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會兒就要見到一眾皇后候選人了,我的心,有點兒堵得慌。我生在二十一世紀,長在新中國,過不了和其他女人分享一個老公的生活。穿越前,我的老公在我孕期出軌,穿越後,我要看著心愛的男人娶別的女人嗎?

每個時代的女人,都有她們自己的苦惱啊!

我是不是應該踏踏實實當我的太妃?錦墨應該也不會想要摻和進景沅的生活中去吧?

想到這裡,我問幫我裝飾髮髻的安娘:“吾不應愈線,其然乎?(我是不是應該和景沅保持好距離?)”

“奴婢隨小姐入宮積年,其日苦,奴婢視之,深有體悟,故當其求死,奴婢未止,亦思隨之矣。今見小姐如此生氣,少爺獄亦雪,奴婢亦有親事,若吾屬皆復活之。復生一次,為心之可作,而自為之心之可生,切於進取。(我隨小姐進宮多年,她的日子苦,我是看在眼裡的,也感受得到,所以,當她一心尋死的時候,我沒有攔著,也想著隨她去了。現在,看到小姐這麼有生氣,少爺的案子也昭雪了,我也有了自己的親事,就像,我們所有人都重新活了一次。重活這一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隨自己的心,積極地活著。)”安娘一邊打扮我,一邊說著。

安娘說得沒錯!重活一次,我們怕什麼?大難不死的我加上不怕死的錦墨,我們姐妹一體,跟不讓我們好好活著的惡勢力幹就完了!

這一次,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看一眼安娘,我的心,好踏實。

穿戴整齊後,我高舉胳膊,說:“出發,去給錦旗尋門親事。”

安娘笑了,說:“少爺若娶親,此皆安之。(少爺要是娶了親,大家就都安心了。)”

“須令孺子嘗情之苦,何以獨自逍遙快哉!(必須讓這小子嚐嚐愛情的苦,憑什麼他可以獨自一人逍遙快活啊!)”說著,我挺胸抬頭,端起了太妃的架子。

殿門口,停著一頂裝飾奢華的迷你小轎子。

安娘說,它叫做輦。——今日份無聊小常識。

聽說,宴會廳不遠,不過,為了彰顯太妃身份的尊貴,我是要坐這個由四名宮女抬著的輦的。不是我看不起女性的力量啊,我只是沒想到是女人來抬我。

幸好,錦墨這身子不重,要不然,真心不好意思讓人家抬我。

沒想到,我有點兒暈輦,這堅定了我下次出稍遠點兒的門也要走路的決心,這種排面不要也罷。

等到了宴會的舉辦地,我的腳還沒挨地呢,就聽到了太后的聲音。

“錦墨妹妹!阿姊待卿久之。(錦墨妹妹,姐姐我等你很久了!)”我沒等到安娘來扶我下輦,手,被太后一把抓住了。

這大姐是要幹什麼啊?我點了頭,你就能把自家女子塞給皇帝了?這事兒,我不想摻和,也不能摻和,景沅可是會打我屁股的。

“見過阿姊。”我堆著笑臉,假惺惺地給太后行了禮。

“數日不見,妹妹益美。亟與姊來,諸幼等相請安。(幾日不見,妹妹愈發美麗。快跟姐姐來,好多晚輩等著給咱們請安呢!)”說著,太后,拉起我便走。

余光中,我瞥見迎駕的人群中有一位身著異族服飾的女子在盯著我看,她,認識錦墨嗎?反正,我不認識她。

見太后和太妃來了,殿內的人立刻恭恭敬敬地站好,齊聲問安。

我掃了一眼在場的賓客,多為女孩子,有幾人的個子還沒有我教過的小學生高。這麼小就送來選妃,家長也是想得開。

這個時代的宴席是一人一桌,我和太后身份高貴,坐在臺階上,看著臺階下面的賓客,有一種監考的既視感。

落座之後,我,首先瞄了一眼桌上的菜色,是一些冷盤,不知道,稍後會不會上一些熱菜。

是的,我是來吃席的!我還沒有吃過皇宮裡的宴席!我有記得幫錦旗物色一個好姑娘,我不會忘記的。

還沒等我嘗一口桌上那瓶飲料模樣的東西是什麼味道,身旁的太后她喊我,然後,就見她抬手指著一位大眼睛的姑娘對我說:“彼女,吾之表親,喚作鈺兒。(那位姑娘,是我的表親,叫做鈺兒。)”

哦!我知道了,她是你的外甥女!

