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不管在什麼年代,都不太好說出口,所以,熱衷於“不懂就問”的我,對於“乃吾兄弟(是我兄弟)”這個問題,選擇了閉嘴。

我沒好意思問,鄭景麗倒是毫不避諱,她自爆道:“吾其好同也,然,念及吾家世背景,不能申之。吾之親事乃君指正,不可拒絕,故常以禮,結之兄弟矣。(我和他的愛好是相同的,但是礙於我的身份,不便表明。我們的親事是國君指定的,不能拒絕,所以,日常就是以禮相待,當結拜的兄弟了。)”

在新時代生活了三十年的我,宮裡宮外見過不少世面的安娘,都驚大了嘴,這個瓜,很大啊!

浮想聯翩的同時,我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鄭景麗為什麼跟我這兒自爆她的隱私?

這種事兒,我不應該知道吧?我可不想跟他們兩口子扯上什麼關係,我不認識她老公啊!我是個“冒牌”的謝錦墨,我也是剛知道錦墨的那個竹馬叫文鐸。

景沅是個醋缸,如果被他知道錦墨的竹馬和他老婆是名義上的夫妻的話,他不得,不得,不對啊,我是何慧文,跟錦墨的竹馬沒有感情基礎或是糾紛的,這點,景沅是清楚的。

在確定景沅不會生氣之後,我放下心來,畢竟,吃醋生悶氣這種事兒我自己幹過,挺委屈的,我不想讓景沅也經歷這種事情。

站在吃瓜群眾的立場,我說了句:“和美便好。(日子和美就好。)”

“吾兄弟睦,故聞其青梅喪夫,予為人來省之。(我們兄弟相處和睦,所以,當聽說他的青梅喪夫之後,我便幫他來探望一下。)”說著,鄭景麗一臉壞笑地看著我,就差跟我挑明“我都知道了”。

So what?(那又怎樣?)難道,你還想著幫你那位“兄弟”追他的青梅嗎?

我不準備接鄭景麗的話了,心累!我準備病遁了,誰讓太妃的“病怏怏”是宮裡人盡皆知的呢,她如果不知道,那她馬上就要知道了。

我嘆了口氣,向安娘伸出了手,“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安娘,哀家頭痛。”

安娘擔心我是真的頭疼,立刻握住了我伸向她的手,先是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然後檢視了我的瞳孔,在像模像樣地試了試我的脈搏之後,她扶起我,說:“娘娘,還宮憩,懼非勞費。(娘娘,回宮休息吧,怕不是勞累過度。)”

我本想著立刻在安孃的攙扶下離開現場,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鄭景麗這個人她自來熟,扶著我的另一隻胳膊,說要送我回去。

“餘自覺與娘娘投緣,欲與娘娘多處之。(我覺得我和太妃您投緣,想跟您多多相處。)”不等我說話,鄭景麗搶先說道。

她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鄭景麗不只是謝錦墨竹馬的夫人,她是大長和國師夫人,是友邦的國師夫人,和她交往屬於外事活動,言行舉止要注意國際影響,要注意涼的臉面,也就是老景家的臉面。

我還是有老景家媳婦兒的自覺的。

於是,在向太后請辭之後,我在鄭景麗的陪同下回了宮。

第二次坐輦,我依舊有些暈,再加上酒精果汁喝多了些,這頭是又暈又沉,以至於,我都忘了自己是如何下輦的,更是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上了床。

等我睜開眼,天色已晚。

我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想著看看安娘有沒有在我身邊,卻見景沅躺在我的身旁,這傢伙正用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我。

“阿姊竟醉邪!(姐姐你竟然會喝醉!)”不等我張口,景沅搶先說道。

他,這是生氣了?

