時所處,頗得其宜,無漏未嘗,慮增數人,以分安娘及翠喜之工。左右多顧視,安娘出宮後亦安。(你適應得很好,看不出什麼破綻,要不要考慮加幾個人來分擔安娘和翠喜的工作?你身邊多些人照顧,安娘嫁出去之後也會安心很多。)”

剛巧安娘端了點心上來,我問道:“安娘,念吾今之為然,宮中可否加人手也?(安娘,考慮到我現在的狀態,咱們宮裡是不是可以多加些人手了?)”

安娘將點心放在了我的面前,說:“若小姐許之,奴婢可選良家數人於內以伺娘娘。此內不含舊員,舊員萬不可得,防有漏。(如果,小姐您願意的話,我可以挑選幾位熟識且品行端正的宮女來宮中伺候您。當然,這其中不包含舊人,舊人是萬萬使不得的,以防有紕漏。)”

“此事便付汝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說。

安娘辦事,我是完全可以放心的。

下午的時候,林晚來找皇帝議事,順便幫我診了脈。林醫生說我不用吃藥了,注意休息即可。

注意休息?

我想解釋來著,又想到人家是診脈過後才下的結論,就算有所偏差,憑我空口解釋,想必也是徒然。

察覺到我欲言又止,林晚將一疊報紙模樣的東西呈到我面前,說:“臣竊知之,多是陛下擾阿姊休憩。此乃涼報首版,或粗糲,其後有改進者。(我知道,多半是陛下打擾了阿姊的休息。這是涼報的首版,有些粗糙,之後會改進的。)”

天吶!涼報!

我懷著激動的心情,用顫抖的雙手從林晚手中接過了這首版涼報。

前陣子,在和林晚談論二十一世紀的社會生活時,我提到了報紙,當時,林晚覺得這東西不錯,還說可以將目前現有的“狀”改良一下。沒想到,林晚的行動力如此之強,真是當宰相的一把好手!

看著手裡的涼報,它確實粗糙,不僅是在紙質和印刷方面,內容方面,內容……太后和太妃發起的捐衣活動熱烈進行中?頭版頭條是我!

“首版,必誇讚太妃之德行。(第一版,必須誇一誇太妃娘娘的高尚品德。)”見我驚大了眼睛,林晚解釋道。

“林相謬讚。”我努力控制著自己激動的心情,被人在報紙頭版頭條上誇,誰會不高興呢!

“阿姊多善可頌,蓋難言之,擇可明者誇也。(姐姐有很多值得誇讚的地方,只是,由於某些你知我知的原因,我只能挑可以明說的方面來誇。)”林晚說。

“勿誇甚,驕吾前。(不要誇獎得太過分,她在我面前已經很驕傲了。)”景沅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要不是他說了句話,我都要忘了他就在我們旁邊坐著了……

見我像是被嚇了一跳,景沅問道:“阿姊忘沅兒在卿左右乎?(姐姐你不會是忘了我就在你身邊吧?)”

我搖了搖頭,說:“未以沅兒為外人,更思不暇為沅兒所諱。(完全沒有把你當外人,和阿晚聊天也沒想著對你有什麼避諱。)”

景沅抱著胳膊,冷嘲熱諷道:“孤相得而聞之,汝二人皆未視孤為外人,其大者,則彼不為外人。(從你們的對話中我聽出來了,你們倆兒誰都沒有把我當外人,最重要的是,你們也沒把對方當外人。)”

“醋缸。”我白了景沅一眼。

“如是數年兄弟互有異同,吾以汝妻為姊妹視之。(這麼多年兄弟了,你可別誤會,我把你老婆當姐妹看的。)”林晚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和。

姐妹?

我將視線移到了林晚的身上,雖然,他生了一張女人的臉,還有一副吹彈可破的冷白皮,但是,他是個男人啊!景沅是人證!把我當姐妹?不是吧?我不敢多想,畢竟,腐眼看人基。

“好啦!往就公務,兄弟!(好啦!去忙公務吧,兄弟!)”景沅笑道。

不再聊聊了?你攆自己兄弟走是什麼意思?

我看向景沅,就見他眼神閃躲,像是把我當成了外人。

林晚走後,我抱著胳膊,眼睛,死死地盯著景沅,一直盯到他主動交代了問題。

“夫人所料,須與實不甚出入,夫君不意多言,須知吾與林晚為兄弟即可。又有一事,幸勿偏見。(你所料想的,應該和事實沒有太大的出入,我也不想做過多的解釋,你只需要知道我和林晚是兄弟關係就好。還有就是,希望你不要對他有偏見。)”景沅,嘴上說著,眼睛,盯著我,密切關注著我表情上的變化。

偏見?林晚的私生活,關我什麼事兒呢?就算他喜歡景沅,景沅也不喜歡他啊!再說了,誰不喜歡景沅呢?視我如姐妹也沒什麼不好,何慧文我性格孤僻,沒什麼朋友,有人把我當姐妹,我高興還來不及,而且,林晚這個人很善良,錦墨的身體恢復到目前的狀態,他可是出了血的。

“阿姊無偏見,阿晚乃有能力、有善心者也,阿姊甚賞之。(姐姐我不會對他有偏見的,阿晚是個有能力又有善心的人,我很喜歡他。)”我實話實說,沒什麼好虛情假意的。

“家中無事便好,外事兒皆小。(家裡平安無事就好,外面的事兒都是小事兒。)”景沅笑了,站起身就衝我來了。

完全沒有必要躲!我是跑得過他,還是打得過他?

景沅,就像是抱起一袋大米,一把便將我抱了起來,一臉壞笑道:“小憩。(稍稍休息一下。)”

滿床打滾叫小憩嗎?

“報紙尚未看盡耶!哀家據首版端矣!(報紙還沒有看完呢!太妃我在頭版頭條上!)”我伸著胳膊,吵著要剛剛被我放在茶几上的報紙。

景沅彎下腰,配合我拿到了桌上的報紙,然後,抱著我奔向了裡殿。

床上,我靠在景沅的身上,聚精會神地看著自己其實看不太懂的報紙,說實話,勉強看得懂標題,而已。幸好有景沅,他幫我把報紙上的書面語翻譯成了口頭語,還儘可能地幫我解釋了一番,我才勉強看完了這第一版的涼報。

林晚將我的現代化思想“發揚光大”了,除了誇獎太后和太妃的文章以及時政新聞(那兩聲爆炸自然有報道)外,報紙上還刊登了朝廷對服兵役人員的優待政策及撫卹標準,釋出了公立女子護理學校招生的簡章,還有國有織布廠和運輸隊招工的廣告。讓我沒想到的是,報紙上還發表了一位據景沅說是當朝著名作家的詩,說是歌頌國家盛景的。

總之,仔細讀過之後,我發現這第一版涼報很厲害,內容很豐富,態度很積極,讓我覺得大涼從上到下都在努力搞生產,整個國家生機勃勃!

“百年大涼啊!”我放下了報紙。

景沅吻了一下我的頭髮,說:“生嗣焉。(我們生個繼承人吧!)”

不等我消化一下這句話什麼意思,就被這傢伙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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