我,點了點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它是有一點點酒精在裡面的果汁飲品,冰過的,口感無敵了!

“藕荷衣裳女,刑部侍郎嫡女也。(那位穿著藕荷色衣服的女子是刑部侍郎大老婆生的女兒。)”太后她繼續說道。

哦!我知道了,她爹是你的人,錦旗的冤案就是他乾的吧?

太后,在我右邊這通叨叨啊,把她的人通通介紹了一遍。等她這嘴痛快了,開始讓身旁的女官介紹其他女子給我認識。

等介紹到那位盯著我看的異族女子的時候,我驚大了嘴,那個女人,原來是錦墨竹馬的老婆,大長和國師夫人!

難怪她會盯著我看,自己老公的青梅,她肯定很好奇啊!

見我在看她,國師夫人站了起來,她走到我面前,先是向太后行了禮,然後,向我行了禮。

“大長和國師夫人鄭景麗見過太后、太妃。”女人說道。

錦墨竹馬的名字我還不知道,他老婆的名字我知道了。

“此之生活,卿有不適與?(這裡的生活,你可還習慣?)”太后開始了她的外交工作。

“一切尚好,惟予之好,與貴國女子不同,來數日,尚未交友。(生活方面一切都好,只是,我的喜好和貴國的女子不一樣,來了些時日,還沒有結交到能玩到一起的朋友。)”鄭景麗說。

“卿之所好者何?(你喜歡什麼啊?)”太后問道,看樣子,她真的很關心。

“好騎射,舞刀。(我喜歡騎馬射箭,舞刀弄劍。)”鄭景麗說。

就你這愛好,確實很難交到能玩到一起去的女性朋友。

聞言,太后也犯了難,估計,她也不知道如何招待這位國師夫人了。

突然,鄭景麗衝我一抱拳,說:“聞太妃乃武將之女,擅騎射,不知所聞非真也。(我聽說太妃是武將之女,擅長騎射,不知道這個傳聞是不是真的。)”

她從哪裡聽說的啊?我還聽說錦墨琴棋書畫皆善呢!可到了我這裡,只能仰仗著這個身體的肌肉記憶了。騎射?這個,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我看向站在我身後的安娘,就見她神情凝重,滿眼都是“這個傳聞是真的”。

真的?這不要了我小命了嗎?鄭景麗可別拉著我去騎射啊!太妃虛,虛得厲害,參與不了運動專案!

“妹宜多出,北苑山清秀,益其身。(妹妹應該多出去走走,北苑山清水秀,對身體康復有益。)”太后說道。

北苑是哪裡?一個旅遊勝地嗎?打著外事活動的旗號可以隨便出宮的話,那我騎騎馬也不是不行。就算錦墨的肌肉記憶不在,我也是會騎馬的,旅遊的時候,騎過幾次,自認為,騎得還算可以。

我這人聽勸,於是,我點了點頭。

見我點頭,鄭景麗笑了,本就很美的那張臉,笑起來更美了。

“吾今悅,欲為太后及太妃獻舞。(我現在很高興,想為太后和太妃獻舞。)”鄭景麗說。

“準!”太后很高興,當即準了國師夫人的請求。

於是,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一幫拿著各式樂器的樂師,開始了他們的演奏。鄭景麗踩著樂曲的節奏,開始了她的舞蹈。

看著鄭景麗那搖曳的身姿,我覺得自己被騙了,她舞跳得這麼好,怎麼不去找找舞友呢!

涼的姑娘們,會讓一個“外國人”搶了自己的風頭嗎?尤其,在這種場合,再說,誰不會跳舞啊!