我那還沒有完全清醒的腦子頑強地運轉了幾秒鐘,隨即,我決定使出終極大招,徑直,鑽進了景沅的懷裡。

景沅,將我摟進了懷裡,沒有再說什麼。

一起吃飯的時候,景沅說他有帶錦旗送給我的布料回來,說是什麼桂布。

桂布不桂布的我不在意,只要是錦旗送的,我就替錦墨高興。

“今之宴會,何家之女幸入卿目?(今天的宴會上,有哪家的姑娘有幸入了你這長姐的眼嗎?)”景沅問道。

我嚥下了嘴裡的食物,說:“宴上,凡諸女,年十餘歲,錦旗奔三,其年不可當。其時婚尚幼,然此事在吾時為非法。(宴會上,那些姑娘的年紀都很小,十幾歲而已,咱們家的錦旗都奔三了,他們在年齡上就不合適。你們這個時代早婚很正常,但是,這在我那個時代是違法的。)”

景沅笑了,說:“錦旗之親,議之。吾料之,必有年稍長,宜其待嫁女。(錦旗的親事,再議。我想,應該會有年紀稍長些、適合他的待嫁女子的。)”

“不料,汝年少,姊婿得稱。(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姐夫當得很稱職。)”我用空閒的左手,給錦旗的準姐夫點了一個贊。

景沅,夾了一大塊兒肉到我的碗裡,然後,小聲說道:“若,孤遣之出征北境,其姊不捨乎?(如果,皇帝派他出徵北境,他的姐姐會不會捨不得?)”

“縱非兵,彼亦涼子民,保衛為之責,況以國舅,更宜赴境艱。(就算他不是名軍人,他也是涼的子民,保家衛國是他的責任,更何況,他是國舅,更應該去最艱苦的地方。)”說完,我張大嘴,將景沅夾給我的肉塞進了嘴裡。

景沅瞪大了眼睛,本就很大的眼睛,更大了,恍惚了半晌兒,他笑了,衝一旁伺候飯局的安娘說道:“上酒,吾欲與寶貝兒飲一杯。(上酒,我要跟我家寶貝兒喝一杯。)”

不是你嫌棄我醉酒的時候了?這才過了幾個小時啊!

很快,安娘將酒端了上來。

雖說是酒,但它沒幾度,要不然,李白怎麼會豪飲三百杯,我猜這位大詩人也就是半打兒啤酒的量。

景沅給我倒了一杯酒,然後,他舉杯說道:“吾信之,有卿之助,縱不能霸中原,亦能成百年之基業。(我相信,有了你的支援,即使我不能稱霸中原,也能建成百年基業。)”

景沅這是把我誇到天上去了,我不就很大方地派出了我方弟弟嘛!錦旗他本身就是員武將,二十多歲能有機會掛帥出征,也算是為老謝家光耀門楣了。

我舉起酒杯,和景沅的酒杯碰在了一起,說:“敬涼百年之基業!”

飯後,景沅不想走,他還想讓安娘幫他準備洗澡水。

天天留宿可還行!

我倒不是擔心景沅把持不住,我是擔心我自己把持不住!景沅還是個孩子,雖然,他已經二十歲了,但是,我,一個老姐姐,還是不忍心對其下手。

第二天,林晚來幫我把脈的時候,發現我昨天喝酒了。對,就那麼幾度的酒,而且,我也沒有喝多少,結果,還是被林大夫發現了。

神醫啊!雖然,他的主業是宰相。

“吾猶記之,誡之於阿姊,須忌口。(我記得,我提醒過姐姐,要忌口的。)”林晚歪著頭,用嗲嗲的語氣說道。

“沅兒欲飲,引阿姊共飲。(我皇帝大侄子要喝,還拉著我一起。)”我直接把鍋甩給了景沅。

林晚,對於他的皇帝小哥哥能有什麼辦法呢?嘆了一口氣之後,他說:“不論阿姊以何身份,皆能管之,毋惟其所為。(無論姐姐你以何種身份,都是能管得住他的,不要讓他為所欲為。)”

我向林晚做了一個OK的手勢。

見林晚一頭霧水的模樣,我向他解釋道:“此指之動作,其意為:無所復疑,一切安好,或,以此謀行。(這個手勢的意思是:沒有疑問,一切安好,或是,按照這個計劃行動。)”

我的話,林晚消化了兩分鐘,然後,他點了點頭,說:“如此甚善,簡了見意。(這樣很好,簡單明瞭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當餘之時,兵中有手指交言,無聲無息,高效隱蔽。(在我那個時代,軍隊中有各種手勢用於戰場上的交流,無聲、高效,便於隱蔽。)”我得意道。