於是,舞蹈大會開始了,覺得自己舞藝還可以的姑娘們紛紛離席,來到宮殿中央的空地,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難怪宴會現場空了那麼大一片場地,原來,是留著給大家展示才藝的。

換個音樂,再來點氛圍燈的話,這就是大型蹦迪現場啊!在這堆舞藝超群的姑娘中給錦旗挑個女朋友?看花眼了,喝口飲料壓壓驚。

要不是因為有各種新奇菜品被陸續送上桌,我都想走了。可不是我嫉妒姑娘們年輕漂亮啊!她們真的是很鬧騰,畢竟都是十五歲左右的孩子,今天又沒有皇帝在場,家長也不在,既然有人開了頭,還不積極參與一下?不僅是鬥舞,還有樂器演奏,聲樂,還有人舞劍,現場作畫的也有,就是沒人展示廚藝,可能當皇后也不需要這項技能。

漸漸地,姑娘們的膽子大了起來,在幾位外國使臣夫人來敬我酒之後,她們也端著酒杯來找我了。

雖然,這果汁只有一點點的酒精在裡面,但是,架不住我喝了很多。趁著我還沒醉,安娘架著我,以去衛生間的名義,帶著我跑了。

來到殿外一處連廊,安娘扶我在美人靠上坐下。

美人靠就是古建築中連廊或是涼亭中的靠椅,雅稱美人靠。——今日又一份無聊小常識。

“娘娘,飲藥其間,不可多飲。(娘娘,喝藥期間不能喝太多的酒。)”見四下無人,安娘埋怨道。

“哀家,酒量不善?(太妃我酒量不好嗎?)”我指著自己,問安娘。

我沒喝多,我知道我自己酒量還不錯,不知道我目前這副肉身、錦墨的酒量如何。

安孃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我笑了,擺了擺手,說:“莫憂,哀家未醉,待吾吹風,以紓精神,其後,起駕回宮。(放心,我目前狀態尚好,等我呼吸幾口新鮮空氣緩緩神兒,咱們就起駕回宮。)”

再次確認四下無人後,安娘俯身,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方才於殿中吾一奴婢不便多言,餘聞國師夫人乃女將也,嘗代父行,甚勇。(剛才在殿中我一個下人不便多言,我聽聞那位國師夫人是員女將,曾經代父出征,很是勇猛。)”

“哀家身為將解之女,戰力如何?(太妃我身為將門之女,戰鬥力如何?)”我指著自己問道。

安孃的表情又說明了一切。

反正出門的時候我有談將軍護著,他看起來至少能打八個人。不怕!不怕!

“娘娘!”有人喊我。

循聲望去,女將來了……

她不會是特意來找我的吧?在聽說她能“代父出征”之後,我覺得她這個人不僅美麗,渾身上下還帶著一股殺意。

來到我面前之後,鄭景麗徑直蹲在了我的腳邊,靜靜地仰視著我,半晌兒,說了一句:“使唯好讀書者心篤於念念,汝不似凡間女子也。(那個書呆子心心念唸的女子果然氣質不凡,你看起來,不像是凡間的女子。)”

我來自二十一世紀,當然不像是這個世間的人了。不過,我已經很努力地在融入這個社會了,是哪裡沒做好嗎?

可能是見我一臉焦慮,鄭景麗繼續說道:“豎子託吾以一言告之,曰:餘思卿贈冰糖,不知其可復食否。(那個傢伙託我給你帶句話,說是:我懷念你送我的冰糖,不知道能否再次吃到。)”

豎子?這不是罵人的話嗎?拿來說自己老公?他們夫妻之間不會是出現感情問題了吧?

冰糖?錦墨不愛吃甜食啊?愛吃甜食的人是我何慧文啊?

送冰糖?這應該不是成年人會做的事兒吧?冰糖在這個時代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啊!

鄭景麗她這是來跟錦墨翻舊賬的?錦墨應該不會去招惹別人的老公啊?錦墨寧可尋死都不想回應景沅的心意啊!

還得是安娘!

就在我的腦神經超負荷運轉的時候,就聽安娘說道:“娘娘幼時不喜甜食,以其糖果贈好甜食隔壁文家少爺,國師夫人莫誤之。(娘娘幼年的時候不喜歡吃甜食,就把自己的糖果轉送給了喜食甜食的隔壁文家少爺,還請國師夫人不要誤會。)”

鄭景麗站了起來,笑道:“吾不誤矣,文鐸之臭豎子乃吾兄弟,吾實助之哉。(我沒有誤會,文鐸那個臭小子就是我兄弟,我真的是來幫他帶話的。)”

聞言,我和安娘面面相覷,我們這一古一今兩個時代的人,對於鄭景麗這句話,都感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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