林晚瞪大了眼睛,可能,又被我的“博學”震驚到了。

就見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我行了個禮,然後,重新坐下,低聲說道:“不瞞阿姊,陛下之所以能速平宮中禍亂,全仰其麾下凌雲騎,乃精銳中之精銳。然,不驕,教習於學,以益兵。煩請阿姊多言之所在兵之情也。(不瞞姐姐您,陛下之所以能很快平定宮中禍亂,主要仰仗於其麾下精銳凌雲騎,精銳中的精銳。不過,我們沒有驕傲,我們一直在學習、訓練,擴充兵力。姐姐,我能麻煩您多跟我講講您所在時代的軍隊的情況嗎?)”

林晚的這些話,我反應了好幾分鐘。沒想到,景沅手裡有一支特種部隊,這破孩子好厲害啊!以後,下手的時候,我得注意下分寸了。鑑於我戰爭類的影視劇沒少看,再加上我熱衷於學習一些在日常生活中啥用沒有的小知識,我覺得,我多少能幫林晚一些,不對,我這是在幫景沅,這個江山,是景沅的。

於是,我和林晚開始研究“手勢”在特種作戰中的重要性,甚至,我還將自己記得的特種作戰中的戰略、戰術都講了出來,內容涵蓋古今中外、電影電視,從特種偵查到游擊戰,從氣象分析到地形勘測。雖然,我們在語言方面有些障礙,但是,架不住人家林晚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

說到高興處,林晚說想讓我看看我們一起研究的火藥的爆炸效果,說是威力驚人。

“有試取開礦,事半功倍於前。(有試著拿去開礦,事半功倍。)”提到新升級的火藥,林晚喜形於色。

“有試爆?餘在宮無聞之。(有試爆?我在宮裡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聽到。)”我說。

“吾有聽阿姊言,甚遠而試之。(我有聽取姐姐的建議,在偏遠地區小規模試爆。)”林晚說。

林晚,和我一樣,聽勸。

“太妃得輒出宮邪?(太妃能隨意出宮嗎?)”深埋自己腦子裡多年的無用小知識派上用場了,我能不想著去看看效果嗎?點大炮仗,想想就刺激!

“禮佛。”林晚提議道。

突然,我想起鄭景麗約我騎馬這件事兒,說是去北苑。北苑是個皇家獵場,不知道,這個北苑,離我們點大炮仗的地方遠不遠。

“寺廟,北苑,何去近?(寺廟,北苑,哪裡離我們要去的地方近?)”我問道。

“北苑近之。(北苑近一些。)”林晚說。

“大長和國師夫人嘗約吾騎馬,謂北苑也。(大長和國師夫人曾經約我騎馬,說是去北苑。)”我將鄭景麗約我騎馬的事兒告訴了林晚。

“大長和國師文鐸乃涼人,錦墨阿姊幼伴也,阿姊及其夫人相交,有益。吾欲市藥材及稀有金於大長和,修其外交而善大者。(大長和國師文鐸是我國人,還是錦墨姐姐幼時的玩伴,你和他的夫人多交往是沒有壞處的。我們計劃從大長和購買藥材和稀有金屬,保持良好的外交關係是很必要的。)”林晚表情嚴肅地說著,就好像我要是不跟鄭景麗玩就是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

我立刻表態,說:“待國師夫人約吾,吾必往。餘因往試火藥,何如?(等國師夫人約我騎馬我一定去,然後,咱們順便去試火藥,怎麼樣?)”

“阿姊至此,陛下幸也,國之幸也。(姐姐你的到來,是皇帝的幸運,也是國家的幸運。)”林晚說。

林晚真不愧是景沅的好兄弟,這兩個傢伙,給人戴高帽的水平,不分伯仲。

有些人,真不禁唸叨,安娘來送藥的時候,隨手將一個帖子拿給了我,說是我應該看看。

我將帖子開啟,發現上面用我勉強看得懂的字寫了一大堆話。咱,不懂就問,於是,我將帖子遞給了林晚。

林晚接過帖子看了看,笑道:“國師夫人甚是思念太妃。(鄭景麗很想念你。)”

早知道是這種內容我就不讓林晚幫我看了!太妃掩面!太妃好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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